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從氣息雲霧中走出(1 / 1)
「姚道兄,柳某助你一臂之力!」
柳劍律輕喝一聲,劍吟長嘯,那血色劍芒眨眼壯大,飛射而去。
錦上添花,柳劍律是懂的。
與此同時,白崇月白色劍光也不閒著,倏然暴漲至幾十丈劍氣匹練,與那柳劍律血色劍芒相輝映。
城主府那布滿法紋防禦的青石鋪造廣場地麵,竟是在兩道築基級劍氣匹練壓製下,出現兩道長長劍痕。
煙塵彌漫,碎石激盪。
又是一道符光閃爍,將莫問途的臉映亮,一座雙麵羅漢佛像悍然凝實,宛若實質,高十丈不止,隨著兩道劍芒轟去。
七分防禦,三分攻擊,赫然是一階頂級金光符。
形勢驟變,高樓長廊幾間雅座這頭,仙白會諸多北玄級天驕們,紛紛矚目,對這一戰隱有期待。
對方僅有十幾人,且並非全是築基級強者。
而北玄城仙白會三家幾乎精英盡出,由姚安起手,合十名築基級強者之力,再加上他們這些練氣巔峰年輕天才,這一戰看上去略占上風。
抱著這種心思者,無論是南八月還是李青牛邊江山等等,並不少。
「行動吧。」
殷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吐出三字。
黑袍劍九等人,早已按捺不住。
「是,老祖!」
「是,劍一大人!」
眨眼,十餘道身影虹射沖霄,於雲空中踏空而立。
神識皆是徹綻,感知、鎖定城主府高樓長廊那頭的目標人物。
分工明確,嚴格執行計劃!
拖住北玄城那些築基強者,等殷老祖鎮壓一切後,便是他們強行解開那幾個地方法印,進行搜城搜寶的時候。
那幾個地方,自然是指仙白會以及寶來閣。
說時遲那時快!
碧波瀑布席卷而來,殷三法袍一盪,磅礴法力透體而出,形成一圈樸實無華的光罩,將他包裹在裡頭。
瀑布氣息傾灑而下,陣息狂暴,排山倒海,剎那將殷三淹沒。
又有兩道劍芒斬來,似要連同碧綠瀑布一同斬穿。
嘩啦啦!
嗖嗖!
南八月等人瞪大眼睛,不願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將己身代入其內,這幾名仙白會天才不禁咋舌,內心震怖不已。
莫說麵對這三道築基強者的聯手一擊,就算不聯手,隨意一擊,他們恐怕都得直接身死道消,沒有任何僥幸。
練氣巔峰跟築基初期,那是真正意義上跨越了一個大境,鴻溝難以逾越。
「他為何不躲?!」
「真能硬扛姚前輩他們這聯合一擊?!這應該能媲美築基中期大能的一擊了吧。」
邊江山李青牛等人滿是疑惑以及激動,小聲交流幾句。
而此時,那符光羅漢佛像悠悠墜下,如仙佛墜凡,透著一絲魔意。
「上?!」
「上!」
「這是機會!」
這近乎築基中期級別的一擊,乍淹沒殷三,仙白會那些觀望的幾名築基強者,已是躍躍欲試,準備補刀。
轟隆隆!
嗆!
嗆!
陣息震散,剎那碧瀑逆空倒流,散為漫天水波。
那血色劍芒已經「襤褸」,雖未轉瞬即散,但也已經忽明忽暗,如那風中殘燭一般搖曳著,不再具那築基級別威勢。
白色劍芒亦是如此,仿佛被莫名偉力阻擋住且受到撕裂一般,隻餘不足練氣巔峰的劍氣威勢。
高空俯瞰下,一團長寬約莫幾百丈的氣息漩渦,由碧綠血紅純白三色組成,漸漸散開,已有消散勢竭之趨勢。
而沒有及時逃離開這個區域的散修,乃至妖蝠金翅甲蟲,死傷大半,隻有最邊緣的,尚且有活命的可能。
許辰正是其一!
青陽盾甲甲麵已經坑坑窪窪,幾近損廢,且這波氣息餘波肆虐而來前,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幾乎是打出了大半的金光符,一層層的防禦光罩不斷碎裂消散,如泡沫一般。
防禦光罩的每一次消散,都讓他的內心下沉一分。
直至最後,他甚至來不及再捏碎金光符,僅憑著法袍防禦,加上最後一層光罩防護,才算是勉強苟活下來。
臉上沾著塵土,長發淩亂,灰頭土臉的,法袍也已襤褸,青陽盾甲破損,要多狼狽有狼狽。
好在沒有受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他也明白一點,自身已快到極限,再有一波氣息餘波襲來,他將陷入永眠,沒有任何的僥幸可能。
「拚了,淦!」
他沉喝一聲,悶著頭朝城主府廣場一側的方向沖去。
身法施展到極致,庚金神光運轉到極致,又打出一張中品金光符將自己籠罩住,眨眼便到了那無形屏障的邊緣。
殷三似有所感,從塵霧法息中緩緩走出,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
手心微微一動,似拉扯了什麼無形屏障,而那邊廂,遠處一道身影疼叫一聲,被無形屏障攔下,彈飛倒地。
正是許辰。
一切看上去不過是巧合,沒人在意的邊緣角落裡,許辰內心猛墜。
他朝「雲霧」繚繞的那頭望去,卻始終看不清殷三的身影。
甚至一度覺得並非是殷三搞的鬼,而是城主府本身就有的某種法禁被觸動了,所以才出現了這看不到摸不著的無形屏障。
「姚安,我給你出手機會,不是跟你談什麼條件。
你好好看一眼,這北玄城除了你們幾個老家夥,都是些什麼劣靈根耗材?不具入築基的根骨資質,本就不該再浪費資源。」
話音一落,殷三並未在意姚安的反應。
這話,與其說跟姚安所說,不如說是在闡述他的理念。
木棍輕轉,他的手似有了一個拔劍動作。
層層「塵霧」的那頭,姚安神識之「眼」看到了這一幕,當下心神猛震,旁人無法感同身受。
「殷三,『爭一』真在你手中?!」
姚安大聲詢問,已有幾分失態,眸中浮現一分絕望。
「我以仙工樓樓主身份下令,所有仙工樓弟子,即刻返回仙工山,撤!四部長老非築基者,護送他們離開。」
姚安這話,已流露出幾分舍己而保根基底蘊之意。
白崇月跟那柳劍律對視了一眼,臉色皆是變得凝重,心知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