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另外一扇門所進入的地方(1 / 1)
金日:「……」
不是,他在誇她,她怎麼還抱怨起他來了?
是不是非要他發火才滿意啊?
誒不對,他好像確實脾氣比之前好了很多,居然被阮清清這麼說,都沒有要發火的感覺。
好奇怪。
金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臉茫然。
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看到什麼沒有?」林霽突然出聲,打斷了金日的走神。
金日趕忙把注意力投放到分身的視野上。
隨後他搖了搖頭:「這層沒有人,也沒有怪物。」
五人這才上樓。
如金日說的那樣,十七層空空如也。
除了一些打鬥後留下的痕跡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們沒有停留,迅速往上走。
直到二十層,才再次看到了玩家。
隻有一個人。
不論進入高塔的時候這個人是否有隊伍,現在肯定是「自由人」的身份了。
看到一下子出現六個人的時候,肌肉男立刻彈跳起身,滿臉防備地緊盯著林霽幾人。
一副隨時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模樣。
林霽幾人卻目不斜視地穿過二十層,朝著通往二十一層的樓梯口走去。
肌肉男始終都沒有放鬆警惕,一直牢牢地盯著林霽幾人的行動。
直到他們消失在樓梯上,才重新坐了下來。
但他依舊沒有完全放鬆,耳朵和眼睛全都注意著樓梯的方向,生怕對方殺個回馬槍。
此時,林霽幾人正站在樓梯中間的平台上。
「他這麼緊張乾什麼?」阮清清滿臉不解,「高塔內,玩家的目標是去往更高的樓層、殺死帶有標記的怪物獲取物資,一般情況下不會對玩家動手的啊。」
「可能怕被搶走物資。」林霽回答,「在這些樓層停留的玩家,大概率是不想再往上走了。這就意味著他們是去了獲取新的物資的機會,自然會擔心被別人搶走僅剩的物資。」
「我看是他之前就乾的搶人物資的勾當,所以才總覺得別人也要搶他的。」金日嘲諷一笑,「否則,像我們這樣剛進入高塔的玩家,怎麼著都不可能在低樓層停留,哪裡有閒工夫去搶他們的物資?」
「這隻是你的想法罷了。」林霽瞥了一眼金日,「萬一有玩家在進入高塔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多少物資,那麼很容易產生搶奪落單玩家的物資的想法。」
金日撇撇嘴:「倒也是。」
「其實我更奇怪的是另外一點。」王海蓮也加入了討論,「既然十七層到十九層都沒有玩家,十六層的那些人為什麼不往上走走?待在十九層能獲取的獎勵,肯定會十六層要多一點。」
就算那些玩家不想冒險,也還是可以盡可能地往高樓層走。
反正這些地方的怪物都被清空了,危險係數很低,還能獲得更多的獎勵,何樂而不為呢?
林霽思考片刻,回答:「或許,玩家決定不再前進之後,就被限製在了這個樓層。而在他們決定停留的時刻,上方樓層還有怪物。」
「這麼說也有道理。」王海蓮的表情依舊有些疑惑,「但……他們得在我們之前很久到達高塔,才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吧?」
這裡每一層的空間都很大,如果之前每一層都有許多怪物的話,想處理乾淨一層的怪物就得好幾個小時。
雖然不知道上方還有多少層是沒有怪物的狀態,但就算隻有二十幾層的怪物被清空,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
除非有特別厲害的群攻型天賦。
如果隻殺死帶有標記的怪物,然後越過眾多怪物直接前往上方樓層,那倒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和經歷。
但前提是,樓梯間必須是絕對安全的,怪物無法到達這個區域。
可她一路走來,看到樓梯間很多地方也有打鬥過的痕跡,隻有中間這個平台看上去是「絕對安全」。
這個平台,可躲藏不了幾個人。
即使能順利地一次次隻攻擊有標記的怪物,並穿過每個樓層,可她所看到的是,二十幾樓的怪物都已經被清理乾淨。
這不可能是兩三隻隊伍花費一兩天就做到的。
可如果好幾天前就有幾十個隊伍到達了高塔,那速度也太驚人了。
難道其他玩家都能那麼快地找到寶箱嗎?
林霽見王海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沒有急於把自己之前的猜測說出來。
他隻是說:「繼續往上走吧,這些問題都不是最重要的,不必過於糾結。」
王海蓮這才從自己的思維中回過神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抱歉,一下子想入神了,這確實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這層也沒有人。」金日適時地播報了一下樓上的情況。
於是,他們快速穿過了二十一層,前往二十二層。
之後的時間裡,他們陸續又碰到了一些玩家。
有的滿臉疲憊,有的身受重傷,有的一臉驚慌。
當然,也有完好無損或者隻受了輕傷的玩家。
前者可能錯誤地判斷了自己的實力,隻想著得到更多的獎勵,往更高的樓層走,最終被怪物打傷,才認清現實,選擇停留。
後者,要麼是膽小,要麼是不貪心,覺得差不多了,就不想再往上冒險了。
一路走到六十三層,都沒有碰到一個怪物。
王海蓮終於忍不住,再次提出了和之前一樣的疑問。
如果隻有二十幾層,她還可以說是有些玩家運氣好,找到寶箱的速度快,且拿到了類似的瞬移卡牌。
可現在已經是六十幾層的怪物都被清理乾淨,這實在是不對勁。
邏輯上說不通。
直到這時候,林霽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我猜測這裡是另外一扇門所進入的地方。」
其他四人都是一愣。
幾秒後,他們才反應過來林霽說的「門」是什麼。
距離之前選擇三扇門之一打開,已經過去很多天,這期間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他們都漸漸地淡忘了當初的情形。
此時被林霽提起來,倒是又覺得當初的畫麵變得清晰了起來。
林霽繼續說:「這裡已經清空了這麼多層的怪物,顯然不太可能是【傲慢】區域的玩家進入的結果,更有可能是第三階段開始的時候,就有玩家在這裡了。」
頓了頓,他又說:「玫瑰是代表【色欲】的圖紋,我在聽到那個中年男人說有些怪物身上的標記是玫瑰紋身的時候,就有了這個猜測。」
其他四人互相看了看,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驚訝。
他們沒有想到,林霽從那麼早就有了這個猜想。
「還有,我們在花海的時候,走了幾天幾夜都沒有辦法拉進和高塔之間的距離,隻有找到瞬移的卡牌之後,才能到達高塔。」林霽又說,「換個角度來說,這是兩個並行的故事線,所以不能以常規的方式靠近,這樣想是不是也挺合理的?」
「所以說,打開『目空一切』那扇門之後,看到的是無垠的花海。而打開『情難自抑』那扇門的,會直接進入高塔?」王海蓮喃喃道,「這樣確實說得通,」
金日忍不住追問:「那『偷閒躲靜』的門後是什麼?難不成和這花海、高塔完全不相關嗎?」
進入第三階段之後,他能看到的除了一望無際的花海之外,就隻有一座黑色的高塔。
如果林霽的猜測無誤,那麼「偷閒躲靜」那扇門後應該也是一個獨立的背景。
可他並沒有看到第三個引人注意的景物。
「不排除這種可能。」林霽聳聳肩,「你看『偷閒躲靜』這個詞,就挺有獨立在群體之外的感覺。搞不好,這扇門後麵的任務是最輕鬆的。」
尤其是【怠惰】已經消失了,對玩家的負麵影響更小。
王海蓮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開口:「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選擇『目空一切』的玩家,做任務的流程是最復雜的?」
林霽也沉默了片刻,才點頭:「……應該是吧。」
「靠!」金日立刻罵了幾句,「選了半天,我們選了個最難的門啊!」
「也不完全是壞事。」林霽笑了笑,倒是比金日心態好多了,「我們完成的難度越高,獲得的獎勵就越高。在副本結算的時候,肯定會比選擇另外兩扇門的玩家,得到更好的獎勵。」
「你這麼一說,倒是讓我的心裡好受了很多。」金日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然後說,「那現在怎麼說?繼續往上走嗎?還是休息一會兒。」
「繼續吧,」王海蓮很積極地回應,「之前休息得夠久,現在也沒有太累的感覺。何況我們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碰到有怪物的樓層,我建議在碰到有怪物的樓層的時候,再停下來休息。」
「我贊同。」阮清清下意識地舉手表決。
林霽輕輕地放下阮清清的手,笑了一下:「我當然也是贊同的,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你們。」
金日和王海蓮齊刷刷地看向林霽,等待著林霽說出注意事項。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君無言突然開口了:「你是想說,要注意【色欲】的影響吧?」
林霽點頭:「對,既然現在可以確定我們進入了『情難自抑』那扇門後的環境,那這裡加重影響的就是【色欲】。必須有意識地防備,才能盡可能地防止被輕易地影響到。」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隨著樓層的升高,我們遇到的玩家,狀態其實有微妙的變化。」
金日、王海蓮和阮清清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倒是君無言再次開口:「果然,你也發現了。」
「到底發現什麼了?」金日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什麼微妙的變化?你們直接說出來行不行?」
「所在樓層越高的玩家,隻要不是一個人待著,無論異性還是同性都會有下意識地過於親近的肢體接觸。」君無言淡定地吐出這句話,就像是在研討會上說出某種實驗的結論一樣平靜無波。
「啥?」金日依舊是那副茫然的模樣,「有這回事?」
他還有分身的視角,應該比別人看到的畫麵更加全麵,可他居然沒有發現。
倒是王海蓮和阮清清都因為君無言的話回憶起了之前忽視的一些細節。
兩個女生的臉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
不過,王海蓮到底是比阮清清年齡大一些,更快地恢復了鎮定,並開始理智分析問題。
她露出擔憂的神色:「難道說,樓層越高,【色欲】的影響就會越嚴重?」
「或許。」君無言言簡意賅,「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這個可能性最高。」
「要不我們別往上走了吧。」阮清清弱弱地開口,「萬一走到太高的樓層,有人控製不住怎麼辦?」
「我也有這方麵的擔憂。」王海蓮跟著說,「哪怕我們隊伍裡所有人的自製力都很強,也無法肯定其他隊伍裡的玩家能控製住自己。到時候,又要殺怪物,還要應付失去理智的玩家,很麻煩。」
何況,從花海的情況就知道,金日的自製力可不怎麼樣。
當然,這句話王海蓮沒有直接說出來。
她怕一說,金日就要炸了。
相較之下,她倒是不怎麼擔心君無言。
作為一個本就傲慢的人,君無言在【傲慢】的影響下,都不像金日那麼討厭,自製力可見一斑。
「我認為還可以再往上走走。」林霽率先回應,「現在顯然還沒有到達大家的極限,沒必要這麼快就停下。等感覺到了抵抗的極限的時候,再停下也不遲。」
對他來說,隻要問題不出在自己的隊伍上,就能解決。
就算其他玩家真的被影響到失去理智,殺了、打暈都可以避免被糾纏。
所以,重點還是在於自己能不能抵抗住【色欲】的影響。
「這倒是。」王海蓮同意了,又不太放心地囑咐,「但我希望你們不要逞能,別明明扛不住了,還要硬撐。」
說到這裡,她不自覺地看向金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金日一怔,隨即不滿地質問:「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