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許斯年，我恨你（1 / 1）
易詩恬本以為麵前的許斯年是夢中人，但他抵在她臉上的冰冷手術刀告訴她，這不是夢。
他在用手術刀的刀背抵在她的臉頰上，而他的臉上，還盪漾著燦爛單純的笑容：
「姐姐……你不知道我多愛你這張臉嗎？你怎麼能忍心做手術的？在你這麼完美的臉上動刀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
她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有多可怕的時候，之前因為麻醉藥的頭昏腦沉也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寒徹心扉的恐懼。
許斯年……知道了？
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拷在手術台兩邊，冰冷的鐐銬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不鎖住姐姐，姐姐恐怕還是會到處亂跑的，對嗎？」
他放下了手術刀，將其隨意地丟在地上，發出「嘡啷」一聲。
許斯年用牙齒咬住手腕上的手套一角，微微用力，醫療手套就被褪了下來。
兩隻手套如同一對撲火的飛蛾，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姐姐，該怎麼懲罰你好呢？」
「是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麼，你會想逃離我，嗯？」
他的聲音，性感得令人癱軟。
明明是這麼好聽的聲音，卻擁有讓她顫抖得無法自抑的恐懼。
許斯年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冷笑著說道：
「當年你說喜歡乖的，現在……嘗嘗野的？」
許斯年的懲罰漫長得近乎遙遙無期。
她哭泣，她哀求，但這一切都被他吞吃下腹。
明明在對她笑著，可那雙眼睛中卻沒有一絲熟悉的往日溫度。
隻是……
他濕潤的眼神中，閃爍著一點似曾相識的水波。
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的這種眼神……
是哪裡呢……
她在腦海中搜尋許久，終於想起來——
啊，那是她第一次跟他說分開時，他的眼神。
那種……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寂寞痛苦的眼神。
多諷刺啊。明明現在，對她予取予求的人是他，為什麼他還會露出那種被拋棄的表情？
她在毀天滅地的海嘯中失去了所有神誌，意識徹底沉入深海，耳邊他的呼喚聽不清楚，但好像滿是焦灼：
「對不起……姐姐……」
他還說了什麼別的？她也不知道了。
昏昏沉沉了不知多久，她在一間五星級豪華酒店裡醒來。
她的雙手被手銬綁在了床頭上，微微一動，就傳來嘩啦啦的鐐銬聲音。
「醒了？」身邊傳來男人的一聲輕笑：
「我是不是應該誇姐姐跑得足夠遠，我們趕了一夜的路，都還沒能回去？」
許斯年穿著酒店的白色浴袍，露出一點輪廓分明的胸口，他側臥在她身邊，一隻手托著腦袋，悠閒地看著她：
「還有就是那個鳥不拉屎的古鎮連個機場都沒有，除了汽車輪船，就算私人飛機都沒辦法。姐姐，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尋找這麼合適的地方呢？」
她試著努力掙脫手銬，發現隻是徒勞。
「姐姐最好乖一點。我不希望你那麼漂亮的肌膚上留下印記。」
他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
「姐姐，那段時間，你一邊哭著說愛我，一邊背著我找逃離的方法？你的演技確實不錯，不愧是拿過獎的影後，要不是我握有你朋友協助你跑路的蛛絲馬跡，我真的要被你騙到了。」
他修長漂亮的手指伸過來撫摸她的臉頰，溫柔的：
「我竟然會以為你真的愛我。我是不是很可笑？」
他指尖的力度在漸漸加大，眼中的晦暗也漸漸變得瘋狂：
「你在床上的那副樣子……也是演技嗎？」
他的表情變得陰鷙可怕：
「那些誇贊我技術進步的話……也是謊言嗎？」
他惡狠狠地碾上她的嘴唇：
「平日裡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
這次，換她笑了：
「哈哈哈哈哈……」
他停下親吻，視線冷冰冰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撕裂一般。
「姐姐……我看起來就那麼好笑？」
她笑得眼角流淌出淚水：
「真諷刺啊，許斯年！你說曾經被包養金絲雀的痛苦該輪到我嘗嘗了，那麼現在，金主的煩惱，也該輪到你了！」
他陰鷙地看著她，臉上全無笑意。
「我們在一起的那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為了資源和利益接近我取悅我的？你對我，也根本沒有一點真心，我們的關係是利益的糾葛，你會為了利益接近我，也會為利益離開我。」
她的笑容漸漸失控：
「現在，你此刻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她說愛我都是騙我，哄我開心的，如果我的力量無法控製她，她一定會逃離我，換任何一個擁有權勢的男人都可以得到她，我和別人沒有任何不同』，是這樣嗎，許斯年？」
他沒有說話，但那可以凍結一切的冰冷表情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很糟。
「我愛你啊。」她對他燦爛一笑，「好愛好愛你，許斯年。」
「你來猜猜，我這句話是真，還是假？」
他忍無可忍地扼住了她的喉嚨：
「易詩恬，別在我麵前囂張蹦躂，如果我不寵你，你在我麵前什麼都不是。」
她的笑容沒有一絲缺憾：
「是嗎？許先生，你覺得我很在乎嗎？」
他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你覺得我在乎你寵不寵我嗎？你愛不愛我，對我來說有那麼重要嗎？你覺得我真的怕失去你的寵愛？哈哈哈哈哈……」
「別笑了！」他臉上的表情惡狠狠的，但手上卻沒有使勁分毫。
「我逃了，我想擺脫你，所以你覺得你的寵愛對我來說是什麼？」她眼中的目光惡毒，
「你可以掐死我，我不在乎。」
「許斯年，你這個人，你的愛，我全都不在乎。」
許斯年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床上，如一頭野獸發出了嘶吼：
「我讓你……別說了！！」
她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許先生，別生氣啊。」
「你把我放開，聽我好好跟你說話。」
「我愛你，我超級愛你，所以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不想看你跟我妹妹結婚，啊……隻是這樣想想我就痛苦得受不了，就是因為太痛苦了，我不得已帶著對你的深情厚誼離開了墨城……」
「易詩恬！」他撕扯壞了她的衣服，仿佛這是他發泄怒吼的唯一方法。
「住嘴！不許你再說了！」
他瘋狂地碾壓她的唇，他太用力，以至於她的牙齒都被磕得生疼。
他最終也沒有對她實施暴力，他最終還是采用了之前一樣的方式發泄怒火。
但也很明顯，經歷過曾經弄傷她的事情，他謹慎了很多，那之前對她的折磨也很久。
他們一起度過了漫漫長夜，直到她眼角帶著淚珠疲憊地睡去，他才親吻著她的臉頰，擁抱著她，和她的鎖鏈一起在他臂彎裡。
她在夢裡聽到他的呢喃：
「既然我的心意你不肯接受，那就別怪我強迫你了。」
「易詩恬，我死也不會放開你。」
嗬……他的狠話聽起來也很像表白。
所以，應該是夢吧？一切……都是黃粱一夢。
在最後失去神誌，她吐露出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許斯年，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