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睚眥必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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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陸繹其實也得到了消息,得知福建的情況後不由得擔憂起來。這夥人早就有萌芽的勢頭,隻是先前自己忙於馳援南京,後來又固守南京成對敵趙家人,再到後來則就是從南京啟始,開始向南推進收復南方諸地的軍政兩權。忙著這些事,漸漸地就把這群蠱惑人心的和尚給忘記了,曾幾何時陸繹也曾想過這幫人是不是悟靈的信眾,後來發現應該不是,在福建的應該曾經的少林住持悟須的作用。

關於少林住持悟須,與陸家的關係很微妙,非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的。他有恩於陸家,卻也圖有私心,一心想建立一個以佛教為唯一宗教的大佛國。當宗教掌握了政權,而非是是政治的工具的時候,那悟須就成了這個國家的管理者,這是陸炳所絕對不允許的。

而今陸繹也看透了悟須所想,故此也定不允許。先前救援少林的時候陸繹就隱約看出了這一切,但是為了求個好名聲和引來強援,故此陸繹才前去救援的,這也的確如陸繹所想得到了許多好處。起碼江湖中人會稱陸繹為仁義少主,紛紛來投,軍旅之中不乏武林中人的影子,這幫人戰鬥力極高,可稱為行伍裡的中流砥柱。而對於陸繹來說,萬幸的是,他認識了摯友崔淩,這是他最大的收獲。

現在陸尋麵對著悟須,陸繹不禁有些進退兩難起來,懊惱自己沒有考慮周全。這般收攏軍政兩權,勢必增加兩方矛盾,悟須辛辛苦苦建立的佛地豈能拱手讓人,所以納降之事定當不從,到時候戰爭在所難免,先前的平靜也就此打破了。兩萬人進攻混亂一片的福州,應該不是問題,這個數量的兵力不多也不少,而且陸尋帶走的是陸繹已經調教好的士兵,戰鬥力和武器裝備都很精良。

隻不過悟須詭計多端武藝高強,手下也皆是悍勇的僧兵,這讓陸繹很是擔心,如果增派兵力就好像是對陸尋的不放心,不免讓陸尋會下不來台,要顧及陸尋的麵子。若是不派兵前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隻怕是要好事兒變壞事兒了。所以陸繹憂心忡忡起來,寢食難安來回踱步。

崔淩見到後哈哈大笑起來,陸繹聞之便問他笑什麼。崔淩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陸尋的事情吧,你看,我說中了吧,此事還不簡單?」

「此話怎講?」陸繹問道。

崔淩答道:「我親自前往,再帶著一人,進可弄清楚悟須究竟想乾什麼,然後咱們再商議如何應對,退則能保住陸尋的安全,我這身功夫對付悟須雖然可能不敵,但也決計不會連帶著陸尋逃的機會都沒有吧?而且就我兩人前去,陸尋也不會覺得沒有麵子什麼的。」

「你的意思是是帶著悟靈前去?」陸繹問道。

崔淩拍手稱贊:「聰明聰明。」

「好是好,隻不過悟靈和悟須要是裡應外合,那......」陸繹擔憂道。

崔淩點點頭:「倒是有這種可能性,隻不過到時候將計就計,也可以反將一軍,不是吧,老陸,你對我的頭腦這麼沒信心。」

陸繹笑了起來說道:「那就勞煩你了,隻不過萬事一定要小心,不可硬拚。我聽我師父說,當年在紅螺寺的時候,悟須的功力就比我師父還略勝一籌。文鬥和尚的唯一弟子,絕不能小覷。」

「那是自然,放心好了,我還得等著你麵南背北我好為非作歹呢。」崔淩笑著出去找悟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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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內,陸炳帶著一眾空騎兵隻能在一個極其寬大的深宅大院前,雖然與簡直是小皇宮的登州陸府沒法比,但是在京城之中,這也是數一數二院落了。陸炳看了看身後的馮保說道:「馮保,這是誰的府邸啊,竟然這麼宏偉?」陸炳拖腔拉調,好似故意讓所有人聽到,包括院中的人,言語之中充滿譏諷之意。

馮保答道:「啟稟主公,這是殘明武定侯郭勛的府邸,聽說若是不是大明敗了,隻怕這要變成什麼國公的府衙呢,隻怕再過幾年加個異姓王也說不定。」

「馮保你太壞了,不過我喜歡。」陸炳此時低聲說道,然後再度放大聲音一唱一和繼續道:「為什麼他們緊閉大門呢,馮保啊,你上去叩下門,看看這院子裡還有無活著的人。」

「主公,我覺得不用了,就是有活著的,他們也是沒有種開門的。屬下是個閹人,但是還有膽子,沒想到這麼大個府衙,裡麵定當住了不少人,這麼多人不光沒種連膽子都沒有,哎,這麼好的宅院還不如更給屬下住了算了。」馮保扯著嗓子喊道,那公鴨嗓子聽起來有些刺耳,卻更添幾分諷刺的味道。

「是誰關了大門,打開,避是避不過去去的,淨給我丟人,我倒要看看陸炳能拿我怎樣!」大門之後的院子裡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隨即大門門分左右打開了,站著一群麵色慘白的人,他們不少人看到陸炳以及他身後的空中騎兵已經瑟瑟發抖了。

陸炳邁步就走進了院子,對著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漢說道:「哎呦,這不是郭大人嗎?您這次怎麼有空出來親迎了,我記得當年您可不是這樣啊,得讓我在門外等上半天再羞辱一番,這才能放我進去。」

「陸炳,你是來報復的吧,嗬嗬,你也就這點氣魄了,哼,真是小人得誌!」郭勛冷哼道。

陸炳哈哈大笑起來:「我小人得誌,您還真好意思說,是誰小人得誌在前的?郭勛啊郭勛,我這叫快意恩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今十年已過,我陸炳也算忍無可忍了。當年你種下的惡因,如今也該結惡果了。」

郭勛到是條漢子,冷笑一聲說道:「剛才不過是下人不懂事兒,看你們來勢洶洶,嚇得關閉了大門,你難道真以為我怕了你嗎?!非也,陸炳,既然當年我郭勛敢做,那我就敢認,今天要殺要剮我隨便你,我要是求饒一聲,我郭勛就不是個好漢。」

「你本來就不是個好漢,其實你當年與我爭權,若不是我橫空出世,或許大明第一武將就是你,或許日後那個龍影大將軍的虛名也是你的。隻不過你一直被我壓製,這導致你記恨我,而先前我反貪的時候,殺了你的親戚,也是你恨我的原因吧。這些或許有你不對引起,但你當時羞辱我無可厚非。可是你不該用旁人撒氣,而那人現如今成了我的兒子。」陸炳說道:「所以我也要羞辱你,還要折磨你,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郭勛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他是你兒子所以你才如此,可是陸文孚,當時江然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階下囚,不過是個螻蟻,我自然要不斷作踐。我對江彬的不滿,我對你的仇恨,自然要發泄在他們的身上,誰讓他們和你有關呢。當時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我對他們怎會有憐憫和同情?」

「那這麼說我現在也和你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也可以隨意折磨你了?」陸炳反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我作為大明的重臣,你想沒想過殺我是什麼後果,天下人會怎樣看你?」郭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是無所謂,反正落到你手裡即便不死也很難再逍遙快活,即便現在你不處理我,過幾年待天下穩定了你依然會找個罪責辦了我。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既然圖謀天下,就要顧忌天下人的眼光。難道你要學伍子胥掘墓鞭屍?伍子胥又不是皇帝,他和你的情況不太相同。嘿嘿,如今你是帝王身份,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會在歷史上留下濃厚的一筆,而這都將成為你無法擺脫的罪證。」

陸炳的身體顫抖了,慢慢的他從低聲吟笑變為放聲大笑,猛然笑聲戛然而止,陸炳看著郭勛,同樣意味深長的問道:「郭勛,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的,你難道不了解我陸某嗎?你覺得我在乎天下人怎麼說嗎?人生在世,不論身份如何,無非是個痛快二字,若是無法快意恩仇恩怨分明,那才讓天下人無處追隨了呢。」

說罷陸炳猛然出刀,沖至郭勛麵前,陸炳是什麼功夫,郭勛自然反應不過來,待看到陸炳的時候,陸炳已經回到馮保身邊了。隨即隻見郭勛的手筋腳筋處皆噴湧出鮮血來,而胯下也是血汙一片,陸炳把郭勛給廢了,從形從根上都給廢了。

郭勛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生變化,但因為刀太快了,一時間竟然喪失了疼痛的直覺。但片刻之後,五處傷口同時傳來了劇痛,郭勛果然沒有喊出來,真是個硬漢,他咬緊牙關臉上青筋暴露,嗓子眼裡不斷回旋著怒吼之聲,卻不叫出聲來,端的是鐵打的漢子。

郭勛手筋腳筋斷了自然就脫了力,轟然倒地,並沒有人攙扶他,因為所有人都沒看到這一眨眼的功夫,究竟發生了些什麼。陸炳蹲下身子,羞辱道:「郭勛感覺如何,不是當年隨意糟踐風流快活嗎,現在你卻無法動彈,更沒了卵蛋,嗬嗬,有何感想?」

「陸文孚!」郭勛咬牙切齒道:「你難道就這點本事嗎?就會用這樣的招數羞辱我嗎?有種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若你明刀明槍與我為敵,我不恨你,或許還會重用你,但你的確隻是個不知廉恥的小人,雖然文物雙全但人品堪憂不得重用。所以我對你沒有欣賞,也就隻有仇恨了,別怪我心狠。」說罷陸炳站起身來對馮保說道:「全國放下海捕公文,捉拿殘明武定侯一家的所有親屬,男子凡是年過十三的全部斬首,十三以下的放入相公館,女子充入官妓,滿一年後下方咱們的蒙古鐵騎部隊,當做軍妓。」

「陸炳,你個畜生,禍不及家人,禍不及家人!」郭勛聽聞此言吼道,陸炳嗤之以鼻道:「你也知道禍不及家人啊,那你當年為什麼不明白。雖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惡人也需惡人磨。至於你,絕不會讓你如此了得,馮保啊,傳令下去,找醫生醫治郭勛,待他傷好後就給他重新割開,除了現在有的傷,每日在他身上割一刀,然後醫治,反復交替,不能讓他死了。他若死了我為你是問,我要讓我兒子親自來手刃他。對了,晚上再把他送去,觀賞他的家人如何受辱的吧。」

陸炳笑著快步走開,走了兩步突然問道:「馮保,你剛才敲門的時候說了句啥?」

「說他們是沒種的東西。」馮保一愣不知道陸炳為何要問這個。

陸炳卻道:「不是這句,是下一句。」

「我是說這麼氣派的院子還不如給我住。」馮保道,陸炳點點頭:「這院子就給你了,不過院中金銀財寶可要如數充公,歸於國庫,這事兒也索性交給你辦吧,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謹遵主公旨意,屬下定當盡力完成,絕不敢貪墨。」馮保抱拳行禮,目送陸炳隨後開始派人按照陸炳所安排的行事了,一時間郭勛府上人仰馬翻哭爹喊娘一眾淒慘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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