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日常瑣事（1 / 1）
日夜輪轉，轉眼便過去了一萬年。
放在宇宙海，便是過去了三百六十五萬紀元，這是一個哪怕宇宙最強者都無法忽視的時間。
徐陽那直徑1000億光年的小型宇宙瘋狂吞吸渾沌氣流凝聚為神力，連接他的真神之心，供應著神體的成長，同時混沌級的輝耀金身也在不間斷的萃取混沌能量滋養身體。
原著羅峰近乎12億天，也就是超過起源大陸一紀（十億天），才將神體成長到永恆真神極限高度，但徐陽隻花了三百多萬天便完成了。
180億公裡高！
是36億公裡的無限神體的五倍之多，神力之浩瀚，更是超過其百倍。
……
宇宙海，徐陽的小型宇宙深處，一處被特意開辟出的、十大法則碎片流動的奇異空間。
這裡沒有日月星辰，隻有緩緩流淌、散發著微光的法則絲線，如同宇宙的脈絡。
空間中央，懸浮著兩道身影，以及一個端坐在混沌氣流凝成的王座上的朦朧光影——徐陽的神力化身。
「凝神靜氣，觀想『裂空』秘紋圖的能量流轉節點。」徐陽化身的聲音威嚴，如同直接在靈魂深處響起，「玉璣，你的『星衍秘紋』已構築至第三千六百幅，基礎算是穩固。但『裂空』圖重在空間撕裂與能量爆發的瞬間疊加，你現在的構築，能量節點過於分散，爆發力不足十之五六。需將心神沉入那核心的『湮滅點』，想象自身神力被壓縮到極致，於剎那釋放。」
下方，玉璣盤膝而坐，周身環繞著無數細小的銀色光點，這些光點正在艱難地組合成一幅復雜無比、仿佛要將空間都切割開來的立體秘紋圖。
她眉頭緊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聽到徐陽的指點，她深吸一口氣，周身光點猛地向內坍縮，凝聚向秘紋圖中央一個極不穩定的光點。
「轟！」
一聲微弱的爆鳴，那幅「裂空」秘紋圖瞬間亮起刺目的光芒，隨即又劇烈閃爍，差點潰散。玉璣悶哼一聲，臉色白了白，但眼中卻露出一絲明悟。
「嗯，方向對了，但控製力還需錘煉。記住那種壓縮與爆發的臨界點感覺。」徐陽化身微微頷首。
「父親，我明白了。」玉璣堅定的點點頭，神色充滿了倔強。
徐陽不語，目光隨即轉向另一側。
與玉璣的艱難不同，在空間的另一端，蒼牙的身影幾乎被淹沒在璀璨的秘紋圖之中。
如果把玉璣比作天才的話，那麼蒼牙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饒是徐陽這個做父親的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極限，但在神力流派的進度上，玉璣還是比不過蒼牙。
而且蒼牙是那種後勁越來越足的選手，一開始他的進度其實和玉璣差不多，但自從他們兩個都跨過第一層次，也就是三萬倍基因門檻後，玉璣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而蒼牙卻有種越來越快的趨勢。
赤、橙、黃、綠、青、藍、紫……
無數屬性各異、功能不同的秘紋圖如同精密的立體拚圖，環繞著蒼牙高速旋轉、組合、演化。有的圖紋引動火焰咆哮，有的牽引水流環繞，有的構建空間屏障，有的甚至模擬出微弱的生命氣息……其復雜程度、推演速度，遠超玉璣百倍不止！
蒼牙雙眸緊閉，但眉心卻仿佛有第三隻無形的眼睛睜開，瘋狂地解析、推演著秘紋圖錄的無窮變化。他的氣息深邃而靈動，對秘紋圖的理解早已超越了玉璣所在的第一層次，達到了更高深的第二層次。
徐陽化身看著蒼牙，眼中閃過一絲驚嘆。
僅僅三百多萬紀元，算上萬倍時間加速，差不多三百多億紀元……蒼牙在秘紋圖錄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近乎七萬倍！
這種天賦，堪稱妖孽！
甚至在某些奇思妙想的組合上，連徐陽都感到眼前一亮。
「蒼牙。」徐陽化身的聲音帶著一絲贊許，「你的『萬流歸源圖』構思很妙，將水之柔韌、土之厚重、金之鋒銳通過渦旋結構進行疊加壓縮，試圖模擬宇宙初開的瞬間壓力，以此繼續深入第三層次的，想法極好。」
蒼牙緩緩睜開眼，那雙眸子閃過無數星辰運轉的軌跡，深邃得可怕。
他恭敬地向徐陽化身行禮：「謝老師指點。弟子隻是……覺得應該如此嘗試。」
「想法是對的。」徐陽化身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絲凝重，「但你的問題，也出在這裡。你的推演能力、構思能力都足夠支撐你沖擊第三層次，但……你缺了最關鍵的一環——實踐。」
蒼牙的眼神微微一黯。
徐陽化身繼續說道：「神力流派第三層次，要求不再簡單，秘紋疊加或屬性融合隻是基本，而且要將自身對宇宙法則的理解，乃至意誌的烙印，完美地、渾然一體地融入每一個神力粒子的基本結構，使其真正成為『道』的具現！這需要海量的、不計後果的嘗試、失敗、再嘗試……需要在無窮無盡的失敗中，找到那唯一的、屬於你自己的路。」
他看向蒼牙，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當年能快速突破，很大程度上依賴於那龐大的幽海分身。幽海分身能支撐其進行無限嘗試、創造。億萬次的失敗，對本體毫發無損。而你……」
徐陽化身微微搖頭：「你的天賦不遜色，甚至在某些方麵猶有過之。但你隻有一具神體，缺少創造天賦秘法。你無法用海量的嘗試去鋪路，去承受那億萬次的失敗。你推演出的『萬流歸源圖』構想精妙，但你無法在短時間內進行足夠次數的、不同組合下的實際構築與能量引爆測試。每一次嘗試，你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控製，因為失敗的反噬會直接作用在你唯一的神體上。這極大地限製了你突破的速度，也讓你卡在了這臨門一腳。」
蒼牙沉默著，雙手不自覺地緊握。
徐陽的話，精準地戳中了他的痛點。當初還在界主時期，還有機會施展奪舍秘法時，他保守的選擇了要自己原來的身體，第一次沒有按照徐陽為他安排的路線走。
之前不明顯，但到現在，他卻是有些後悔了。
幽海分身的創造天賦在戰鬥等方麵用處不大，哪怕是九幽之主也隻是用它來繁衍族群、子嗣，但現在才知道這一天賦在神力流派的修煉當中有多麼大的優勢！
蒼牙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又逐漸恢復血色。一絲悔意如同細微的電流，在心湖深處劃過，但立刻被他強大的意誌碾碎。
「沒有後悔藥！」
蒼牙的意念陡然變得無比堅定，如同淬火的神鋼，「路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下去！」
「天賦不足，毅力補！時間不夠，百倍千倍的心神推演來湊！控製力要求高？那就把控製力錘煉到極致，一次嘗試抵他幽海億萬次！」
「我就不信，沒有分身天賦，就踏不上巔峰！老師能憑借自身意誌走到這一步，我蒼牙，同樣可以！」
一股不屈的信念之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燒，驅散了之前的陰霾。
他看向徐陽化身，目光重新變得銳利而充滿鬥誌：「老師，弟子明白了！沒有取巧的路，那就用最笨的方法，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還請老師繼續指點『萬流歸源圖』的細化方向！」
徐陽化身看著蒼牙眼中那重新燃起的、更加凝實的火焰，心中欣慰。
他正要開口，忽然，他這具神力化身微微一震，仿佛感知到了什麼，目光投向了這片模擬空間之外，投向了小型宇宙的邊界。
「嗯？」徐陽化身眉頭微挑，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他竟然親自來了？」
小型宇宙之外，虛空海。
這片曾經空曠孤寂的宇宙海虛空，此刻卻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繁華」景象。
以徐陽那直徑千億光年、散發著磅礴氣息的小型宇宙為核心，周圍廣袤的虛空中，有著許許多多的生靈進出。
嗖！嗖！嗖！
不時有流光劃過虛空。
有渾身覆蓋著鱗甲、形態猙獰的妖族宇宙之主駕馭著飛梭，從自己的神國飛出，快速接近徐陽的小型宇宙出口，遞上信物，在小型宇宙意誌的認可下離開。
也有散發著強大氣息的真神，從遠處虛空中飛來，帶著滿意的神色進入徐陽的小型宇宙。
更有一些不同種族的生靈在穿梭交流，形成了一幅宇宙海前所未有的「熱鬧」畫卷。
這裡，已然成為了宇宙海妖族陣營名副其實的聖地。
已經有許多自覺突破真神無望，卻又符合『移民』條件的宇宙之主打上報告申請，成功入住了徐陽的小型宇宙。
就在這一片繁忙的景象中，一艘看起來極其普通、甚至有些破舊的黑色小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徐陽小宇宙邊緣。
小舟上，坐著一位身穿普通麻布衣袍的老者。
他麵容古樸，眼神滄桑深邃，仿佛看盡了宇宙生滅。
正是坐山客！
他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能量波動，如同融入了虛空本身。
「短短時間，竟已聚集如此氣象……」坐山客低聲自語，聲音微不可聞，「這小型宇宙的氣息……比上次感知時又強盛凝練了太多。古幽，你究竟在那走到了哪一步？」
起源大陸，他已經很久沒回去了，食國那三個死對頭想來還是高高在上。
無聲地嘆息了一下，坐山客輕輕一揮手，身下破舊小舟便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流光。
小型宇宙深處，秘紋空間內。
徐陽化身感應到坐山客已然進入，便對玉璣和蒼牙道：「今日先到這裡。玉璣，繼續錘煉『裂空圖』的基礎壓縮節點控製，嘗試三千次不同壓縮率的能量爆發……蒼牙，你的『萬流歸源圖』核心渦旋結構，可以嘗試引入時間法則的『剎那永恆』意境，在壓縮的極限瞬間製造時間的相對凝滯，或許能增強壓力……」
「具體推演模型，稍後我會傳入你們的虛擬網絡，現在，有故人來訪。」
「是，父親（老師）！」玉璣和蒼牙恭敬應道。
徐陽化身的身影緩緩淡化，在這片秘紋空間消失。
下一刻，他的神力化身已出現在小型宇宙核心區域的一片寧靜星空中。
不遠處，一艘破舊的黑色小舟靜靜懸浮，麻衣老者坐山客正負手立於舟頭，遙望著小型宇宙內那模擬出的、遠比原始宇宙更接近混沌本源的星空景象。
原始宇宙太內斂含蓄了，有什麼都藏著掖著，不像自己的小型宇宙，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坐山客，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徐陽化身凝聚出清晰的身影，微笑著。
坐山客轉過身，看向徐陽化身，他那雙仿佛蘊含了整個宇宙輪回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異。
哪怕他曾經是神王，也沒本事從一縷神力演化的化身看出徐陽真身的實力。
但他能看出徐陽的氣度！
上一次相見，就在徐陽初抵起源大陸不久。
那時的徐陽，雖已是宇宙海第一人，意誌強絕，但在坐山客這等存在眼中，那份強絕背後，依然能隱約捕捉到一絲初臨陌生浩瀚世界、見識了遠超宇宙海想象的危險與廣闊後，不自覺流露出的謹慎、凝重，乃至一絲深藏的憂色。
那是對未知的敬畏，是對前路的審慎，是強者麵對更浩瀚天地時本能的反應。
然而此刻——
眼前這具神力化身凝聚的身影，依舊是那副模樣，但整體的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份曾經的憂色和凝重，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淵渟嶽峙般的沉靜自信！
他站在那裡，嘴角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目光平和而深邃，如同包容星海的夜空，再無半分迷茫與忐忑。
這份自信並非虛張聲勢的張揚，而是源自內在強大根基的絕對篤定，是一種歷經風雨、站穩腳跟後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從容。
就仿佛，他在起源大陸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護身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