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忘恩負義(1 / 1)
「沒聽說哪個侯門千金啊......」男人摸著自己的胡須,「不管她是誰,咱們惹不起。」
鄭家是四品的國公,又有四王妃的娘家撐腰。
他們不怕權傾朝野的寧家。
所以,鄭家的小公子,也不把元鯉鯉放在眼裡。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鄭瑜裴突然變成了四王爺的駙馬,而元鯉鯉卻是四王妃。
這不科學。
這種疑惑,直到四王妃進宮,才解開。
四王妃原本不願意進宮,可皇帝盛情邀請,四王妃又顧念皇後的體貼,答應進宮去坐坐。
四王妃一進宮,就先去了景和宮給皇後請安。
皇後見她來了,拉著她聊天。
「……母後,您知曉魚兒嗎?」四王妃終於提及了這件事。
皇後微愣。
「魚兒?」皇後不確信問。
「就是那個小姑娘,今年剛滿十六的小郡主。」四王妃道,「她是個極好的姑娘。」
皇後恍惚記得,四王妃的閨女,也叫元鯉鯉。
「是啊。」皇後點頭,「她的確很好,朕挺喜歡她的。
她在外祖家,每隔七八日就會給朕寫封信。
朕也不嫌麻煩,每次都會仔細閱讀。
她還會畫畫。」
四王妃的嘴角勾了下。
皇後看著她,發現四王妃笑得很愉悅。
「母後,臣妾的小姑娘,如今是陛下的義妹。
您疼她、照拂她,是您仁慈。
她不會忘恩負義的。」四王妃語氣堅定。
她的小姑娘,是個善良的姑娘,她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對她好的人。
皇後笑起來。
她拍拍四王妃的手,道:「好,你既然這般說,哀家就等著看戲。」
元鯉鯉的身份特殊,四王妃怕她在宮裡吃虧。
皇後肯幫忙,四王妃心裡踏實很多。
她告辭出來,和鄭瑜裴繼續逛。
鄭瑜裴的心情,卻似乎有點糟糕,不再笑得陽光燦爛。
元鯉鯉不由問他:「駙馬,你是不高興了嗎?」
「我不高興什麼?」鄭瑜裴反問。
「因為別人對你說的閒言碎語?」元鯉鯉道。
鄭瑜裴搖搖頭:「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與我何乾呢?我們走自己的路。」
元鯉鯉哦了聲。
鄭瑜裴就帶著她去湖邊。
湖畔綠柳如織。
鄭瑜裴選了顆巨大的榕樹下,支起了畫架,開始作畫。
他作畫的姿勢,嫻熟優雅。
元鯉鯉趴在畫架上看著他,眼底浮動著異彩。
「......你喜歡我?」鄭瑜裴突然抬頭,目光灼灼看向了她。
元鯉鯉一怔,連忙否認:「沒有!」
鄭瑜裴卻冷靜道:「你的眼睛騙不了我,它很迷戀我。」
元鯉鯉:「......」
鄭瑜裴又道:「你喜歡的人,不該是這樣的。」
元鯉鯉:「......」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笑盈盈問鄭瑜裴:「那你喜歡我什麼樣子?我改一改,保證和以前一模一樣,你會喜歡的!」
鄭瑜裴想了想。
她笑靨如花,雙眸璀璨閃爍,仿佛藏著星辰,鄭瑜裴不禁呆滯了。
他的腦海裡,一幕幕晃過曾經看過的畫卷,最後落定在她的臉上。
「我喜歡這樣的你。」鄭瑜裴喃喃道,然後伸手,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鬢角,動作格外溫柔,眼底帶著濃鬱的寵溺,「像貓兒一樣。
你總喜歡用尾巴掃我,我喜歡被你撓癢癢。」
他低垂了眼簾,掩飾了自己的失態。
元鯉鯉卻看呆了。
她從未見過這麼深沉溫柔的眼神。
她一眨不眨看著鄭瑜裴,心跳加快,耳朵尖紅撲撲的。
鄭瑜裴也不躲避。
兩人互相凝視,好像時間都停止了。
直到有個宮女跑了過來。
是鄭瑜裴的丫鬟。
丫鬟稟告道:「四公子,太醫院來傳話,說太後娘娘醒了,召四公子進宮敘話呢。」
鄭瑜裴起身。
他握緊了元鯉鯉的手,沖她微微頷首,就匆匆走了。
丫鬟看到這兩人握著手,嚇了一跳。
「奴婢參見王妃!」丫鬟急忙行禮。
「嗯。」四王妃淡淡應了聲,腳步微頓,吩咐丫鬟,「跟上去瞧瞧,別耽誤了駙馬診脈。」
丫鬟稱是,飛快追了上去。
丫鬟走遠之後,四王妃臉色微黯,嘆了口氣。
她轉過身,看著湖中的碧葉青蓮,幽幽嘆息,眉宇間盡是憂愁。
鄭瑜裴去給太後請脈了,元鯉鯉獨自一人往禦花園溜達。
她心情莫名的好。
鄭瑜裴的話,讓她覺得暖心。
她從小無父無母,孤零零長大。
雖然有兄嫂疼愛,可她依舊感受不到親人帶給她的安全感,她總覺得空盪盪的,缺乏關懷。
而這份關懷,來自四王妃。
她從不敢奢望,自己會嫁給她。
如今,她夢寐以求的事,真的成真了。
她不僅僅做了四王妃,還有人陪伴她。
這樣的幸福,讓她心裡甜蜜。
元鯉鯉慢慢溜達,遇到了一位老嬤嬤。
她穿戴整齊,頭上簪花,衣裳華麗。
「這位姑娘,您找誰?」老嬤嬤客氣問元鯉鯉。
元鯉鯉回過神。
她不認識這位嬤嬤。
「我找駙馬.....」她道,「請問駙馬住在這裡嗎?」
她上下打量元鯉鯉。
她的目光落在元鯉鯉胸口的瓔珞上,露出了笑容,「我就是駙馬的乳母,您可以喊我張媽媽。
您是駙馬新娶的媳婦吧?」
元鯉鯉點點頭。
她想起方才那些閒言閒語,心思微轉。
張媽媽是宮裡資歷老的嬤嬤,她說四王妃已經嫁入宮裡半年,這個時候,四王爺應該是正式迎娶四王妃的。
元鯉鯉想了想,還是問了句:「婆婆,咱們京裡還有幾位公主?」
張媽媽愣了愣。
片刻後,她笑了,問元鯉鯉:「您是哪位殿下家的?」
元鯉鯉搖搖頭:「沒有。
我是鄉野村姑。」
她不想提自己的身份。
張媽媽就沒有勉強她,隻是含蓄笑笑,然後領了元鯉鯉去了鄭瑜裴的書房。
四王妃剛好在書房。
鄭瑜裴正在練字。
他筆鋒蒼勁,力透紙背,端端正正,很有風骨。
他練習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放下了狼毫筆,拿帕子擦了擦額頭,才問元鯉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