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工廠怪談·小偷(1 / 1)
房間裡。
隻有山羊對選擇的結果懷有期待,看了好幾次牆上的掛鍾。
其他人則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隻要自己不會接受懲罰,怎麼樣都無所謂。
五分鍾後,白舊回來了。
隻有一個人跟著他一起回來。
山羊咩咩發出聲音。
2號床問:「你選擇了他?」
白舊:「是的。」
2號床:「你怎麼證明他不是小偷?」
白舊:「我不用證明他不是小偷。」
聞言,眾人都看向他,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
山羊抬起胳膊,蹄子變成了一把黑色的大剪刀,耷到白舊脖子上。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隻要證明另一個人是小偷,不就說明他不是了嗎?」
白舊攤開手掌,一枚沾染著血的鑰匙出現在眾人眼前。
「反正沒被選中會死,早死晚死沒區別,我就殺了他,從胃袋找出了鑰匙。」
這一幕讓大家眼中閃過詫異。
山羊冷笑一聲,收回剪刀,接下鑰匙揣進口袋。
接著,它走到衛浴門口,看了一眼裡麵,轉身打開大鐵門。
隨著鐵門發出的吱呀聲響,床上那些人按耐不住紛紛跳下地麵,跑到客廳圍成一圈。
他們發出了歡呼,高舉起手臂揮舞!
旋即山羊推進來一隻大鐵盆,裡麵亂七八糟堆積著可樂,炸肉塊、漢堡、餅乾、巧克力等各種食物。
歡呼聲中,山羊將盆裡的東西倒在地麵,看著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撲向食物。
突然,山羊的蹄子變成一隻黑爪,抓向其中10號床——一個胖胖的青年人!
那人嘴裡還塞著巧克力,嗚嗚掙紮著。
然而在山羊的黑爪下,他如同隻是一隻無力的娃娃,任何掙紮都毫無用處。
那人終於急了,吐掉食物發出哭喊,朝著麵前的其他人揮舞手腳。
大家都在忙著吃東西,沒有人理他。
山羊的另一隻蹄子再次變成剪刀,放在青年脖子上,哢嚓一刀!
鮮血順著流下,青年抽搐幾下,四肢無力耷拉下去,被山羊丟進了盆裡。
隨後,山羊走進衛浴,抬出裡麵的另一具屍體,一起扔進盆中,推著走了出去。
哐當,鐵門上鎖,地上一片血跡格外刺眼。
無人在意剛才發生的一幕,大家眼裡閃爍著光芒,伸手爭搶滿地的食物,一個個神情滿足。
11號床應該是這群人中的老大,隻要是他看中的食物,就算其他人手碰到了也會放開。
其他人還在挑挑揀揀相互爭搶的時候,11號床的中年男人已經吃得滿嘴流油。
2號床正好相反,任何人都可以搶走他手上的東西,哪怕是塞嘴裡了,也可能被旁邊的人突然搶走。
看著小山堆似的食物一點點消失,2號床卻沒吃到多少。
他索性也不吃了,起身給新來的解綁。
「對了,你是怎麼選的?」5號床的小夥主動遞給白舊一瓶可樂。
「小偷不經問,隨便威脅一下就招了。」白舊接下喝了一口,是過期的。
「那你運氣真好!」3號床感嘆道。
「他哪裡運氣好?隻不過是下手狠辣而已。」11號床的中年男人冷聲插話。
「什麼?」
「你們看不懂嗎?他根本不需要選擇,隻要隨便殺死一個,挖開他的胃,如果裡麵沒有鑰匙,就讓另一個把鑰匙吐出來栽贓嫁禍就行了,如果不信可以去廁所看看有沒有嘔吐物。」
3號床詫異皺眉:「居然是這樣,可他怎麼知道鑰匙在肚子裡,要是小偷沒有把鑰匙吞進肚子呢?」
11號床冷笑:「如果沒有人選擇,羊會親自驗證誰是小偷,說明羊知道鑰匙肯定在他們其中一個人身上,體外沒有的話就是在體內,哼,它們隻是想有個借口多吃一個人而已。」
2號床已經給新室友解開綁,帶他坐到大家中間。
新室友還驚魂未定,似乎也是餓了很久,抓到塊餅乾瘋狗一般掃盪幾口後,眼神呆滯地看向大家。
他隻是個眉清目秀的二十歲青年,滿身傷痕累累,目光掃過麵前,鎖定白舊就是救下他的人,撲通一聲跪下。
「謝謝你幫我!」
白舊拿起一塊巧克力,咬下一口,又是過期的,扔給了新來的。
「我幫你有代價,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要偷鑰匙?」
新室友坐回去,咬著巧克力說:
「我叫張原,是個大學生,畢業後一直找不到好工作,聽人說下廠子當流水線工人很好,又輕鬆又有錢,還有漂亮的廠花,就找人介紹來了這裡。」
有人發出了「切」的聲音,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個白癡。
5號床:「我們都是讀不好書,沒地方要才來這種地方,你倒好,大學生也來!」
6號床罵了一聲「傻逼」。
7號床嘆氣:「大學白讀了。」
張原低下頭不敢看大家:
「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到這邊才發現,這裡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工廠!」
「沒有任何入職手續,沒有工資沒有休息,這裡的管理居然是動物,它們對我們就像對待牲畜一樣,想打就打想殺就殺,我才剛來第一天,跟我一起的人就死了好幾個。」
「所以我想逃,我查到這裡隻有一條路可以出去,那條路的門鑰匙在狗手裡,我去偷了鑰匙,但還沒來得及逃跑,我就被抓到了。」
「逃?」其他人都發出了不屑冷笑。
「都來到了這裡居然想逃?」
「難道沒有人跟你說過以前逃跑的人會怎麼樣嗎?」
「放棄這個念頭,沒有人可以從這裡逃出去。」
「所有想要逃走的人,最後都會被殺死。」
每一句話都如同一顆沉重的石頭壓在張原肩頭,他的頭被壓得一點點耷拉下去。
下巴都要抵到胸口的時候,突然精神一振,握拳道:「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所有人再次發出嘲笑,不再搭理這個新來的。
2號床拍了拍新來的肩膀:
「別怪我們冷漠,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你這樣的新室友出現,他們最後都死了,大家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這裡是不可能出去的。」
白舊問:「你覺得自己能逃出去的底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