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楚無恨身世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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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謝霜歌聽不得他說這種話,更見不得他看楚無恨的眼神,當即就想拍案而起。

可她的手還在楚無恨手裡,楚無恨拉著她,讓她沒法起身。

她氣鼓鼓的轉頭看楚無恨,楚無恨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公主稍安勿躁,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謝霜歌深呼吸,勉強把暴虐的情緒壓下去了。

她惡狠狠的瞪盧破軍一眼,沒再與他浪費口舌。

盧破軍聽出了楚無恨話裡的威脅,訕訕的笑了下,「楚大人和公主倒也不必如此,我雖然不是東西,但還不至於對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柳氏找到我,讓我去殺當時的伯陽侯夫人杜氏,我猶豫過,畢竟杜氏的身份貴重,背後站著鎮國公府,萬一露出馬腳,我就活不下去了。」

盧破軍提起往事,眸光散漫。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答應她?」辛行聽得難受,忍不住問。

盧破軍嗤笑一聲,垂下眼簾,臉上的刀疤看起來更凶悍一些,「我欠主子一條命,當初要不是主子救了我,我早就死在旁人的刀下,哪裡能活到現在?所以,我答應了柳氏的要求,算是報恩。」

楚無恨手指微微一頓,點在扶手上,冷聲道:「她怎麼把你介紹給伯陽侯的?」

「她騙伯陽侯說我救過她的命,說我本事很高,伯陽侯就見了我……」

伯陽侯和柳氏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柳氏時不時的吹一些枕邊風,沒有直說,但都是對未來的擔憂,伯陽侯對她的愧疚和對杜氏的厭惡與日俱增。

柳氏看時機到了,便找來盧破軍,說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近日路過金都,所以想請他來一聚。

三人約在金都的一家酒樓見麵,伯陽侯看見盧破軍就動了心思,席間試探了幾次,便把人帶回了侯府,讓府中侍衛與他過了幾招。

盧破軍是有真本事的,伯陽侯見他輕鬆贏過侍衛,便把人帶去書房,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想到這兒,盧破軍皮笑肉不笑道:「我以為這些名門望族最是講究聲譽,講究假惺惺的仁慈,沒想到伯陽侯這麼狠,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放過,我還以為杜氏給他戴了綠帽,所以他才痛下殺手,沒想到……」

他玩味的勾了勾唇,「原來是因為擋了他和愛妾的路,說起來,我還挺可憐杜氏的,好好一個高門女,下嫁就算了,結果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你住口!說事就說事,別扯東扯西。」

謝霜歌聽他一個勁的扯杜氏,端起茶盞威脅道:「你再廢話一句,本宮就把這東西砸在你的腦袋上!我看是你的腦袋結實,還是本宮的茶盞結實!」

盧破軍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是。」

楚無恨眸光沉入了深淵,一點光都看不到,聲音也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繃,「伯陽侯給了你多少銀子?」

謝霜歌也緊緊的盯著盧破軍。

盧破軍舉起自己手腕綁在一起的手,比了個「三」。

「三百兩白銀?」謝霜歌低聲問。

盧破軍嗤笑,大聲道:「三百兩黃金!」

「黃金?」謝霜歌愕然:「他哪來這麼多錢?」

盧破軍聳了聳肩,「這我可不知道,我隻拿錢,管他哪來的。」

楚無恨卻是狠狠的捏住了圈椅的扶手,艱難的擠出兩個字:「嫁妝。」

謝霜歌一怔,神情大變,沒忍住罵了句:「畜生!」

當年鎮國公府嫁女,十裡紅妝的場麵讓人艷羨,大燕對嫁妝的規格沒有規定,隻要家裡拿得出來,多少都行,所以每到貴女出嫁的時候,金都百姓都會津津樂道好一陣,這個時候就能看出誰家是真的富,誰家是空架子。

鎮國公府底蘊深厚,老夫人的私庫還有不少,她把自己的嫁妝分成兩半,一半給了大女兒,一半給了杜氏,杜氏出嫁的時候,大姐又添了很多。

外人看個熱鬧,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楚無恨也是之前派人去查才知道,除了那些名貴擺件,當天抬過去的黃金就足有二百兩,除此之外還有五間賺錢的鋪子,良田不計其數。

這麼一湊,三百兩黃金還不是輕輕鬆鬆。

謝霜歌氣的呼吸困難,抓起桌上的茶盞就想往地上扔,但想想又舍不得。

「他……他怎麼敢啊?他拿自己夫人的錢,買凶殺自己的夫人?」

謝霜歌怒極反笑,「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這種畜生怎麼配在朝為官?」

她握緊楚無恨的手,咬牙切齒道:「等我回頭告訴舅舅,摘了他的烏紗,廢了他的爵位,拖到午門斬首示眾!」

她是真的快氣瘋了,她雖然自幼父母雙亡,但好歹她的父母真心相愛,死也要死在一起,可伯陽侯這算什麼?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楚無恨這個時候也沒法勸謝霜歌冷靜了。

他垂下眼簾誰也沒看,整個人壓抑到了極點。

握著謝霜歌的手都在顫抖。

盧破軍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幕,頗覺痛快,反正他是階下囚,能看到別人和自己一起他痛苦,再爽不過了。

他想想覺得賤該犯還是得犯,笑著說:「我拿到錢覺得值了,當天就帶著幾個兄弟去了伯陽,以防萬一,我們還雇了幾個殺手,裝成山匪,打聽了好久,確定了杜氏的行跡,知道她在哪兒過,提早在那兒埋伏,還真的被我們蹲到了。」

「當時她就帶了十個侍衛,但武功明顯不夠看,對付一般的山匪可以,對付我就差遠了,我一刀砍翻倆,馬受驚亂跑,其他人就逼著駕車的人把馬車往山崖上趕,殺人總會留下痕跡,若是掉下懸崖摔死,輕易不會被人發現,眼看著計劃要成了,我扯開馬車簾,看到了你娘——」

盧破軍目露懷念之色,「你娘真美啊,比柳氏美多了,雖然大著肚子,依然光彩照人,我當時就想,伯陽侯是不是瞎啊?不過我不好這口,不然當時說什麼都會把她留下,可惜了……我當時想給她一刀讓她痛快點死,沒想到忽然跳出個玄衣劍士,臉燒的麵目全非,武功倒是高的離譜。」

「我與他過了幾招,發現不是對手,還差點被他一劍封喉,我就趕緊撤了,後來那兩人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我在附近的鎮上等了很久,都沒聽到關於你娘的任何消息,反倒是聽到伯陽城裡沈家的訃聞,說是侯夫人死了,我就把消息送回了金都,拿著錢隱姓埋名離開。」

「說起來,你娘沒死嗎?不會改嫁給那個俠士了吧?嘖嘖嘖,可惜——唔!」

他嘴裡不乾不淨,還想刺激楚無恨,謝霜歌終於忍無可忍,掙開楚無恨的手,起身快步來到盧破軍身前,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肩膀上,盧破軍被踹的向後仰倒。

他陰鷙的瞪著謝霜歌,謝霜歌猶不解氣,劈手奪過辛行手裡的茶壺,壺嘴對準盧破軍的臉就澆了下去。

「嘴這麼髒,別汙了本宮的地兒。」謝霜歌氣紅了眼,惡狠狠的瞪著他。

楚無恨長睫微顫,桌上的手慢慢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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