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東極域！（1 / 1）
幽暗深邃的輪回通道內。
徐陽站在舟船上，看著輪回通道盡頭的光亮，隱隱約約有一無限龐大的廣袤世界迷蒙顯現。
「本來不想帶你一起走，讓你陪著玉兒到時一起來。」徐陽看著一旁的咕嘰，搖了搖頭。
咕嘰成為界獸王者之後，怯懦的性格扭轉，開著玩笑：「主人的命令我肯定遵循，但那原始宇宙怕我怕的利害，若是我不走，它恐怕會真的動手。」
徐陽點點頭，界獸王者乃是和原始宇宙同一位格的生命體，沒有所謂的成為虛空真神就要一年內離開宇宙海的說法。
之前他還沒突破的時候，因為有他的壓製，原始宇宙本源意誌一直在忍耐……當他一突破到永恆真神，不得不去往起源大陸時，本源意誌立刻傳來波動，要他將界獸一起帶走。
「無所謂，既然本源意誌不讓，那你就跟我去新世界看看，等未來玉兒超脫時，說不定我們兩個都已經成長為一方巨擘了。」徐陽言語中信心滿滿，「宇宙海太過貧瘠，遠不能和起源大陸相比。」
說到這，咕嘰也是一臉興奮，「是啊，主人。在宇宙海裡，強者太少了，我還不敢隨意吞吃，隻能喝點那些沒滋味的混沌能量，太稀薄了！」
對於咕嘰而言，每一位真神都隻能算是開胃小菜，混沌能量更是連白開水都不如……宇宙海裡，真正能算作正餐的，隻有東帝和紫月兩位虛空真神的小型宇宙，不過因為徐陽的約束，他沒有下口的機會。
現在馬上要到那據說真神遍地走，虛空多如狗的起源大陸，那還不得大吃特吃一番？
「先說好，約法三章。」徐陽拍了拍咕嘰的腦袋，囑咐道，「第一，不能展露界獸氣息，哪怕是死！」
「嗯嗯我記得，主人放心吧。」咕嘰聖潔的臉上泛起嚴肅。
「第二，我們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聖母，但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匪徒。不要無緣無故製造罪孽殺戮。」
對於界獸，不讓他做聖母很簡單，因為他本身就是毀滅本源大道化身，不約束的話，滿腦子都是殺戮吞噬……但想讓他規規矩矩，不肆意亂殺的話，就必須要靠命令了。
「唔~主人放心吧，我一定會聽話的！」咕嘰臉色一苦，但還是毫不猶豫道。
「第三，到了起源大陸上，一切隨機應變，但若是正常情況下，你就稱呼我為大哥即可。」徐陽定下基調，雖然主仆也可，但考慮到咕嘰到了起源大陸，就如同魚兒入海，實力會迎來一個很快速的增長期。
短期內，咕嘰的實力超過他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原著裡，羅峰在成長為混沌境前，和摩羅撒切磋時，想要正麵取勝隻能靠《列元術》才行。
一個實力比自己強的奴仆有點太紮眼了，但若是刻意壓製咕嘰的實力，又很浪費。
因此，與其稱呼主仆，倒不如以兄弟相稱。反正沒誰規定大哥一定是最強的，這樣一來，既能發揮咕嘰實力，又不會太引人紮眼。
「啊，主人這樣真的好嗎？」咕嘰臉上明明有著興奮之色，但嘴上卻還是問道，「我現在隻是一個虛空真神，卻稱呼您一個永恆真神為大哥……」
純靠吞噬混沌能量增長太慢了，咕嘰現在的境界連虛空真神巔峰都沒達到。
「無所謂，隻是一個由頭罷了，以你的本事，還怕突破不到永恆真神？」徐陽不在意的說道。
「那好吧……」咕嘰臉上笑開了花。
嗖！
舟船飛出了輪回通道，來到了一片幽暗蒼茫的大地，浩瀚氣息蔓延凝聚成些許霧氣，令天地間一片蒼茫，難以看清。
來時的輪回通道已經消失了，徐陽和咕嘰早已變換了形象。
考慮到起源大陸上人形生物最多，徐陽和咕嘰都變作了人形……雖然本真形態最舒服、最習慣，但弱小的時候還是不要太出挑，太顯眼，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萬一他倆獸形態，被人當異獸而非修行者給狩獵了咋辦？
……
起源大陸上的日夜很長。
夜晚才過去不久，正是較為安全的白天。
山林間，在一片深度達到腰間的野草叢中，正有著數十名身穿皮襖，隻遮住關鍵部位的男男女女小心半伏身子前進著，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此行收獲頗豐。
「赤穀叔父！你真是太厲害了，那白空蛇被你一棒就給敲到了土裡。」其中一名顯得稚嫩，手裡拿著打製石斧的少年興奮道，「原來這就是部落外麵的世界，真危險，但有赤穀叔父你在，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在少年身前走著的名為『赤穀』的男人，赤裸著上身，用不知名黑色草汁在虯結的肌肉上紋出虎頭，他好似熊羆一樣的壯碩，哪怕半彎著腰也比其他族人站直了身子都要高大：「赤喜，你誇叔父，叔父很高興。但你若是小看了這西華山，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們都是壓低了嗓音在說話，這野外，很多異獸對神力波動的敏銳程度遠甚於聲波，因此一輩又一輩的傳承經驗告訴他們，除非戰鬥或逃命，不然盡量不要在野外地界使用神力。
「喜兒，你赤穀叔可是咱們勇贊部落的十八勇士之一，一隻小小的白空蛇當然不在話下。」旁邊的一高挑女子上身僅僅穿著抹胸，腰間纏著藤鞭，瞪了一眼訓斥赤喜的赤穀。
「嘿嘿，嬸嬸最好了。」赤喜剛剛有點低落的情緒，頓時又高漲起來。
而被妻子訓斥了的赤穀也不惱，隻是撓了撓那毛寸短發，癟了癟嘴。
這裡距離勇贊部落還有不短的距離，雖然率領的是族中最強悍的狩獵隊之一，但赤穀也不敢掉以輕心。
部落歷史上，不乏因為粗心大意導致自己隕落，乃至覆滅葬送整支狩獵隊的勇士。
忽然——
「唬！」
赤穀口中傳出低沉短促的號令，同時揚起了好似柱子的右臂，五指微曲。
這一聲預警，如同投石入水，瞬間打破了隊伍短暫的輕鬆氛圍。
氣氛驟然凝固！
所有隊員，無論是先前興奮的赤喜，還是訓斥赤穀的女子赤白戶，乃至其他那些彪悍的男女，臉上的表情都在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警覺與凝重。
沒有一絲猶豫，更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響發出！
赤白戶反應最快，在赤穀揚手的同時，她那如同獵豹般矯健的手臂已經閃電般探出，一把將身旁第一次出來、還有些發懵的赤喜按趴下去，同時另一隻手迅速拔下幾叢深草蓋在赤喜身上，自己則將身體完全埋入草叢深處，鷹隼般的眼神透過草葉縫隙，死死盯向前方赤穀示意的方向。
她對赤穀的判斷有著絕對的信任——能讓部落十八勇士之一的赤穀如此凝重、做出代表「有虛空級大妖在附近」手勢的，必然是足以對隊伍造成傷亡威脅的大妖！
赤穀自己也如同一座沉入草海的石山，龐大的身軀在做出預警後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韌姿態壓低，虯結的肌肉緊繃蓄力，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石製長矛被他反手握在身後，做好了隨時爆發的準備。
他布滿虎頭圖騰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有一雙熊羆般惡劣的眼睛，穿透層層野草，死死鎖定向右前方。
其餘隊員也按照在部落內訓練了無數次，仿佛已經刻進骨子裡的本能一般，翻滾伏身。
唰！唰！唰！唰……
瞬間融入草叢的陰影！
他們利用深草的自然遮蔽，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最低，神力更是死死禁錮在體內，不敢逸散分毫。
時間仿佛在這裡凝固。
隻有風吹過深草的沙沙聲，以及每個人刻意壓製的、幾乎聽不見的微弱呼吸聲。
赤喜趴在冰冷的泥土上，鼻尖是青草和泥土混合的腥氣，一顆心在胸腔裡狂跳不止。
剛才的興奮和獵奇感早已被冰冷的恐懼取代。
他終於切身感受到了叔父的警告和這西華山的凶險！他努力回憶著族中長老教導的樣子，努力控製著顫抖，屏住呼吸，透過草莖縫隙向外窺探。
嘩啦！
嘩啦啦~~~~
距離他們趴伏地點約莫數百裡外，一片濃密的、幾乎一刃高的金色野草叢中，忽然一陣輕微的晃動，草葉向兩邊分開。
緊接著，兩個身影略顯潦草地從草叢深處鑽了出來。
赤穀和所有屏息凝神的狩獵隊成員，瞳孔驟然收縮，但緊接著又發散鬆了口氣！
不是虛空大妖！
這是兩個結伴穿行莽荒的虛空真神。
一個身穿樣式古樸，但一眼就知道材質不凡的黑色貼身武行衣，同時麵容清爽乾淨，眼神裡深邃平靜，那人也望了過來，顯然是發現了赤穀一行人。
另一個身材要矮小一點，但粗手粗腳的，臉上也滿是橫肉，明明一身華美服飾，但硬生生被穿出了匪徒感覺。
「哈！」
危險解除，在野外，隻要不是嗜殺成性的瘋子或專門劫掠的賊匪，同為修行者之間大多會保持一份克製的疏離和警惕。
窸窸窣窣~~~~
二三十個勇贊部落的真神從草裡直起了身子，一邊警惕對麵的陌生虛空真神，一邊清理身上的草屑泥土。
赤穀深吸一口氣，挺直了宛如小山般雄壯的身軀，粗獷的臉上努力擠出一個在部落裡被視為「友善」的表情——咧著嘴，露出兩排大白牙，沖著徐陽和咕嘰的方向，抱了抱拳，同時用帶著濃重地方口音、起源大陸土著語低聲道：
「兩位朋友！勇贊部落赤穀，帶隊狩獵路過此地！」
這是荒野中遭遇陌生強者的通用禮節，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也傳達非敵意信號。喊完話，赤穀便緊緊盯著對方的反應，右手看似隨意地垂下，實則離腰間的骨匕隻有寸許距離。
按照赤穀預想的，對麵兩位穿行荒野的陌生虛空真神應該也會回個禮，然後雙方心照不宣地各自錯開道路，互不妨礙地趕路。
畢竟，在這荒山野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生存的至理。
然而，下一幕卻讓赤穀和他身後的隊員們心頭一跳！
對麵那兩位虛空真神竟然徑直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距離迅速拉近！
「嗯？！」赤穀臉上的「友善」笑容瞬間僵住，眼皮猛地一跳！一股本能般的殺氣順著脊椎骨往上竄！
他身後的隊員們也都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嗆啷』幾聲細微的石器摩擦聲響起。
「赤穀朋友，莫要緊張。」徐陽的聲音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用的同樣是起源大陸土著語。
隻是口音聽起來有些生澀奇怪，應該不是西華山周圍的。
「我們兄弟二人路過此地，超出了地圖範圍，迷了路。想要去貴部落交易一二。」徐陽麵上笑容無害，心中卻是極為無奈。
降臨哪裡不好，偏偏降臨到了起源大陸的土著區域，東極域。幸好自己和咕嘰都是完美神體，無形無相能力也足夠逆天，不然光是想要在這些對侵占了他們生存之地極為仇視的土著麵前偽裝，都是一大難題。
起源大陸土著現在都『龜縮』在東極域，用龜縮也不太對，畢竟東極域算是起源大陸三大一流勢力之一！
除了炎風古國和雷霆古國兩大高高在上的超然勢力，與天木國、萬界國並稱一流。
不過除了頂層交流較為頻繁以外，東極域這一一流勢力卻對外十分封閉。除了邊境之地，很少能看到土著與外來者和諧共處的場景。
土著們之間的傳承教導也在一遍又一遍的給他們宣揚現如今占據起源大陸廣袤區域的，都是外來的侵略者、強盜，是搶走他們祖地的匪徒。
因此，要不是徐陽和咕嘰在落地後不久就抓到了兩個落單虛空真神土著，通過靈魂搜索學會了他們的語言，身上的裝扮這些也都是他們的……他倆在這一地界還真是寸步難行。
「交易？」赤穀一怔，但緊接著看了眼妻子，點點頭道，「可以，不過因為我們彼此不是很熟悉，在到達部落之前，還希望彼此保持些距離。」
「當然當然，理應如此。」徐陽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