第509章 一個一個地審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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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慢條斯理的的聲音,從破碎的實驗室門口悠悠傳來:「憑什麼?就憑你們這群庸醫,在這裡裝神弄鬼,試圖謀害我堂哥!」

顧威踱著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腳下的皮鞋踩過滿地玻璃碎碴,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嘖,」

顧威來到組長的身邊,對黑衣人皺了皺眉,語氣仿佛在責備不懂事的下人,「鬆手鬆手,好歹是老骨頭了,別這麼粗魯,一個不小心,把人弄咽氣就不好了。」

「是。二少。」

壓製著組長的兩個黑衣人,立刻鬆開力道。

組長的身體晃了晃,手死死抓住實驗台的邊緣,才勉強支撐住。

顧威笑了笑,目光繼續在實驗室裡逡巡。

最終,落在了角落裡的葛婧身上。

葛婧低著頭,手裡抱著幾個試劑瓶,一動不動。

剛才黑衣人打砸的時候,已經毀壞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她拚盡全力,卻隻能護住這一點。

突然,葛婧感覺到有一束目光,像針一樣刺在自己的皮膚上。

她抬起頭,恰好和顧威對視。

顧威就這樣盯著葛婧,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加深。

臥底是吧?

奸細是吧?

拿著顧氏的豐厚薪酬,又和天逸公司同流合汙是吧?

接下來,重點讓你好看!

顧威慢悠悠地向葛婧走去。

鋥亮的皮鞋尖,隨意地踢開腳邊一個碎裂的錐形瓶。

玻璃碎片滑行著,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空氣凝固得如同鉛塊。

葛婧驚恐的瞪大眼睛。

她不懂,顧威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

論資歷論,論經驗,她都是醫療組最邊緣的人物。

除了平時能和範倩倩說上話,也沒什麼太突出的地方。

自己是怎麼招惹到這個二世主了?

顧威來到葛婧麵前,微微傾身。

他極其輕佻地伸出手,拿起葛婧白大褂口袋的中性筆。

手腕一抬,便用中性筆挑起了女孩的下巴。

冰涼的觸感迫使她不得仰起頭,迎上男人充滿惡意的目光:「二,二少……」

「嗬。」

顧威的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一語雙關的說,「葛小姐藏的挺深啊。差點沒找到你!」

葛婧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抱緊懷裡的試劑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二少,您太客氣了,找我的話,找人知會一聲就可以了,我一直隨叫隨到。」

「隻是,我們正做著實驗呢,很關鍵。你怎麼就這樣闖進來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嗎?」

「還有,您剛才進門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整個醫療組的成員,都在盡心竭力地做著實驗,希望攻克顧總體內的病毒,從來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此刻的情況太危險了。

葛婧也不知道,自己開口說話的機會有多少。

她隻能盡可能的安撫顧威的情緒,解釋誤會,讓他冷靜。

然而,顧威根本沒聽進去。

他盯著葛婧,眼睛裡全是嘲諷:「還真是能言善辯啊,怪不得能把江宇騙得團團轉。」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他們不懂顧威在說什麼,隻能看向話題的中心——葛婧。

葛婧更是一頭霧水,她搖搖頭說:「二少,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能再說清楚一點嗎?我一定好好和您解釋。」

「晚了。」

顧威雙眼滿是譏誚,「你,還有醫療組的所有成員!去和審訊人員狡辯去吧!」

「什麼?」

葛婧大吃一驚,「二少,你連其他人還有組長,都要帶走?」

顧威居高臨下:「怎麼?不行嗎?醫療組的人,沒一個乾淨的,我都要好好調查調查!」

「二少,我覺得你還是三思後行。」

葛婧的聲音,清晰地回盪在破碎的空間裡,「我的作用不大,你可以帶我走,但必須放了組長,放了其他人。」

女孩的視線掃過滿地流淌的珍貴試劑、扭曲變形的精密儀器、被踩踏撕碎的手寫記錄紙……

心髒,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情緒由剛開始的害怕,變成了心血被毀的痛恨。

她認真地警告顧威:「就在剛才,我們對顧總體內的病毒研究,已經取得了關鍵性突破!那是顧總唯一的希望!現在,全被你們毀了!但隻要馬上搶救數據,搶救剩下的樣本,還有最後的機會!」

然而,顧威隻覺得,葛婧在拖延時間。

他鄙夷道:「你在教我做事?」

「我說的都是真的!」

葛婧每一個音節都帶著顫抖,「我們耗盡心血,剛剛才拿到可能救顧總性命的數據!你們毀掉的,不僅是我們的心血,也是顧總的健康,甚至是生命!」

「行了,別危言聳聽了!」

顧威差點被葛婧的話逗樂,「你們這群廢物,連注射現成的藥劑都能出差錯,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解藥?我看是催命符吧!」

醫療組的其他成員聽不下去,忍不住反駁道:「我們都是正兒八經的專家!一直在潛心研究工作,你憑什麼這麼汙蔑我們!」

「我看你們是死鴨子嘴硬!」

顧魏猛地一揮手,下令道,「統統給我帶走!一個都不許漏!我倒要看看,在審訊室裡,你們這張嘴還能不能這麼硬!尤其是這個葛婧,給我好好招待!」

「是!」

黑衣人齊聲應喝,將所有人壓製起來。

「顧威!你會後悔的!」

葛婧的手臂,被狠狠反剪到背後。

骨頭擠壓得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尖銳的疼席卷上來,她最後一次提醒道,「你真的在耽誤顧總的治療!」

「帶走!」

顧威看都不看她一眼,冷酷地重復命令,仿佛在驅趕一群垃圾。

很快,所有人都被帶走了。

實驗室裡,滿目瘡痍。

碎裂的玻璃,在頂燈下閃著猙獰的寒光。

價值千萬的流式細胞儀屏幕,碎裂成蛛網。

那台剛剛還閃爍著成功信號的實時熒光定量PCR儀,此刻,正歪倒在汙穢的地麵上。

各種顏色的化學試劑混合在一起,在地板上肆意流淌、交匯,形成一片片詭異而絕望的抽象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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