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靈寵爭鋒假山峙(4k)(1 / 1)
秦軒在動手之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血元丹,遞到曾一鳴麵前。
對曾一鳴沉聲說道:「曾道友,稍後動刀,恐怕你血氣難支,這顆血元丹可保元氣不傷,先含在口中,不濟之時再吞服。」
曾一鳴點點頭,蒼白的臉上顯出堅毅之色。
他張嘴將丹藥含住,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漫開來,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向秦軒,示意可以開始了。
秦軒轉頭看向金鏑,一人一蠍一個眼神交流,便達成了默契。
金鏑尾勾處金光一閃,將體內的庚金毒煞凝結出一縷金煞毒炁。
秦軒運轉《五炁五毒真經》,指尖輕點,將這縷金煞毒炁附著於刀刃之上,依照五行相生順序,準備開始為曾一鳴割肉換皮。
附著了金煞毒炁的刀刃貼著曾一鳴潰爛的皮膚緩緩遊走,腐肉被一片片剝離,黃色的膿液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彌漫開來。
曾一鳴咬緊牙關,身體因為劇痛而微微顫抖,但他始終沒有發出一聲呻吟,眼中燃燒著頑強的求生意誌。
秦軒麵色凝重,目光緊緊注視著曾一鳴的反應,每一刀都精準無比,卻又小心翼翼,唯恐傷及完好的血肉。
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秦軒心中知道,稍有不慎,曾一鳴便會命喪於此。
隨著腐肉的剝離,曾一鳴的臉色愈發蒼白,失血帶來的虛弱感讓他幾近昏厥。
在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後。
知道不能再等了,於是咬碎了口中的血元丹。
丹藥的藥力迅速化開,一股暖流湧遍全身,讓他精神一振。
但與此同時,傷口處也湧出更多汙血,劇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悶哼一聲,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卻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雙目赤紅,眼球上布滿血絲,但眼中求生意誌愈發堅定。
秦軒麵不改色,繼續剝離曾一鳴身上被穢土之疽侵蝕的血肉。
隨著最後一塊腐肉被剝離,秦軒長舒一口氣,額頭的汗珠匯聚成流,順著鬢角滑落。
最艱難的部分終於完成了。
「玄溟,凝結寒凝水炁。」秦軒沉聲吩咐道。
玄溟呱了一聲,將體內癸水毒液化作寒凝水炁,隨後張嘴吐出。
秦軒以法力引導,將寒凝水炁緩緩覆蓋在曾一鳴的傷口上,清洗殘餘的膿血和毒素。
寒凝水炁接觸到傷口的一瞬間,曾一鳴的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一聲悶哼。
刺骨的寒意讓他幾乎無法忍受,但他強忍著沒有掙紮,他知道這是秦軒在為他療傷。
秦軒加快了清洗的速度,很快,曾一鳴血肉模糊的身體被清洗乾淨。
「青虺,助我!」秦軒低聲喚道。
青虺嘶鳴一聲遊走秦軒身側,蛇信輕吐,體內乙木毒霧緩緩轉化為生發木炁,化作一縷縷青翠的氣流,噴吐而出。
秦軒手指輕點,掌心凝聚出一道青光,將生發木炁緩緩注入曾一鳴體內。
曾一鳴原本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血色。
與之前的劇痛不同,這一次,曾一鳴感受到的是一股溫暖舒適的感覺,仿佛春風拂過,滋潤著他的傷口。
身體在生發木炁的滋養下,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生長,原本猙獰的傷口逐漸被新生的肌膚填滿,宛如枯木逢春。
然而,這短暫的舒適並未持續太久。
生發木炁的滋養過於旺盛,曾一鳴的身體開始失控地生長。
胸口的血肉鼓起一團不規則的腫塊,皮膚被撐得近乎透明,青筋暴突,宛如要炸裂開來。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舒暢的神情被劇痛取代,額頭冷汗涔涔,雙目猛地睜開,瞳孔因痛苦而劇烈收縮。
「啊——!」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本能地抓向胸口,卻被磐蟄的蛛絲牢牢束縛,動彈不得。
此刻,曾一鳴的身體一半血肉肆意瘋長,另一半卻因血氣流失而迅速萎縮,乾癟的皮膚貼著骨頭,宛如枯槁的樹皮。
秦軒見此情形,轉頭看向赤煉,發覺赤煉早已蓄勢待發,敖齒上凝聚著熾熱的丙火毒焰。
赤煉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嘶吼一聲,毒焰迅速轉化為暴烈火炁,化作一團赤紅的烈焰,懸浮在半空。
秦軒神色一凜,右掌虛空一抓,那團暴烈火炁隨著他的手勢,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沒入曾一鳴體內。
曾一鳴的身體猛地一震,喉嚨裡擠出一聲壓抑的嘶吼。
暴烈火炁如烈焰焚原,瞬間將瘋長的血肉燒蝕殆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灼的腥臭。
曾一鳴的身體劇烈顫抖,牙關緊咬,嘴角甚至滲出一絲血跡,顯示出他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然而,暴烈火炁的介入也帶來了平衡,瘋長的血肉被消融,生發木炁則趁勢填補其他部位的缺失,肌膚逐漸恢復平整。
至此,割肉換膚之術已接近尾聲,秦軒讓其餘四寵退下,獨留磐蟄一寵呆在身邊。
曾一鳴在經歷了肅殺金炁割肉換膚之剮、寒凝水炁清洗血肉之苦、生發木炁血肉橫生之怖、暴烈火炁焚燒血肉之蝕後,還缺最後一項,磐蟄的沉滯土炁壓製體內穢土之疽。
曾一鳴的呼吸逐漸平緩,但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
秦軒凝視著他,確認已適應當前的狀況後,才低聲道:「磐蟄,解開蛛絲。」
磐蟄低鳴一聲,八足輕動,靈活地將纏繞在曾一鳴身上的蛛絲一圈圈扯下。
蛛絲散落一地,曾一鳴的身體微微一沉,癱軟地倒向地麵。
磐蟄迅速伸出兩隻前肢,將他托起,放置在一旁未被穢土之疽汙染的乾淨地麵上。
秦軒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磐蟄,沉聲道:「開始。」
磐蟄低吼一聲,胸口前的戊土毒瘴緩緩凝聚,化作一團沉滯土炁,宛如黃沙凝結,厚重而壓抑。
秦軒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猛地大喝:「起!」
秦軒一步上前,單手扶住曾一鳴癱軟的身軀,將他扶正。
曾一鳴的眼皮微微顫動,昏迷中感知到外界的變化,喉嚨裡發出一聲無意識的低吟。
秦軒目光如炬,右掌猛地一招,磐蟄身前的沉滯土炁應聲而動,化作一團黃芒,帶著厚重的氣息直撲曾一鳴胸口。
秦軒一掌拍出,將沉滯土炁注入曾一鳴體內。
曾一鳴的身體猛地一顫,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嘴角溢出一絲黑血,顯然是體內穢土之疽被沉滯土炁強行壓製,引發了劇烈的排斥。
他的雙手無意識地抓緊地麵,指甲深深嵌入秦軒手中,顯示出他正承受著最後的煎熬。
秦軒的臉色越發蒼白,額角的汗水如雨般滑落,氣息微微紊亂,顯然這一係列術法耗費了他極大的心神。
隨後低聲自語:「五行相生,成!」
體內殘留的肅殺金炁、寒凝水炁、生發木炁、暴烈火炁與新注入的沉滯土炁相互呼應,形成五行相生之勢,將曾一鳴體內的穢土之疽暫時壓製。
術法完成,秦軒身形一晃,險些跌倒,幸而磐蟄及時伸出一隻前肢,穩穩地托住他。
片刻後,秦軒緩緩直起身,目光掃過圍攏過來的靈寵們。
青虺的蛇信輕吐,赤煉的敖齒微微顫動,磐蟄的復眼泛著關切的光芒……
它們雖不通人言,卻能感受到主人的疲憊與堅持。
秦軒擠出一絲笑容,語氣故作輕鬆道:「無事,隻是心神耗損過度,歇息片刻便好。
你們先出陣,守在院中,莫要亂跑。」
秦軒取出陣盤,手指輕點,一道玄水鏡域陣的光幕緩緩裂開一道口子。
五隻靈寵依言魚貫而出,卻在踏出陣法前紛紛回頭,眼中滿是擔憂。
秦軒揮了揮手,強撐著笑意:「去吧,我無礙。」
靈寵們這才安心離去,步伐卻依舊遲疑。
秦軒的目光落回曾一鳴身上,見他依舊昏睡,隻是胸口微微起伏,表明其氣息平穩。
秦軒緩步走到先前施術之地,目光落在被穢土之疽汙染的泥土上,那土黃色的泥土散發著淡淡的腥臭,令人心悸。
氣息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低聲道:」此物雖穢,卻有大用,留著後用。」
從院中取來一把鐵鏟,將汙染的泥土挖出。
隨後取出白日裡收集的血汙繃帶,掌心凝聚一團靈焰,將其焚燒殆盡。
灰燼飄落,與汙染的泥土混合,秦軒將其單獨保存好,留待後用。
忙碌了許久,秦軒擦去額角的汗珠,目光轉向仍昏迷不醒的曾一鳴。
嘆息一聲後,心中暗道:「總不能就這麼扔下他不管。」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自己的青色長袍,裹住曾一鳴赤裸的身體,隨後俯身將人扛上肩頭,步伐沉穩地走向後院客房。
推開木門,將曾一鳴安置在榻上後,這才關門離去。
秦軒關上房門,來到院中,看著一眾靈寵乖乖的聽著他方才的吩咐,在院子裡安心等待他。
秦軒心頭一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緩步走到靈寵們中間,蹲下身,溫聲道:「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新家了。
雖比不上家族後山的廣闊天地,但總歸清淨雅致,比之前的小屋強上不少。
你們日後便可在這院子裡自由玩耍,隻別弄壞了花草擺設就好。」
話音落下,秦軒伸出手依次撫過每隻靈寵的頭顱,主打一個一碗水端平。
五隻靈寵感受到主人的親近,紛紛發出低低的鳴叫,眼中透出歡喜。
圍繞在秦軒身旁,彼此低語,商議如何劃分院中的地盤。
玄溟之前便來過,最是喜歡水潭之地,也心中其他四隻靈寵不會與它相爭這一地方。
慢悠悠地朝著水潭處走去,而後朝其他靈寵發出一聲低沉的「呱」,宣告此地歸它所有。
其他四寵對此並無異議,玄溟便心滿意足地趴下,半眯著眼睛,享受潭水的清涼。
青虺則性子急躁,早已看中了院中那片鬱鬱蔥蔥的竹林。
它身形一閃,青光流轉,瞬息便竄到竹林中央,蛇身盤繞嘶嘶吐信,昂首向其他靈寵示威表示此地歸它所有。
其他靈寵瞥了它一眼,懶得理會,青虺得意地甩了甩尾巴,盤得更緊。
水潭與竹林的歸屬既定,磐蟄與赤煉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了緊鄰水潭的那座假山上。
這假山嶙峋挺拔,洞穴交錯,既可遮風擋雨,又離水潭不遠,實乃築巢的上佳之地。
赤煉與磐蟄幾乎同時邁開步伐,朝假山走去,兩寵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火花四濺。
以往在秦軒的小屋中,地方狹窄,五寵擠在一起,頂多有些小摩擦,磐蟄還常經常調停爭端,博取秦軒的關注。
可如今不同,院落寬敞,足以讓它們各自安家,妖獸的天性被徹底激發。
磐蟄雖平日溫和,但對這假山之地誌在必得,首次與赤煉針鋒相對。
兩寵挪到院中空地,彼此對峙。
它們嘶鳴聲此起彼伏,氣氛劍拔弩張,似要當場開戰。
秦軒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猛地踏前一步,揚聲喝道:「夠了!都給我住手!長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敢在我麵前上演全武行?」
赤煉與磐蟄聞言,身子一僵,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雖不甘心,卻不敢違抗主人,悻悻地收起攻擊姿態,拖著步子來到秦軒麵前,低垂著頭,眼中帶著幾分委屈,等待主人裁決。
秦軒低頭看著這兩隻靈寵,揉了揉眉心,苦笑一聲,心中暗嘆:「這都什麼事兒啊?以前怎麼沒發現它們還有這毛病?」
回想往日,小屋狹窄,五寵擠在一起,頂多為了一塊靈果爭搶幾下,自己一笑置之。
如今新家地方大了,靈寵們的體型也越發龐大,再像從前那樣同住一屋、同食一桌已不現實。
妖獸的天性逐漸顯露,對地盤的渴望愈發強烈。
若不妥善處理,今日的爭鬥隻是開始,日後怕是會愈演愈烈,甚至影響血契的羈絆。
秦軒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赤煉與磐蟄,沉聲道:「你們兩個,爭來爭去為了什麼?假山就那麼一塊地,誰占了都不可能讓對方滿意。」
隨後語氣放緩,帶了幾分循循善誘說道:「但這院子是咱們的家,不是戰場。
你們是我的靈寵,不是野外的妖獸,懂嗎?」
赤煉歪了歪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嘶鳴聲低了幾分。
磐蟄則抬起頭,認真聆聽。
秦軒帶著赤煉、磐蟄來到假山前,對著兩寵輕聲說道:」既然你們都想要假山這個地方,彼此之間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若是因為這小小一個假山就彼此爭鬥實在不美。
不如說說喜歡這假山哪裡?我來評到下怎麼樣?「
赤煉搶先對著秦軒嘶鳴道,表示自己喜暖,假山那個位置地方乾燥,它喜歡那裡。
而磐蟄在赤煉之後對著秦軒表示:假山位置其地勢高且土氣濃厚,想要在地下紮窩築巢。
秦軒耐心地聽完兩隻靈寵各自對居住之地的要求,抬頭看向假山之地。
除卻山頂缺失了一塊,是被秦軒以飛劍削了拿去填水潭地下的暗河水眼,整體看下來還是挺大的,足夠兩隻靈寵在兩側各自紮窩了。
便對著磐蟄、赤煉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都喜歡這個地方,那不如這樣:假山南側的地方日照充足,白日裡火氣較重,可挖開一個洞穴供赤煉你居住。
北側緊鄰水潭,土質鬆軟濕潤,適宜磐蟄你掘土築巢。
不如你們兩便一南一北各自在這假山之處築巢可否?「
聽到秦軒一番解釋後,兩寵互視一眼,既然主人發話了,自然也沒有好爭鬥的,各自點點頭表示認可,秦軒這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