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防備著彼此(1 / 1)
畫像裡的人都是模糊不清的,根據五官辨認,需得仔細瞧一瞧。
元鯉鯉總覺得那個人很眼熟。
元恪長得很帥氣。
他眉宇飛揚,雙目炯炯有神。
他的唇角,永遠勾著若隱若現的淡笑,溫潤如玉。
他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元鯉鯉記憶裡,沒有關於元恪的任何印象。
她不曾在夢中夢到過元恪。
這件事,元鯉鯉隻告訴過元澄。
她和元澄說了這件事,希望元澄能查查元恪的下落。
元澄沒有多問。
他對妹妹很包容。
而且,他相信妹妹的判斷力,絕不會胡思亂想,肯定是有原因的。
元澄答應了妹妹。
他吩咐下去,暗衛們去查。
不成想,他們的行蹤竟然被鄭老爺察覺。
元鯉鯉看著鄭瑜裴驚訝的表情,心裡明白了什麼。
果然,鄭瑜裴跟她解釋:「鯉丫頭,我們這趟出門,是去探望我娘的娘家侄兒,順便給我娘的嫂嫂帶點禮物。
我沒打算告訴爹爹的。
可是我剛剛和大伯說話,不慎漏嘴了。
大伯是個耳朵靈敏的。」
元鯉鯉哦了聲。
鄭瑜裴摸了摸元鯉鯉的頭,笑著哄她。
他們夫妻倆,感情非常好,也是元家眾多兒媳婦、孫媳婦羨慕的緣故。
「……我爹爹是個老奸巨猾的人。」鄭瑜裴說,「他不願意我插手朝政,怕我搶走他的權柄。
你以後遇到了他,躲得遠點吧。
我爹不喜歡我,但是他喜歡你姐姐。」
「為什麼?」元鯉鯉問。
她覺得奇怪。
按理說,鄭家和元家一直是競爭對手。
鄭老爺和大老爺關係密切。
而大老爺和元老爺是同僚,彼此之間是盟友。
鄭老爺的野心勃勃,元家的元老爺也是清楚的。
他們都防備著彼此。
鄭家要是奪了元家的家業,他們元家必定會失勢,元家不會輕易妥協。
鄭老爺也不敢貿然殺人。
他的確是疼愛女兒的。
但凡鄭家有點利用價值,他不會傷害元家的任何一個人。
這種疼愛,摻雜了利益的因素。
元鯉鯉是個孤女。
在元老爺和元老夫人的眼皮底下長大的。
他們把元鯉鯉當做掌中寶,視她為心肝肉,哪裡會允許鄭瑜裴糟蹋她!
元恪的遭遇,是元老爺導致的。
元鯉鯉是個善良的人。
可元恪已經被除了爵位,他已經不是未來的侯爺。
而鄭瑜裴還是元氏宗族的族長,是元家實際上的掌舵者。
他們才是一家人,元家是姓鄭的。
元鯉鯉心裡對父母有怨懟,她對鄭瑜裴也有。
她不願意和鄭瑜裴走得近。
她討厭鄭瑜裴。
她也討厭父親元慎。
她想要擺脫元慎,離開這座牢籠,逃避那些骯髒齷齪的陰謀詭計,過自己逍遙快活的生活。
元鯉鯉不會再依賴元慎。
所以她和元慎鬧翻,跑了出去。
她想到了元慎。
元慎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虧欠她。
元慎是個大方寬容的長輩,會照顧好她的。
她跑出元府的事,元老爺知道嗎?
他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會阻止,他隻會巴不得元鯉鯉不要回來。
他們倆都是私生女,父親不喜歡他們,母親又去世了。
母親的娘家不靠譜,元恪又是個殘廢的。
父親和元家其他人,怎麼會讓她們姐妹留在元家。
她們倆是沒有地方可以住的。
元鯉鯉和鄭瑜裴商量,搬去他的新居住,他們先適應下。
「你們的事,不要告訴我爹。」元鯉鯉說,「他太精明了,他知道你要乾嘛。
我們先搬出來住幾天,慢慢圖謀。」
鄭瑜裴點點頭:「你放心。
你是我娘唯一的骨血,你哥哥的事,我一定幫忙。
隻是我沒錢,租不到房子,要委屈你了,咱們擠擠就行。
我們先租房子住。」
他是想幫助她們姐妹。
「我不委屈。」元鯉鯉微笑說。
鄭瑜裴笑笑。
他牽著元鯉鯉的手,送她回家。
元府很大。
鄭瑜裴對元家很熟悉,領著元鯉鯉,繞過了花圃和假山,到了一片竹林外。
竹林幽靜,景色優雅。
竹葉沙沙,偶有鳥兒鳴叫,清脆悅耳。
這竹林,是元府專門種植的。
元家祖上是禦醫,世代侍奉宮廷禦醫,元家人擅製藥。
「……你小時候,經常往這邊跑。」鄭瑜裴低聲對她說,語調溫柔,「你喜歡在竹林玩耍。」
元鯉鯉點頭。
竹林深處,傳來陣陣水汽撲鼻。
竹屋建在湖泊邊,臨湖而立,景色極佳。
元鯉鯉和鄭瑜裴坐在石凳子上。
她歪了頭,好奇看向鄭瑜裴,問:「魚哥哥,我們為什麼要住在湖邊?」
這是她第二次喊鄭瑜裴為『魚哥哥』了。
鄭瑜裴微怔,臉上飛霞,有點窘迫。
他尷尬咳嗽了兩聲:「你還沒有習慣稱呼啊。」
「你說的呀。」元鯉鯉說,「我不管。」
鄭瑜裴忍俊不禁。
他拉過了元鯉鯉的手,笑眯眯說:「鯉鯉,我帶你見識見識,我們這座宅院裡最大的秘密。」
元鯉鯉興致勃勃。
她站起身,跟著鄭瑜裴往前走。
越往深處走,風吹樹影搖晃,發出簌簌響動。
他們倆停在了一棵高大的槐樹下。
這裡的槐樹很茂盛。
槐樹遮擋了光線,顯得陰森冷寂。
「......有條河,從湖底湧上來。
它是天然形成的,從來沒人知道這個地方。
有時候,我們在湖邊釣魚,或者散步,就會看到這條河。
我們家的護衛,每日巡邏,都會在這附近走一圈。
如今已經成了禁地。」
鄭瑜裴說罷,抬手敲了敲槐樹。
槐樹發出沉悶的聲音,像是一口枯井。
元鯉鯉睜圓了眼睛,滿目驚詫。
槐樹的背後,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
鄭瑜裴伸手,推開了洞口,拉著元鯉鯉鑽了進去。
他的腳踩著泥濘,元鯉鯉卻沒有滑倒。
她很鎮定。
她跟隨鄭瑜裴往裡走。
穿梭在漆黑潮濕、潮濕透氣的空間,元鯉鯉的心跳加速。
「我從來不知道,這裡麵藏著秘密。」元鯉鯉說。
鄭瑜裴解釋:「以前我也不知道。
我隻是猜測,有人在湖底修煉。
我偷偷摸摸潛入湖底,挖出一具屍體,驗證了我的想法。」
湖底埋著的是一具白骨。
死亡的人,已經腐爛,隻剩下骸骨。
鄭瑜裴拿出了一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