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魔門六道,青年俊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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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殿

蘇照接過徐貞遞來的一個藍皮書冊,徇著記憶,迅速翻閱到一張,隻見其上寫著。

初三,衛國穀梁郡,平安縣瘟疫大行,平安縣令張貼告示,廣募杏林好手,會診瘟疫。

初七,平安縣瘟疫難遏,蔓延至穀粱郡城,穀粱郡郡守孫和,封鎖官道,嚴禁南來平安縣中商賈,出入郡城,設卡隔絕。

十三,穀粱郡時疫大興,軍民皆染,患病者咳血不停,發熱不退,兩日倒地,五日暴卒,穀梁郡死傷者眾。

二十一日,死者陡然復生,形似鬼魅,力大無窮,畏陽嗜血,衛國中樞震恐,衛國太醫署,玄鏡先生攜弟子前來診治……

後麵就沒來得及記載,今日正是二十三日。

「大災之後,當有大疫,這並不出奇,隻是衛國處洪河上遊,受著水患之災並不嚴重才是,為何……」蘇照目光閃爍著疑惑,思忖道,「還有這死屍復活,攻擊於人,為何聽著像喪屍?」

「君上?」申屠樊抬眸見禦案之後的少年君侯凝眉深思,似有所悟的樣子,就是問道。

蘇照道:「衛國的確出了變故,是時疫,而且還是比較怪的時疫,染疫之人,暴卒之後會轉變成嗜血野獸,失去神智,攻擊百姓,好在隻能晚上出沒。」

申屠樊麵色凝重,驚聲道:「僵屍?」

此公早年曾為燕國國尉,也聽說過一些仙道秘聞。

蘇照點了點頭,道:「現在還沒有定論,隻是衛國的亂象,還要密切關注,尤其要謹防衛國的這股瘟毒流至我國境內。」

此刻蘇照神情陰沉,心頭籠上一層厚厚陰霾,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位逃之夭夭的屍陰宗長老。

「這場瘟疫,孤有預感,恐怕會掀起更大的變亂。」蘇照沉聲道。

申屠樊點了點頭,道:「那進兵黎郡可還如期進行?」

蘇照沉吟片刻,道:「先緩一緩,看看衛國動向,而且兵卒整訓,並非一日功。」

有道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這瘟疫真的彌漫難製,這時候發大兵北進,無異於蹈身毒窩。

「好在,目前尚未出現身懷武道修為之人,染病變異。」蘇照如是想道。

而就在蘇照在中元殿和群臣議事,猜測衛國的變故之時,此刻的衛國以穀粱郡為中心的周方四郡,已然被瘟疫包圍,形勢危若累卵。

尤其穀梁郡,儼然已成了人間煉獄,郡城之中,甚至出現了可以在陽光下自由活動的大範圍屍群。

關郡,郡城之內的角樓之上,一個須發皆白、頂盔貫甲的老將,一雙虎目冷冷地看著下方在城牆、門洞聚集、攀爬的屍群。

屍群都曾是衛國百姓,一眼看不見頭。

此刻,城頭之上箭如飛蝗,噗呲呲聲響起,一些前胸中箭的喪屍,仆倒於地,一時未死,又是掙紮著爬起。

隻有被射中頭部的喪屍,才徹底被擊殺。

老將看著經過幾輪箭雨之後,箭囊漸空的士卒,怒喊道:「準備火油!本將要將這些怪物燒成焦炭!」

「趙郡尉,玄鏡先生和馳信而來,說這些屍人,不可以火聚焚,否則屍疫隨著油煙蔓延,恐怕會讓更多人感染。」就在這時,一個青年校尉急切說道。

那趙姓老將,聞言,忿忿道:「可這些怪物殺都殺不死,又當如何?」

事實上,衛國的局勢比天聽司稟告來的情報還要不容樂觀,據不完全統計,穀梁郡已有二十萬軍民染疫而死,大批逃難百姓,拖家帶口前往周方四郡之地避難。

但帶來的卻是更大的騷亂,黎郡作為衛國南方的邊郡,甚至都有軍卒感染「屍疫」,可見衛國局勢之嚴峻。

幸在,衛國有赤林、離地琉焰宗兩家仙宗,麵對這副妖祟橫行,民不聊生的情勢,在爭奪火行晶礦之餘,仍派出不少低階弟子,奔赴穀梁郡清理屍人,算是勉強遏製住了屍毒的蔓延。

趙郡尉麵色鐵青,道:「玄鏡先生在何處,本將這就尋他。」

那青年校尉道:「趙郡尉,您隨卑職來。」

而就在衛國穀梁郡四方郡城正在積極抗擊「屍疫」之時,此刻的穀梁郡正中心,郡衙之內,鮮血橫流,屍臭彌漫。

而在郡衙大堂之中,除卻屍陰宗長老商無道之外,還有幾個衣衫華貴,相貌或俊異或妖冶,或姝麗的青年男女。

左邊之人,居中而坐的是頭戴魚粱冠,身披玄色金線錦緞道袍的青年,正是三陰魔宗羅真。

羅真身旁不遠,坐著的黑裙女子,姿容妖冶,正是虞惜霜。

紅袍刀客修羅宗的令狐紹在一旁作陪,而對麵同樣有著幾個青年男女。

雙方涇渭分明,氣勢針鋒相對,隱隱有著對峙之勢。

一個著紫色道袍,頭戴紫金道冠,長著一張馬臉的青年,翹著二郎腿,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笑意,道:「羅師弟,許久不見,依然是前呼後擁,好不威風啊。」

羅真皺了皺眉,就沒有接話,隻是沖說話之人身旁坐著的二男二女點了點頭。

那幾個青年男女,則是低頭品著茶,時而對視一眼,饒有興致地看著三陰魔宗的撕逼一幕,一副作壁上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這二男二女,衣衫各不相同。

一個年紀十七八歲的少年,作黑色勁裝武士打扮,眉骨高聳,氣度儼然,眸光幽沉如玄冰,如細看黑白分明的眸子,依稀竟有重瞳之相,嘴角泛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此人名贏,字子弋,為西秦之公室子弟,也是天刑教掌教的關門弟子。

身旁不遠的青裙女子氣質溫寧,安靜如玄潭,手中拿著一冊竹簡靜靜讀著,恍若一首詩,一副畫,此女名嶽昕,出身心魔宗。

嶽昕身旁,則是一個白衣披肩,腰係黑色絲絛的青年劍客,其人麵容俊逸,灑脫不羈,手中端著一個茶盞,以蓋碗撥動著茶葉,其名蕭子衣,為無生劍道之中的年輕一代。

蕭子衣身旁,著藍裙,蒙著白色眼紗的女子,微微垂著螓首,除卻微微抿起的烈焰紅唇,就令人看不大清五官麵容。

但周身仿若隱在一團聚散無定的藍紫色星漩中,但星霧倏散,陡然轉暗,星光斂去,化作一柄星光流溢的匕首,纖纖柔荑張開,打量著掌紋,好似有什麼煙火景一般,匕首持起,輕柔地修著指甲,動作輕柔。

匕首星光不泄分毫,準確說,是那女子身上恍若有一層磁引力,令光影縱穿梭往來,仍難遁一絲一線!

此女名為夏璿璣,為幽羅神教聖女。

至於商無道此刻,臉色陰沉地坐在不遠處的下首作陪,怏怏不樂。

他堂堂屍陰宗長老,神照上人,卻如同嘍囉一樣作陪,簡直豈有此理!

不過想起掌教分神傳來的命令,縱然心頭無奈,也不敢對這魔門六道的青年俊彥不敬分毫。

不等羅真出言,身後的一個黑袍老者,冷哼道:「戴興澄,此代道子已定,三陰共尊為年輕一代之師兄,還請你不要忘了尊卑。」

歸陽巔峰的強橫氣息,如淵似海,淵停嶽峙,袍袖無風自動,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向著戴景澄而去。

名喚戴景澄的青年魔修,迎著那迫人氣勢,麵色如常,冷笑道:「老厭物,誰認的三**子,讓他喊師兄去,那天如非本座行功叉了氣,豈容他神照一重天的小輩騎到本座頭上?」

而就在其說話,戴景澄身後同樣現出一個身形胖乎乎、著杏黃寬大道袍的道人,眯起綠豆大的小眼,笑嗬嗬道:「老方,怎麼想要仗著癡長幾年,以大欺小?」

同樣是一位歸陽巔峰的道人。

三陰魔宗道子雖然身份尊崇,但護道之人,最多也就是歸陽巔峰,至於洞虛,就是道子死幾茬兒,也別想讓這些對飛仙朝思暮想、神遊天外的虛仙,多看一眼。

「看來,戴師弟不服由三宗掌教欽定的三脈演法結果了。」羅真陰柔的麵容上,浮現出一層霜色,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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