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淮水交兵,計破渡口之城(1 / 1)
如今的涼州,隴西漢陽至右扶風一代皆歸馬騰,張掖、武威、安定、北地一代皆歸韓遂,韓遂安定郡失,自然引兵回去。
馬騰見失勢,隻得守住右扶風西部地區。
韓遂失去地盤,在此一戰損傷不小,而後來因部曲侵犯對方領地而變為仇敵。
左馮翊和右扶風的相對平定,使得司隸之西得到平定,京城的危機也就此解掉了。
可關西地區的混亂還沒有停息,依舊是以馬騰韓遂為首,右扶風一代多是漢人羌人混居,馬騰韓遂還是有著很大的威望。
還需要曹操繼續向西平定下整個隴右以至涼州。
劉備表奏太後曹操的功勞,太後當即改任曹操為涼州牧,總督關中一帶軍事,增食邑三百戶。
曹操看著劉備又為自己向太後邀功,欣然接受,兩個人便這樣相互成全罷了。
淮南,豫州之南為揚州廬江郡,徐州之南為揚州九江郡,這兩郡是袁術的主要掌控地,袁術盡起大軍親自征戰,部下將領將士悉數沖動,沿著淮水直奔豫州而去。
與此同時,周瑜屯兵沛縣之南,加緊淮水一案防線工事。
汝南郡,這個袁術老家的地方,在袁術的號召下,一眾縣內豪族相應,聚齊一萬人馬,直奔沛國而去。
直接出乎了周瑜的預料,沒想到時隔這麼久,汝南在袁氏影響力還會這麼大,經過袁術號召這麼多人響應。
此時田豫正在京城,周瑜手裡僅有一萬將士,他將麵對的是袁術的三萬將士以及汝南的一萬策應,形勢危急。
周瑜傳告駐守彭城的臧洪,督徐州軍事的牽招,沒有兩人相助,周瑜一人恐難應對來勢洶洶的大軍。
牽招亦是屯兵於此,防備著袁術,收到周瑜的求助之後,臧洪立刻領兵南下,直奔袁術的九江而去。
袁術自壽春經淮水順流而下抵達鍾離縣後,便可直入沛國,而鍾離縣也是直接入九江的地方,此處有大將紀靈把守,鍾離縣坐鎮於淮水之上,有著天然的地理優勢。
紀靈編練水軍,打造艨艟戰船,兩艘艨艟橫跨在淮水之上,阻兩方通行,想要進九江,必須要過鍾離,臧洪一時間無從下手,江麵上又有著紀靈的動態防禦體係,臧洪隻能從陸路前行,直奔鍾離而去。
周瑜從龍亢下向縣,於向縣南淮水北建築防事,淮北的豫州徐州一帶,地勢多為丘陵地帶,沒有太多能夠利用的地形,若是袁術大軍進入了豫州,一旦陷入了守城的情況,將對己方十分不利。
袁術大軍數倍於己,圍城則危矣,當充分發揮天時地利的因素,來削弱大軍數量不足帶來的影響,甚至以此反敗為勝。
若沒有袁術前來攻打,周瑜的計劃是直接下淮水攻鍾離縣,和徐州合軍蠶食袁術的九江,最後再水陸兩路直擊壽春。
而袁術從壽春主動出兵,周瑜就隻能把鍾離寄希望於徐州的牽招和臧洪,自己則是抵抗從西邊趕來的袁術。
臧洪走陸路進鍾離,向鍾離縣城發起進攻,牽招則是走水路牽製鍾離的紀靈軍,令其難以顧及東邊建立防線的周瑜,同時分臧洪大軍的壓力。
水上,紀靈的艨艟上置千人,橫跨淮水不斷的向水上攻來的牽招發起射擊,牽招連靠近都靠不近,更不要提搶占鍾離渡口了。
走陸路的臧洪也沒好到哪裡去,鍾離縣的護城河引淮水而入,對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城上守軍又極其頑強,一時間水陸陷入僵局,但好在紀靈的大軍也因此被牽製住不能分神。
麵對著巨大的艨艟,上麵的守軍能夠對己方造成極大的殺傷,牽招使用拖延戰術,一個鍾離縣能有多少輜重糧草?
無非是走的水路從壽春運輸,周瑜隻要將這一段水路堵上,不到一個月,這鍾離還能撐的住?
水陸兩軍加大了對鍾離的進攻,單單鍾離縣箭支就被消耗的不在少數。
紀靈反應過來後急忙向壽春求援,每日龐大的消耗,令大軍根本撐不了多少天,箭支沒有了水上優勢便隻剩下船隻靠近之後的肉搏了,那正是敵軍期待的,他鍾離縣守軍僅有五千人。
敵軍水陸兩軍卻有萬餘人,這麼打下去遲早水上叫敵人占了,水上一被占,鍾離城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殊不知,就是紀靈的求救,給了周瑜機會。
周瑜本在向縣之南的水域內,截獲了紀靈前去求助輜重物資的信,周瑜心生一計,立刻命人造袁字旗插在船隻上,偽造成袁術的輜重船,前方船隻裝在箭支物品,兩側是護送的船隻,後方則是隱匿將士,待接近敵方大營後,出其不意的發起進攻。
袁術帳下勢力眾多,不用刻意穿著一樣的甲胄,便可來迷惑敵方,一艘艘船艦向著鍾離水域駛去。
船隻順流而下,兩日便抵達了鍾離渡口處,艨艟上的將士看到水麵上飄來的船隻,不免有些緊張,但是見旗幟後心方大定。
原來是主帥運來的輜重糧草。
艨艟上的將士看到了後急忙前去迎接,船隻抵達渡口,運送的下來說道:「袁公收到的信件,便派我等前來運送輜重糧草。」
「唔,我等感謝袁公。」將士們齊齊喊著。
船隻一艘艘停靠在渡口,將士們忙著運輜重糧草,同時前去回稟紀靈。
紀靈聽到後十分高興,但轉念一想,連叫不妙,定是中了計,自己才派出去三天怎麼可能袁術這就派人前來的,肯定是敵軍!
紀靈連忙出了營帳準備前去阻止,但渡口已然發生了哄亂。
紀靈知道肯定是這夥人,火速集結將士趕往,此時周瑜的戰船已經從水麵沖了過來。
船裡麵藏了幾百人全都出來與這些毫無防備的將士戰至一處,直接對毫無準備的將士們造成了不小殺傷,後麵的將士反應過來立馬進行反擊。
但最具備防守優勢的艨艟,卻被周瑜的將士們沖上去搶奪。
紀靈組織將士們將沖上來的敵軍殺退回去,可見的渡口之左,又有戰船接近,此時艨艟內陷入爭鬥之中,根本無法對接近的戰船進行有效的殺傷。
戰船上將士持盾頂著地麵上的箭雨向上登陸,對於地麵上的將士,牽招果斷下令將士們射箭回擊。
僵持不下一會,牽招的戰船沖到了艨艟之前,前方的更是抵達了渡口,將士們跳船而下,向岸上發起進攻。
隨著周瑜這邊的戰船也抵達了,雙方同時對岸上紀靈軍展開攻勢,艨艟很快就被奪下,紀靈軍從岸上往回退,渡口也被奪下,不一會便被殺的大敗,向著城下奔去。
周瑜和牽招兩處大軍會至一處,一路追擊,不讓紀靈軍輕易入城,紀靈完全擺脫不了後方的追擊,將士們不少在城門外被殺掉,無法依托城池造成任何殺傷。
紀靈索性一狠心將剩下的將士關在城門外,隻能將這些將士舍棄,為了保全剩下的將士,為了這座城池,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
城南的臧洪也發起了進攻,兩處皆受敵進攻,城牆上將士們堅持的防守著,而城內箭矢已經缺少了,南北兩處城門皆敵數眾多,眼見著箭矢見底,紀靈隻得下令將士們放近再打,靠著近處的城牆防守。
而城北的大軍卻停下了腳步,不再上前發起進攻,顯然他們沒有攻城器械,無法對城池發起有效的攻擊。
於是隻在外進行包圍而不發起進攻,城南的臧洪軍在對城池攻擊了一陣後,見到紀靈頑強抵抗,實在攻不下來,隻得引兵退了回去。
攻城一事,實在是強求不來,畢竟城堅池深,城上又有防守武器,實在是棘手。
周瑜也不令將士們強攻城池,而是在外形成包圍,於此同時在渡口紮營,將渡口奪過來後收拾紀靈的各式輜重武器,將艨艟戰船悉數收編。
紀靈等人隻能乾看著無可奈何。
更讓紀靈受不了的是,一覺醒來隻見到渡口竟然插滿了自己的將旗,紀靈當場急了,怎麼著,應對我的招數,還要繼續用,不僅繼續用,還公然在自己麵前打自己的旗號,想要誆騙袁術的大軍。
但紀靈偏偏看在眼裡無法出去傳信,沒法告知袁術。
殺人誅心。
看著周瑜不斷調來的戰船,在艨艟之前已經構成了龐大的水軍力量,一艘艘戰船聯接在一起,上麵可容千軍暢行。
紀靈決定拚死也要沖出去給袁術通信,敵軍越來越多,自己必將會被圍困死,索性趁其不備沖出去。
決定之後紀靈果斷召集將士,一同奔向城門口同時下令將士打開城門,紀靈囑咐眾人,一定要把消息傳遞出去,即便是自己身死也不要回頭,盡管向前跑,跑去別的縣城。
將士們視死如歸,一齊向著城外沖去。
可城外已經被團團包圍,麵對著悍然沖來的敵軍,城外將士握緊手中的矛,絲毫不懼。
大戰在兩軍交上之刻爆發,大戰了一下午,紀靈軍全軍覆滅,鍾離城順勢拿下。
拿下鍾離縣後周瑜牽招火速布置城防江防,僅靠著紀靈設下的防守是絕對守不住的。
淮水之上鋪設戰船,河岸架起防禦,避免強製登渡,再建造艨艟是來不及了,利用好現有的防禦措施和袁術尚未掌握的情報便可以打他個措手不及。
兩日後,水麵上浩浩盪盪的駛來了數百艘船艦,將整個淮水河麵都遮住了。
架設在河上的防禦將士看到後急忙稟報,周瑜牽招火速提兵,集結於江麵,湧至戰船上等待作戰。
袁術的先頭戰船行近渡口,看到了上麵飄揚的紀靈大旗,派人前去喊話,在確認之後,先鋒將軍順著戰船登上艨艟,前去見艨艟上的將軍。
先鋒將見到周瑜和牽招一愣:「紀靈將軍何在?」
「紀靈將軍在城中防禦,敵軍自陸路前去攻城池,將軍正在布防。」
「唔,既是如此,那吾這便回稟袁公。」先鋒將軍說道。
「將軍舟車勞頓,將士們這便登陸歇息。」
「自然,待吾稟罷袁公即刻登渡。」
隨後自艨艟中行出回到戰船前去向袁術稟報。
沒一會後方戰船令旗揮動,前方先鋒戰船拋錨停靠。一個個將士行上渡口。
「敵軍登陸,正是時機,全軍出擊!」周瑜和牽招兩人同時說道。
接著戰鼓聲大起,一時間袁術的將士都懵了,哪來的戰鼓聲?
隻見艨艟和前方的戰船上湧出手持弓箭的將士,齊齊向著正在靠岸的袁術的射下箭雨。
「中計了!快組織防禦!」袁術的先鋒將立刻明白了,自己中了敵人的計謀,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紀靈的副將,這鍾離城已經被敵方占領了。
橫跨水麵的艨艟和戰船之上,突然射來了箭雨,前方戰船的將士們紛紛中箭落水,後麵立刻意識到了事情有變。
「各戰船結盾陣抵禦!」
盾牌在船頭被架起,後麵的將士們躲了起來,最前麵戰船上的將士們一個個中間落水,其餘人紛紛向後縮著。
袁術見落水者不在少數,急忙把將士迅速組織起來,戰船之間相互靠攏。
這樣在箭雨覆蓋之下的人隻能被動的防守。
袁術急忙下令,命戰船上前沖鋒,兩者相距不遠,如果單純防守會有更大的傷亡,隻有和短兵相變才能轉劣勢為優勢。
袁術大軍冒著箭雨驅動戰船向前,將士們在船頭架起盾牆,身後將士們摩拳擦掌,手握長刀,準備戰船相接之時,躍上敵方戰船。
牽招下令前鋒戰船。前迎敵接戰。周瑜令岸邊弓箭手向敵軍後方不停射箭襲擊。
這些船上的將士可就像活靶子一樣,相信堅持不了多久,袁術自己便會退去。
雙方的戰船靠到了一起,將士們手持刀盾向彼此沖去,在船上爆發了戰鬥。
江南的將士在船上行走如履平地一般,刀兵相接間無數將士被砍翻落入水中,濺起一片片水花,血跡漸漸的將附近的水麵全部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