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路見不平（1 / 1）
時間流逝，轉眼又是數月過去。
這一日，飛舟正掠過一片荒蕪的丘陵。
前方陸地上，一頭形似遠古猛獁，通體覆蓋著暗青色岩石鱗片，長鼻如同山嶺、獠牙閃爍著雷霆的龐大異獸正在悠閒地「啃食」著一座巨大的土山。
它散發的氣息赫然達到了永恆真神巔峰層次！
「青岩雷象……下一個飼料就是你了。」徐陽嘴角微翹，意識鎖定了目標。對付這種皮糙肉厚、力量恐怖的家夥，他連兵器都懶得用。
一般隻有那種身法靈活的，才會麻煩一點。
遠處的青岩雷象顯然也看到了徐陽的座駕，隻不過身為永恆真神巔峰層次，它在大荒中已經久無敵手……因此隻是隨意瞟了一眼便繼續啃山大業。
下一瞬，飛舟艙門無聲滑開。
徐陽一步跨出。
下一刻如同瞬移般出現在青岩雷象的頭頂上方。這時青岩雷象才猛地警覺，一甩象鼻，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長鼻裹挾著萬鈞雷霆之力狠狠抽向徐陽，同時龐大的身軀表麵岩石鱗片亮起，形成厚重的防禦光盾。
然而，這一切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徒勞。
徐陽隻是簡簡單單一拳轟出。
純粹到極致的、壓縮在拳頭之上的恐怖神體力量轟然爆發！
轟哢！！！
虛空在徐陽拳頭周圍竟然綻出一道道漆黑裂縫。
「渾沌境招數？！！」青岩雷象驚駭欲絕，象眼中滿是害怕。
那足以抽碎連綿大山的象鼻在接觸到拳頭的瞬間，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寸寸崩裂。
拳頭去勢不減，如同隕星撞擊，狠狠地砸在雷象那覆蓋著厚重防禦光盾的頭頂眉心。
嘭——！！！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髒驟停的巨響！
雷象那龐大如山脈的身軀猛地僵住，覆蓋全身的岩石鱗片縫隙中瞬間噴射出刺目的雷光和血霧。
它那引以為傲的防禦光盾如同紙糊般破碎，眉心處一個深不見底的拳印清晰可見，強大的沖擊力透體而過，恐怖力道直接將它體內的真神之心震成了齏粉！
龐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眼中凶戾且害怕的光芒迅速黯淡、渙散，最終轟然倒塌。
秒殺！
永恆真神巔峰的青岩雷象，在徐陽一拳之下，毫無反抗之力。
「咕嘰，開飯！」徐陽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嗷嗚——！」早已按捺不住的咕嘰如同離弦之箭，從飛舟艙門中竄出。
緊接著，徐陽放出空間寶物，讓咕嘰在裡麵吞噬這隻青岩雷象。
僅僅過了盞茶功夫，整頭龐大如山脈的青岩雷象就被吞噬殆盡。
「嗝——！」嘴巴的黑洞形態消散，咕嘰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空間都隨之微微震盪，「嗯？終於要突破了！」
感受到體內界的震盪，咕嘰麵色一喜，這一路來，吞噬了二十餘位永恆真神，卻一直沒能突破到永恆真神，確實有點太誇張了。
好在現在終於要突破了。
「主人！成了！終於要開始了！」咕嘰興奮又帶著點緊張的意念在徐陽腦海中響起。
徐陽目光如電，強大的意誌瞬間穿透空間寶物，牢牢鎖定內部。
隻見咕嘰那原本漆黑、吞噬一切的黑洞核心，此刻竟綻放出一點無比璀璨、仿佛蘊含了無盡生機與本源的白光，這點白光如同宇宙奇點，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膨脹。
轟隆！！！
一股仿佛宇宙誕生的恐怖能量潮汐自那點白光為核心猛然爆發開來。
原本屬於咕嘰的、介於虛實之間的特殊「界」空間，此刻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劇變。
原本混沌模糊的體內界邊界被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強行撐開，空間瘋狂膨脹，如同吹脹的氣球，從之前可能隻有一顆小型宇宙大小的體積，瞬間擴展到堪比徐陽突破前的宇宙的規模。
無數新生的空間結構在毀滅能量中誕生、穩定。
伴隨著空間的穩固，蘊含在咕嘰血脈深處的毀滅本源大道自動凝聚出毀滅本源，如同活物般蔓延開來，如同大樹的主乾，迅速烙印、交織在新生的世界壁壘和空間結構之中。
整個體內界，開始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初生的毀滅本源。
在界的核心附近，空間劇烈扭曲，形成了一個深邃、黑暗、散發著無盡毀滅與吞噬氣息的巨大巢穴虛影。
這便是孕育「毀滅軍團」的母巢雛形！
它貪婪地汲取著核心釋放出的毀滅本源氣息，轉化界獸之力……隻要咕嘰心念一動，並投入足夠的能量，就能在其中孕育出強大的毀滅戰士。
從氣息感知，這巢穴孕育的上限……赫然可以達到永恆真神層次！
孕育出的毀滅戰士，其純粹的破壞力與戰鬥本能，甚至可能超過同階的界獸王者！隻不過保命能力遠不如界獸王者罷了。
「主人，我感覺到了！我可以孕育強大的戰士了！永恆真神級的！」咕嘰激動的聲音在徐陽腦中響起，充滿了躍躍欲試。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毀滅之巢的強大潛力。
然而，徐陽聲音響起：「別急，咕嘰！不要急著對毀滅之巢供應能量，全力引導你的本源能量，滋養鞏固你的體內界核心和世界架構，那些毀滅戰士……暫時不要孕育。」
「啊？為什麼啊主人？」咕嘰有些不解，它覺得能孕育永恆真神級的打手，應該能幫上主人的忙。
「原因很簡單，你現在剛剛突破永恆真神，根基脆弱。孕育任何一個永恆真神級的毀滅戰士，都需要汲取你界內大量的本源能量，這會極大地拖慢你自身的成長速度。」
「而且永恆真神級的毀滅戰士，對我目前而言，意義不大。」
「培養它們所耗費的資源，遠不如用來強化你本體來得劃算。」
「等你未來晉升混沌主宰乃至神王，那時孕育出的毀滅戰士，才能真正成為我的強大臂助！現在，全力供養自身，專注進化吧。」
咕嘰雖然有點小失落不能立刻「孵蛋」，但他對徐陽的命令是絕對服從的，而且他也本能地感覺到主人的話非常有道理。
「我明白了，主人！」
咕嘰立刻收斂心神，意念集中，強行壓製住毀滅之巢那渴望能量的本能躁動。界內核心釋放出的龐大本源能量，不再有一絲一毫流向毀滅之巢，而是全部被引導著，如同溫潤的泉水，一遍遍沖刷、穩固著新生的界內壁壘，滋養著那初生的毀滅本源。
那毀滅之巢的虛影，在失去了能量灌注後，不甘地閃爍了幾下，最終緩緩沉寂下去，如同蟄伏的凶獸，等待著未來主人真正需要它蘇醒的那一天。
外界，空間寶物內狂暴的能量波動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浩瀚、穩固、蘊含無限生機的永恆氣息彌漫開來。
徐陽滿意地點點頭，收回意誌。
「永恆真神……成了！」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咕嘰能毫無瓶頸的一路躺到神王究極境，放到起源大陸上也是超級了不起的大機緣，畢竟整個起源大陸上，神王究極境都可以算是屈指可數。
……
解決了青岩雷象，助咕嘰突破永恆真神並穩固境界後，徐陽心情頗佳，駕馭飛舟繼續朝著東邊疆域趕路。
這一日。
穿越了一片彌漫著淡淡能量霧氣、植被呈現詭異扭曲形態的廣袤沼澤時，他的意念邊緣，突然捕捉到了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和急速逼近的氣息。
「嗯？」
徐陽眉頭微挑，飛舟速度驟降。
視線盡頭，一道狼狽不堪的身影正以近乎燃燒本源的瘋狂速度撕裂霧氣逃竄！
那是一名男子，外表看起來像人族，穿著原本應該很精美但現在已破爛沾滿泥汙的錦袍，袍子上還殘留著精致的糕點花紋和酒壺圖案。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不斷溢出鮮紅的神血，氣息紊亂，神力波動劇烈起伏，顯然已身受重傷。不過最引徐陽注目的是他背上綁著一個巨大的、由某種特殊晶體打造的釀酒桶，桶內似乎還裝著半桶閃爍著微弱星光的液體。
他每一次瞬移都顯得異常艱難，空間漣漪扭曲破碎，仿佛隨時會解體。
即使相隔遙遠，徐陽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濃烈的絕望與……一種近乎解脫的瘋狂。
而追在他身後的，是一隻遮天蔽日的機械鸞鳥，翼翅撕裂沼澤的迷霧，顯露出猙獰的身姿——形似傳說中的神鳥青鸞，但通體覆蓋著冰冷的金屬翎羽，流淌著冰冷的符文光芒。
在這機械鸞鳥的頭頂，隱約可見三道氣息強大的身影，赫然都是永恆真神！
他們身穿製式的、帶有尖銳鳥羽紋飾的戰甲，眼神冰冷，死死鎖定著前方逃亡的身影。
三位永恆真神配合不知數量的虛空真神、真神，讓這機械鸞鳥的威勢遠超一般的永恆真神巔峰！
「叛徒鳩無夜！狼心狗肺的東西！給我停下！」
為首的一名永恆真神強者，麵容剛毅，此刻卻因憤怒而扭曲，聲音如同雷霆炸響，震得下方沼澤泥浪翻湧：「我們黑羽部落待你不薄，賜你首席釀酒師、糕點師的無上尊榮！賜你資源！賜你地位！首領大人更是視你如手足！你這忘恩負義的畜生，竟敢在『萬星慶典』的瓊漿玉液中下那絕滅神魄的『噬魂鴆』！害得首領大人魂飛魄散！你萬死難贖其罪！！」
他的聲音充滿了悲痛與滔天恨意，顯然對前麵逃竄的鳩無夜恨之入骨。
「桀桀桀……哈哈哈哈哈哈！！！」
前方亡命奔逃的鳩無夜，聽到這咒罵，不但沒有恐懼，反而發出了一陣嘶啞、淒厲又帶著無盡快意的狂笑！
他猛地回頭，那張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和瘋狂而湧上病態的潮紅，嘴角的紅色神血飛濺：
「待我不薄？！視我如手足？！放你娘的屁！！」
他的咆哮聲穿透空間，充滿了刻骨的怨毒與解脫：「黑羽烈！那個披著鳥皮的畜生！他視我如手足？！百萬紀元！整整百萬紀元啊！！」
「你們可知，百萬紀元前，那個被他親手屠滅，連繈褓嬰兒都碾成煙塵的『星塵穀』釀酒部落柘氏，就是我鳩無夜的親族！！」鳩無夜的聲音泣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我本名叫做柘無夜，我來找你們復仇了！！！哈哈哈……」
「你們黑羽部落的『流螢醉』秘方，就是他當年屠我滿門搶來的！我柘氏上下……都成了他成年禮上的功勞！！！」
「嗬嗬，隻因我當年外出尋訪一種罕見的釀酒星辰果，僥幸逃過一劫！！」
「天意，都是天意！！！」
「百萬紀，我隱姓埋名，忍辱偷生，鑽研釀酒和糕點之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接近這個惡魔！我為他釀最美的酒！我做最精致的糕點！讓他信任我，依賴我！看著他每次飲下我精心調配、日積月累滲入他魂魄本源而不自知的慢性魂毒時那陶醉的樣子……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鳩無夜狀若瘋魔，眼中流下的不再是血淚，而是燃燒的本源所化的金色火焰：
「終於！終於等到這萬星齊聚，他魂魄本源最活躍也最放鬆的慶典之日！我用盡百萬紀元積攢的所有『噬魂鴆』，混入他最愛的那一桶『星穹玉液』……看著他喝下……看著他痛苦的扭曲……看著他眼中的難以置信……看著他魂飛魄散……哈哈哈……值了！死也值了！！」
他的話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讓後方三位永恆真神臉色鐵青，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住口！叛徒！給我死！」為首的黑羽永恆真神暴怒，猛地揮手。
嗡——！！！
巨大的機械鸞鳥兩側金屬羽翼驟然亮起刺目的光芒，數以萬計的翎羽瞬間射出！
咻咻咻咻——！！！
赤紅色的翎羽如同毀滅的暴雨，瞬間穿梭空間，來到了鳩無夜背後。
同時，那巨大的鳥喙也開始凝聚起令人心悸的暗紫色能量，空間在其前方都開始扭曲，隱隱可見極淡的黑色空間裂縫。
這是足以一擊重創永恆真神巔峰的攻擊。
顯然，他們已經不想再糾纏，要動用最強手段徹底滅殺這個叛徒。
麵對這毀天滅地的攻擊，鳩無夜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更多的卻是瘋狂的快意和解脫。他反手抱住背上那個巨大的釀酒桶，似乎想將其引爆，做最後的掙紮。
「百萬紀元血仇得報……爹，娘，小妹……等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隆！！！
一聲遠比機械鸞鳥更低沉、更恐怖、仿佛來自混沌深處的轟鳴，毫無征兆地在沼澤深處炸響。
一隻難以形容其巨大的、流淌著混沌氣流和暗金色秘紋的白玉巨掌，如同從遠古洪荒中，帶著碾碎星辰、破滅萬物的絕對力量感，從鳩無夜前方的泥沼深淵中猛地探出。
那隻巨掌的目標，赫然是那隻龐大的機械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