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想守寡?(1 / 1)
許斯年的話,讓她心裡小鹿亂撞。
她在心裡連忙安慰自己:許斯年也就是嘴上逞逞口舌之能,實際上,她的勾引,也就像是在客棧裡那樣,縱使她再步步緊逼,他也嚴防死守,難以突破。
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今天晚上他吃得也很少,她很擔心,想著一會回了房間叫人送點吃的點心過來,給許斯年加點餐。
他實在太瘦了,瘦得她心疼。
他拉著她離開的時候,洛姿也跟著起身了。
「阿年啊,我有話想跟媳婦兒說,能不能給我十分鍾?」
許斯年眼中滿是冰霜:
「嗬……」
他看了看易詩恬:
「你想聽嗎?」
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初來乍到,謹小慎微才是對的。
「你讓我聽我就聽,你不讓我聽,就算了。」
他冷笑一聲:
「既然母親那麼想跟你談談,那你就給她十分鍾,我很好奇……」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說道:
「母親會說些什麼話來挑撥我們呢?」
洛姿微微一愣,然後笑道:
「看這孩子說的!我是你的親媽,怎麼會做這種事?」
「你看現在許家上下不是都認了恬恬?孩子都這麼大了,我還能攛掇你們離婚不成?」
許斯年在她身後輕輕推了一把:
「去吧。」
她跟在洛姿身後,進了餐廳後麵的小會客室。
進了會客室裡,洛姿關上了門,看著她,眼圈就有些紅了:
「阿年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她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洛姿用手絹擦了擦眼角:
「是我提議把他送到醫院去的。」
「因為那段時間,他以為你死了。」
「穆家大火,裡麵有兩局焦黑的女屍,其中一個,有流產跡象……」
「阿年得知之後當時幾乎瘋狂,他說你不會死,還說屍體上沒有戒指……」
她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藤蔓造型的戒指:這些年,這枚戒指從未離開過她的手指。
「但現場有你的手機,沒有戒指,也許是讓綁匪拿走了呢?」
「阿年那時瘋了一樣到處找你,他堅信你不會死,但其實,他幾乎崩潰了。」
「就是那個時候,他飆車出了車禍,整個人受了嚴重的傷,在醫院裡休養很久,他的麵部骨骼被毀,即使修復,也不能和從前一模一樣。」
「其實修復手術很成功,他的樣貌還是可以當明星,可他不滿意,要求醫生必須還原他原本的樣子,甚至不惜自殘。」
「之前阿年就有精神分裂的症狀,這一係列打擊下來,他徹底瘋掉了。」
「我是沒辦法,才說服他爸把他送進的精神病院。」
「我知道,他在精神病院裡受了很多苦,他被注射藥物,電擊,捆在病床上……」
「他因為這個恨我……我也無話可說……」
「但我,我隻是為了他好……」
「恬恬,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吧?」
她看著對方聲淚俱下的樣子,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她不相信洛姿。
她是個演員,她很清楚,對方正在演戲,隻是她的演技,比洛星淵還要差一點。
但……並不能說洛姿在撒謊。
她說的是實情,隻是……隱瞞了一部分其他實情。
更為關鍵的,讓許斯年憎恨她的事實。
「除此之外,他還經受過什麼折磨?」
她輕聲問到。
洛姿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很快,她就用手絹擦了擦鼻子:
「就……也就這些了……」
「我……哪還能安排別的啊……」
她越發確定,洛姿有所隱瞞,而且很明顯,對方此時不想告訴她。
「母親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她問道。
洛姿乾笑一聲:「沒有了,我就是希望,你能跟阿年解釋解釋,讓他不要誤會我,我畢竟是他親生母親。」
她也笑了:
「好的,我會跟他說的,那麼母親,我回去了。」
出了會客室,她發現許斯年在門口等她。
「斯年?」她訝異道。
他慵懶地朝她伸出手:
「走,回家。」
他的手很溫暖,是她熟悉中的溫度。
他牽著她在偌大的許宅中行走,雖然前路全然未知,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來。
如果是身邊這個男人的話,那麼,不管前路有多坎坷,應該也會沒問題的。
雙胞胎被安置在二人臥室旁邊的房間,哄孩子睡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孩子來到了新的環境,要把兒童房裡的設施全都玩過一遍之後……才疲憊地入睡。
把孩子們抱上床之後,她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已經過了淩晨了。
好累。
許斯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
「累了?」
她點頭。
然後,身體騰空而起。
他輕鬆地將她抱在懷裡,走向二人的房間:
「回去洗個澡,就趕緊睡覺吧。」
他好像……打消了讓她勾引自己的計劃。
不過,她還想要必須要做的事情。
「斯年,我有點餓了,能不能讓人送點點心來,你陪我吃點?」
他瞥了她一眼:「當然可以,不用跟我說,跟門口的傭人講就行。」
「易詩恬,你要記得,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想要什麼就跟傭人提要求,如果沒有被滿足你告訴我,那個人就可以不用在這裡工作了。」
她沒好意思回話,他已經抱著她把她放在了浴室裡。
「要不要一起洗?」他抬眼,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她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緊張:「不,不用了……今天我累了……我很快就出來……」
他沒再堅持,毫無猶豫地轉身離開了浴室。
等她沖完澡出來,他已經洗漱完畢,躺在大床上,他麵前支著小桌,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糕點,看起來又漂亮又好吃。
他甚至還準備了白葡萄酒,看她出來了,就給她倒了一杯:
「解膩解甜,少喝一點,可以助眠。」
她不由得笑了。
看來無論許斯年變成什麼樣,在事無巨細照顧她這件事情上,他從未變過。
她其實很怕在這個時間吃甜的東西,生完孩子之後,為了恢復體態,天知道她做了多少運動,在吃的上麵受了多少苦。
以至於吃到太好吃的東西,她心中會本能地計算熱量和需要消耗多少運動,繼而生出愧疚感。
但此時,為了許斯年,她不得不忍痛攝糖。
她拿起一塊馬卡龍,自己咬了一小口:「嗯,好甜,味道不錯,斯年,你也嘗嘗?」
然後將剩下的一大口都塞進他嘴裡。
她又叉起一小塊草莓奶油蛋糕,連帶著把草莓吃掉之後,把剩下的大半部分全都餵給了許斯年。
許斯年似乎噎住了,在大口喝下一口白葡萄酒之後,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抬起眼,目光冰冷地瞪著她:
「易詩恬,這宵夜……是你想吃,還是你要餵死我?」
「你想守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