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禁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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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氣那些人胡亂編排你,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宋添也不傻,想了想便知道自己何處惹著她了。

可……

他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兒,說話處事已經習慣了,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是他不好。

「你既然沒有別的意思,乾嘛一副不待見我的樣子?」

阿繡還在想自己是哪裡惹著這人了呢。

「我沒有不待見你……」

「那你剛剛走那麼快!」

「我,我就是這脾氣。」

宋添對上小姑娘水潤潤的杏眼:「以後不那樣了。」

麵前的人在認錯,阿繡瞄了他一眼,見他態度還算不錯,蹲在自己身邊頭也是垂著的,總算將淚給收住了。

「添哥,以後凡事多忍一忍,別跟那些人打架了。」

將來他是要金榜提名混跡朝堂為自家伸冤的,自己的到來會改變一些軌跡,但她希望是好的,而不是壞的。

「我知道了。」打人隻是一時痛快,想收拾那幾個家夥其實還有很多種方法,當時的確沖動了些。

「那,我們回去吧。」

既然他答應了,阿繡便相信他,撐著身下的石頭站起正準備離開,又感覺腹部隱隱著痛。

「你怎麼了?」

宋添回身,將她的肩膀提住。

「有點痛。」

「剛剛姓肖那小子踢你的地方?」

阿繡點頭,那一腳其實還挺痛的。

「該死的東西。」宋添轉身又要回去找他,手臂給阿繡拉住。

「你又要去哪?」

「我去找他算賬。」

剛剛才答應過她,怎麼轉眼又激動上了。

阿繡生氣:「剛剛你不是說過不打架了嗎?」

「我不去打架,找他麻煩去。」

「那也不準。」這人還將人家的腿咬出血了,真找過去誰找誰的麻煩啊!

宋添像是知道她的擔心,解釋道:「不用怕,肖金那小子我了解,今日受傷之事他根本不敢告訴家裡,隻能自己往肚子裡咽。」

肖父脾氣暴躁,為人剛直正義,兒子在外惹事,不分青紅皂白他會將肖金先揍一頓,再問其原由。

如果知道他踹了一個小姑娘,別說他腿上受傷,少不得又要挨一頓揍。

先前的事除了夫子那裡不好交代,另三個家夥宋添一點也不怕。

「算了添哥,也沒傷到什麼,多歇息一樣就沒事了。」

阿繡不想將事情鬧大,她的傷隻是小問題。

宋添籲氣,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先回吧。」

仇他先記著。

「嗯。」

宋添舉傘,扶著阿繡繼續向前。

煙雨中兩個小人兒漸行漸遠,迷蒙中透著柔和。

「添哥,傘破了,娘會不會說?」

「沒事,我就說是我弄的……」

臨近天黑,常氏終於等回了兩個狼狽不堪的孩子。

「你們這是掉溝裡了?」

常氏往灶裡添火燒水,趕緊將兩個孩子領到屋裡換衣裳。

宋添閉緊了嘴巴暫時沒有說打架的事,他覺得不需要他說,一會自然有人告狀。

果不其然,等宋添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出來,歸家的宋虹已經將私塾發生的事當著全家人的麵說了。

「三天兩頭惹事生非,吃飽飯就不能消停點。」

洪氏見宋添出來,很不悅地說道。

「奶,是那些人出言不遜在先,三弟才一時沖動……」

宋虹解釋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宋添沒理,徑直回房。

房間裡,阿繡已經洗過了,正靠著火盆烤頭發。

她見宋添回來了,將已經差不多乾的頭發隨意挽了一個髻,拿著乾巾子要幫他。

「我自己來,就,就好了。」

宋添平日裡開口說話都特別生硬,不過這次打了一個結之後倒是柔了很多。

「天氣寒涼,我幫你比較快。」

阿繡沒理他,將人拉過來坐好,開始為他絞起頭來。

宋添的頭發細軟烏黑,五官相貌一點都不差,若不是臉上那道疤……

阿繡抿唇,就算臉上有道疤,之後長大成年了,其實這人也是不差的。

「添哥,私塾的事情,娘沒有說你什麼吧?」

剛剛在房裡,堂屋的那些聲音阿繡也聽見了。

宋添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啥,突然聽她問起,應了聲道:「沒有,娘不會說我。」

打架不是一次兩次,母親不會不分青紅皂白訓斥他。

「那就好。」

阿繡鬆了一口氣,指尖劃過他有傷的左臉頰,惹得宋添猛然間顫栗。

宋添那道疤,連常氏都不給碰的,如果是以往,他肯定跳起來了,這次沒有,知道她是無意的,他隻是垂頭將巾子奪了過去。

「我來就好了。」

宋添紅著臉,自己絞了起來。

擦得好好的,怎麼這人又不讓了。

阿繡不明,並不知道自己剛剛惹了他的禁忌,正想說點什麼,轉頭卻發現常氏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我做了薑湯,你倆趕緊趁熱喝一碗吧。」

常氏裝著一副剛進門樣子,將手裡的碗放下,笑著催促兩人先喝了。

她的樣子好像完全沒在意宋添在學堂打了架,阿繡倒是放心了些。

常氏一直站在那,等兩個小的將湯喝了才對阿繡道:「跟我來一下。」

「噢。」

阿繡不知常氏找她何事,心有忐忑去到隔壁,不想手裡被塞了一瓶藥膏。

看見瓶身上印著生肌膏三個字,阿繡有些不解地看著常氏。

「你拿過去,勸添哥兒往他的傷疤上抹一抹。那孩子自尊心強,那地方也不讓人碰。」

常氏說著這話嘆了一口氣,兒子的臉小時便傷了,那時還是很聽話的,帶他看郎中也很配合。慢慢知事之後人就倔了起來,性情也變得孤傲,對於臉的事也開始自暴自棄,想給他上點藥都不讓。

兒子會讓阿繡幫忙絞頭發常氏有點意外,畢竟那小子幾年不給她碰了。

「娘,我知道了。」

阿繡捏著那藥膏出門,要說先前是心有忐忑,此時還多了一層為難。

那傷顯然是他的禁忌,也不知道願不願意抹這藥膏。

阿繡推開門,宋添正在烤頭發,看樣子差不多快乾了。

「娘沒有說你什麼吧?」

阿繡搖頭,想了想走過去將手中的藥瓶攤開來道:「娘給了我這個,說是給你抹一抹臉。」

宋添還以為她會挨訓,結果卻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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