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需要這份喜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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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鯉鯉轉過頭,看著他。

「剛剛是怎麼回事?」鄭瑜裴問。

這裡鬧哄哄的,四周全部是侍衛,鄭瑜裴沒看到元鯉鯉是怎麼沖進去,並且抓走他的,很詫異。

元鯉鯉道:「我撞牆了。」

她的確撞牆了,隻是她的力量足夠,她輕易闖了進來。

鄭瑜裴:「......」

他又看了看四周。

元鯉鯉拉著他進屋,將他扔到了炕上,自己站在炕沿邊緣,問鄭瑜裴:「你是不是喜歡我?」

鄭瑜裴一臉茫然,問:「什麼?」

「你不喜歡我,為何一直纏著我?」元鯉鯉問,「是我長得美麗,勾搭了你嗎?」

鄭瑜裴:「.......」

鄭瑜裴發現,自從遇到了這姑娘,他每日都活得戰戰兢兢、惶恐無措。

「......不是的。」鄭瑜裴道,「你誤會了,鯉鯉姑娘。」

「那是為什麼?」元鯉鯉追根究底,打破砂鍋問到底。

鄭瑜裴不敢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

他不想傷害她。

他的目光閃爍,避開了元鯉鯉的注視。

他想了半晌,道:「鯉鯉姑娘,請你別胡攪蠻纏。」

元鯉鯉哼了聲。

她不說話了,轉過身往外走。

她要出去玩兒。

她在宮廷裡呆久了,有點悶。

這裡的人,不管是宮婢還是太監,都是奴才,沒有半絲趣味。她覺得很無聊,她的靈魂都要被囚禁了。

她的心裡,充滿了憤怒和怨懟。

她想逃離皇帝,想逃出皇城,想離開京都。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掉。

元鯉鯉走到院子裡,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朝著這邊奔襲而來。

「小姐!」丫鬟玉梅驚訝的聲音。

元鯉鯉立馬躲到了樹影裡。

鄭瑜裴已經被拖了出去。

他渾身是血。

「快送太醫!」玉梅慌亂大叫。

「不用管我。」鄭瑜裴虛弱喊道。

玉梅的手顫抖著,扶著鄭瑜裴,急匆匆往前跑。

元鯉鯉跟了出去。

鄭瑜裴的腿受傷嚴重,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

禦醫們七手八腳救治。

元鯉鯉守在外麵。

鄭瑜裴被抬進了偏殿,放置在床上,蓋上了薄衾。

他躺在榻上,蒼白俊朗的臉龐浮動了幾分痛苦之色,額頭沁出汗珠來。他的嘴唇蠕動,喃喃念叨著什麼,雙拳攥得緊緊的。

元鯉鯉站在窗欞旁,看了良久,突然低聲嘆氣。

她想起了她自己,也曾經歷過一段慘烈的愛戀,隻可惜那段感情沒有結果。

那段感情是她心口的傷疤,她甚至無顏再談論,故而從未提及。

鄭瑜裴,他會和她一樣吧?

她記憶模糊了。她不知道鄭瑜裴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

她不喜歡鄭瑜裴,不管他對她是愛慕、仰望還是崇拜亦或者癡纏,都與她無關。

她不需要這份喜歡。

元鯉鯉的目光落向了鄭瑜裴的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碧綠色的玉墜。

那玉墜,是個很普通的玉墜。

元鯉鯉伸手,摸向它。

她觸碰到它的那一瞬,她的腦海中突然湧入無數的畫麵,那些畫麵紛繁雜亂,她無法梳理,整個人暈了過去,趴在地上。

鄭瑜裴的痛吟戛然而止。

他睜開眼睛,見元鯉鯉趴在地上,神態疲倦,似乎暈了過去。

他的傷口裂開了。

疼痛鑽入骨髓裡,他渾身冰涼,牙齒都在打顫。他咬緊了牙,不再呻|吟。

元鯉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她坐起身。

鄭瑜裴依舊趴在地上。

元鯉鯉看到,他身體下壓出了血跡,染紅了一大塊地方。

她皺眉,想罵鄭瑜裴幾句,可他一動也不動,顯然是昏迷了。

元鯉鯉不再多言,徑直去了趟茅廁,洗漱完畢,換了衣裳。

鄭瑜裴仍是昏睡著。

她悄無聲息走出了他的廂房,打算先回家。

路上,她遇到了玉梅。

玉梅的表情有點古怪。她盯著元鯉鯉,欲言又止。

元鯉鯉問:「怎麼了,有話就說吧。」

「小姐,您今天做了什麼?」玉梅小心翼翼問,「駙馬爺的傷……」

元鯉鯉不耐煩,擺手道:「我不會死他身上的,你盡管放心吧。他隻是暫時昏厥。」

玉梅鬆了口氣。

她也是嚇壞了。

「駙馬好像受傷了。」玉梅猶豫著告訴了元鯉鯉,「奴婢瞧著不像是假的。奴婢不知該不該稟報陛下......」

「不必稟報。」元鯉鯉說,「我自己的丈夫,我清楚,他肯定沒有殺我的意思。」

玉梅點點頭。

她又問:「那麼,駙馬的腿……」

「沒斷,養幾天就行了。」元鯉鯉道。

玉梅不明所以。

她沒再追問,領著元鯉鯉,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她給元鯉鯉鋪了床褥,讓她睡下,又替她脫鞋脫襪子。

元鯉鯉看著她忙碌。

「你叫什麼名字呀?」她笑嘻嘻問玉梅。

「奴婢叫小荷,小姐您呢?」小荷問,「您姓什麼呀?」

「元鯉鯉啊。鯉魚的鯉,鯉魚精的魚。」元鯉鯉道。

她的母親,乃是水族中的王。她是水族的公主。

「奴婢愚鈍。」玉梅道。

「你很聰慧呀,小荷姐。」元鯉鯉笑道,然後躺下了。

她閉上了眼睛。

她的靈魂,穿梭在各種世界裡,看到了許多的景象,包括鄭瑜裴。

那個世界裡,鄭瑜裴是個傻瓜,傻得令人討厭,卻又深深吸引著她。

元鯉鯉看到,鄭瑜裴總是偷偷喜歡她,他不會表露自己,隻是遠遠凝望著她。

有時候,元鯉鯉偶然間瞥見他,會心裡莫名一悸,繼而又冷漠收回了目光。

她並不是真正的妖精,她隻是借屍還魂的靈魂,她的肉身是活死人的軀殼。如果鄭瑜裴不願意和她同床共枕,那麼他也可以搬去客房。

她不強求鄭瑜裴。

她隻是想看看這個人。

哪怕是一個背影,她都能安靜呆兩刻鍾。

她喜歡看這個人發呆。

鄭瑜裴是傻瓜,他沒察覺,隻當元鯉鯉喜歡這種安靜。

他每次見元鯉鯉,都會忍不住微笑,笑容燦爛極了。

元鯉鯉心裡酸澀。

「他是個傻瓜。」她心想。

「我的魂魄離開身體,他還不知道呢。他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是什麼樣子。他不知道我的來歷,也不知道我的故鄉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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