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王希月,你要求死,本候不會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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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後院湖畔。

梁霄負手走進王希月的房間內,沉聲道:「影衛傳言,你以死做脅,執意要見本候?」

他撇了眼王氏腕間包紮的白布,從中沁出殷紅,威嚴的神情微微一動。

半刻鍾前傳來消息,王希月非要求見,甚至用發簪割了腕。

影衛隻得如實來報。

「妾身有話,想問老爺。」

王希月發絲散亂,跪在地上,身軀半靠著茶桌,顯得極為虛弱,嘴唇蒼白,臉龐更是毫無血色。

她狹長的眼眸睜開,布滿血絲,哪裡還有當初作為大夫人半點從容與風光。

自從上次從噩夢中驚醒,心神不寧。

日愈陡增的恐慌,讓她終於是忍不住,拚了命也要見梁霄一麵!

「老爺,妾身想知道,咱們的天兒,是不是回府了?」

王希月抬起頭,聲音沙啞。

梁霄不答,低眸看著她。

「看來,是回來了...」

見武侯沉默,王希月一怔,隨即隱藏住眼底的喜意。

她的精神氣似乎瞬間就好了許多,接著咬了咬下唇,期盼道:

「老爺,能否讓妾身,與天兒見上一麵,您要是不放心,陪同也行啊,

妾身這段日子好累,就想和天兒說說話...妾身真的知道錯了,讓我給二妹跪下磕頭都成啊...」

言罷,王希月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但她擦也不擦,就這麼淒然抬頭望著。

然而梁霄的神色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

對於王氏,且不說天兒血脈如何,光是給顧妙華下毒,導致其承受十八年血毒之苦。

便饒她不得!

「到了該見麵之時,本候自會許你機會。」

梁霄淡淡道:「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他有要離開的意思。

「老爺!」

王希月急聲呼喊。

她總覺得,拖不得了。

天兒都已經回府,那麼必然跟梁霄提起過想見自己。

結果卻未能如願。

天兒親自言說,居然都沒法子。

說明梁霄是打定主意,不查明血脈真相,絕不罷手了...

變數!

王希月尤為擔憂產生變數,必須要提醒天兒!

念及此,她不顧虛弱,往前跪爬兩步,淒聲道:「老爺,二十多年夫妻之情,與天兒見一麵都不肯,您要逼死我不成嗎!」

她語氣嗚咽,隻能最後嘗試打打感情牌。

梁霄沉默半響,負在身後的手掌緩緩捏緊,眼神卻逐漸變得淡漠:「王希月,你若執意求死,本侯不會攔著。」

血脈未明前。

誰說得準,這二十多年...是夫妻之情,還是天大的恥辱!

砰——

話落,王希月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幾息後,像是失了所有力氣般,砰地癱倒。

她不敢相信,梁霄對她的態度會決絕到生死不論的程度?

王希月沒來由升起一股挫敗感。

她貌似高看了自己在梁霄心裡的地位。

「老爺,您就聽信那梁源毫無憑證的妄言,便如此對待我們母子,日後若查出天兒血脈無異,我王希月清清白白,

老爺,您想好怎麼跟天兒交待了嗎,隔閡要是大了,給天兒心裡紮上刺,影響的可是梁家的未來!難不成,以梁源的本事,還能坐上家主位,擔得起大任?」

王希月激動的撐起身子,原本包紮好的手腕再度撕開,淌出血跡。

此言,是在以大方向攻心!

梁霄不在乎她,還能不在乎梁家?

王希月抓準武侯找不出血脈憑證,言語間盡是底氣。

隻要梁霄猶豫,怕了。

同意她與天兒見麵,亦時,哪怕隻靠一個眼神就夠。

一個眼神,便可消除所有變數!

自己就能安心等著梁家被抄,靜待天兒解救!

沒成想,梁霄閉了閉眸,後而漠然道:「是否毫無憑證,不由你也不由我,

如何交代,本候心中有數,至於那家主位...源兒的本事如何就做不得?你管得太寬...

王希月,你真要求死,本候便當你是想給妙華贖罪,自當成全,但即便是死,雲天什麼時候來收屍,能不能來收屍,還在兩說...」

言罷,梁霄不再去看一臉驚駭的王希月,徑直出了院落。

隨後對影衛冷聲吩咐道:「看好她,若發現有人闖來,那王希月...便是畏罪自盡!」

意思不言而喻。

「是!」

五名影衛拱手領命。

屋內。

王希月抬起手腕,呆滯般看著那一片殷紅。

撲通撲通——

她心髒自發狂跳,隻覺得渾身一陣發麻。

憑證不由你也不由我.....梁源如何做不得家主,收屍。

難道,梁霄與梁源真的有辦法,驗明血脈?

王希月不敢再想下去,身軀不住地顫抖。

不會的,不會的...

她掙紮著爬到窗邊,似想見到誰的身影,而回應她的。

是影衛帶有殺氣的回眸一譬。

啪——

王希月陡然失色,再度趴在地上,失神地喃喃:

「天兒,爹,怎麼辦...」

......

遠在閆洲,王府。

王鶴山正坐在後山藤椅,神思不屬的喝著茶,身旁十五歲的王浩,與王慕之妻李氏再旁陪伴。

王慕死在梁武侯手裡。

李氏傷心過後,便想著給來老家主吹吹風,最好著重培養王浩。

換言之,預備下一任王家家主!

「咳咳咳....」

王鶴山突然心悸,嗆了一口茶水,不住的咳嗽。

李氏嫌棄的撇了撇嘴,但也伸手給他拍著後背,虛情假意地關心道:「您怎麼了?」

然後對沒眼力見的王浩使了個眼神。

見狀,王浩才反應過來,不情不願道:「爺爺,您慢點喝。」

人老了就是麻煩。

說起來,他曾經聽父親提起,爺爺年輕時可是差點破境大宗師。

好像是感悟過五次宗師契機。

至於什麼是宗師契機,平日懈怠,不愛鑽研的王浩並不知其中意思。

或許聽起來厲害吧,也就那麼回事...

王鶴山沒接話,他蒼老的手掌捂著胸口,深吸一口氣。

才使那心悸平穩。

是希月出事了,還是天兒出事了?

不應該...不應該。

天兒之前的計劃,必然是十拿九穩,不會有差錯。

那怎會平白感到如此強烈的不安?

王鶴山老眼眯起,看了眼身旁假惺惺地兩人,搖了搖頭。

「你們...扶我去小禪寺,老夫想拜一拜。」

聞言,李氏倒穩得住,殷勤地攙扶老人起來。

王浩卻是一臉的憋不住事,目露煩躁。

果然麻煩!

拜那破玩意有用嗎?

見狀,王鶴山心底愈發失望。

不堪造就啊。

王家的未來,隻能看天兒坐上帝位後,伸出援手了...

否則用不了多久,他一旦逝去,後繼無人,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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