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番外1:刺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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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婠遇刺了。

在大雍東境,低調巡視這邊濟孤院的時候,遭遇了刺客圍堵截殺。

沒想到會有人敢不知死活的刺殺她,這還是這幾年裡,她身上發生的頭一等稀罕事兒。

自從身負兩國身份,這天下沒什麼人再敢招惹她對她不利了,因為不僅她身邊護衛重重,也因為她身後是兩國,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惹了她的後果。

倒是沒受傷,畢竟她身邊保護的人都是高手,若她還能被傷到,她身邊這些人怕是想要以死謝罪了。

但,此事是必定要徹查的。

刺客三十人,事敗後剩下的九個人齊齊吞毒自殺,她的人隻阻止了一個,被抓回入住的別院,嚴刑拷打了。

拷問不過片刻,就問出了幕後主使。

結果讓薑婠很是意外。

「西陵人?」

鳳十一頷首,「是,那人一番拷問後挨不住,供出西陵龐太後,而刺客的形貌特征,也很像西陵來的。」

薑婠鎖緊眉頭,很是怪異。

這幾年,西陵一直養精蓄銳,等著奪回被南疆奪走的國土,雖然這幾年矛盾摩擦不斷,但一直沒有正式交戰,儼然西陵一直在等機會。

去年年底,南疆皇帝崩逝,四皇子繼位,西陵便趁機又發兵南下,打了半年,已經奪回被南疆奪走的八成疆土。

可西陵一直在籌措糧草,招兵補數,顯然不隻是想要奪回失地,還想報復南疆當年的背盟侵略。

南疆這些年奪嫡之爭十分激烈,明樊也在跟太子一黨博弈中敗下陣來,被流放瘴毒之地,眼看太子要贏了,南疆皇帝卻死了,而矛頭直指太子,太子就這樣敗了。

四皇子上位,明樊被赦免還朝,加上西陵來勢洶洶,明樊繼續掌兵,帶兵應對西陵,但南疆這幾年因為奪嫡爭鬥內耗國力,內陸各部又明爭暗鬥各有心思,西陵卻一直在休養生息恢復元氣,所以毋庸置疑,南疆不是西陵的對手。

這個時候,西陵一心都在找南疆算賬,怎可能會騰出手來刺殺薑婠?

不光是時機不對,龐太後也沒這個膽子刺殺她惹怒兩國。

六年前停戰之後定下的聯姻,三年前西陵陸續送了兩位公主前往大雍和大燕,送去大燕的公主,和鳳清泰看對眼,鳳念笙就賜了婚,而送來大雍的公主,也嫁給了一個宗室王爺的世子。

這幾年,西陵對兩國幾乎是趨於討好的態度,絕不敢招惹。

何況,刺殺薑婠這個在兩國的身份不凡的人,更是作死。

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兩重身份是實打實的尊貴無極,北燕女帝是她的姐姐,雖非親生,但對她最為疼愛,哪怕她不在北燕長住,北燕女帝之下,依然是她最尊。

而大雍這裡,她的夫婿謝知行為當朝丞相,本就權重,加上兩年前先帝駕崩,幼帝繼位,謝知行主理朝政,雖無攝政王之名,卻有攝政王之實,幼帝稱之為相父。

她若有閃失,誰都擔不起後果,所以這幾年,龐太後不僅討好兩國,也討好她,時常送信送禮問候,這個時候,除非她被奪舍傻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而且,若是她,她也不至於親自安排刺客,刺客還招供了。

剩下的刺客都死了,唯獨這麼一個服毒時慢了一步,恰好被阻攔了,審問一番,他受盡折磨後招供了龐太後……

或許,是順勢而為?

若她確信此事是龐太後做的,兩國必定問責西陵,何人得利?

薑婠腦筋一轉,就猜到了一個可能,「興許是有人禍水東引,要借刀殺人啊。」

「主子的意思是……」

薑婠隻道:「再審,隻要不弄死,用盡手段的審,我就不信他的骨頭,能硬得過你們的手段。」

「是。」

鳳十一立刻去了。

薑婠這才出了外麵,往別院後麵去,就見徐立正在帶著幾個孩子在釣魚,容月她們在旁邊照看著。

她這次是特意帶孩子們來這邊看海的,因為孩子們好奇,不隻是她的三個孩子,還有謝琨和杜韻然的榮哥兒和寧姐兒。

本來杜韻然也一起來了的,不過不是和他們一起來玩,而是正好要去謝家族地徐聞處理一些事,昨日和他們分開了。

所以,孩子都丟給她了。

不過她也不太管孩子們,都有人管著,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順道巡查途徑之地的濟孤院。

見孩子們玩得開心一片熱鬧,她遠遠瞧著,也沒過去打擾。

倒是徐立察覺她過來了,交代了旁邊的容月幾句,便起身過來。

他一到便問:「刺殺的事情怎麼回事?那抓回來的刺客審出什麼了?」

薑婠道:「他供出了西陵龐太後,但我覺得不像是真的,龐太後沒有必要,也沒膽量做這件事,而且,刺客漏網之魚被抓,又嚴刑逼供出龐太後,也太順理成章了。」

「所以婠兒是懷疑……」

「南疆,這件事南疆是得利者,且我猜這件事,是明樊的手筆,這種禍水東引借刀殺人的手段,我和知行大差不差的用在他身上過。」

徐立麵具後的眼眸發沉,道:「確實是有可能,若是如此,南疆這是找死。」

薑婠道:「我已經讓鳳十一繼續審問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結果。」

徐立點頭。

薑婠不再說此事,看向那邊道:「別院管事說,湖裡養了許多魚,還挺肥,叔父帶孩子們釣了不少吧?」

徐立淡淡笑道:「是不少,他們越釣越來勁。」

薑婠道:「那正好,這些魚就挑出一些,今晚弄個全魚宴吧,也有一陣子沒吃過魚了。」

「也好。」

和徐立說了會兒話,鳳十一就尋來了。

「主子,他招供了,確實是南疆,他和那些刺客,是明樊養在西陵地界的人,說是明樊早幾年就安排他們去了西陵蟄伏,以便後用,這次正好用他們刺殺您嫁禍西陵。」

「好一個明樊,他既然活膩了,我成全他。」

薑婠冷笑一聲,立刻吩咐鳳十一,「將此事分別傳回雍京和上京,讓知行和皇姐明著問責南疆,我要明樊的人頭,也要南疆賠罪的誠意。」

鳳十一立刻道:「是。」

「那個刺客呢?」

「還有一口氣。」

「既如此,殺了吧。」

鳳十一點頭,見薑婠沒別的要吩咐,便離開去傳消息了。

徐立對她的做法沒意見,很是贊同,但想了想還是提醒道:「明樊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如此一來,等於變相助力西陵對付南疆了。」

薑婠道:「我們又不幫西陵打仗,也不給西陵任何助力,隻是追究南疆刺殺我的罪過,最終也不過是讓南疆更勢弱,但再勢弱,也不可能應付不了西陵,死撐著還是能做到的,無妨的。」

「而且,不論如何,總得讓世人好好看看,招惹我,得是什麼下場,這不隻是我的尊嚴,也是大雍和大燕的尊嚴,此事決不能輕易罷休。」

如此說,徐立一想,也是認同的。

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在這裡待了三日,就又啟程繼續往東邊去。

依舊是走走停停,薑婠得巡查濟孤院的情況,還好都沒什麼問題。

不多時日,便抵達臨海的龍州城。

薑婠沒想到,會在這裡得見故人。

自從七年前上京一別,她還以為自己這一生不會再見薑媃了,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她。

還是如此情形。

她在被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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