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證據(1 / 1)
「顧時墨。」
唐鬆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不要血口噴人。」
「小穎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何至於去盜她的墳墓,讓她無法安眠地下。」
唐鬆康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
「我能理解你的憤怒,母親墳墓被盜,沒有哪個兒子能保持鎮定。」
「但是你不能因為憤怒,就冤枉好人。」
「小穎也是我的親人,我聽說她的墓被盜,就立即派人去查,怎麼會做出那樣人畜不分的事情?」
唐鬆康義正辭嚴。
顧時墨簡直要氣笑了。
他也確定笑了一聲。
隻是,笑聲冰冷刺骨。
他冰冷淩厲的目光掠過唐鬆康。
沉聲說,「唐鬆康,我本來不打算做到那一步的。」
是唐鬆康太不要臉。
顧時墨不緊不慢地說,「你是在逼著我,揭穿你的真麵目。」
聽見這話。
唐鬆康心頭一震。
下意識的感覺不妙。
他盯著顧時墨,腦海裡,傾刻間已是幾種猜測。
再開口時。
怒意比剛才還要重,「顧時墨,你要是再不離開,別怪我喊人趕你出去了。」
唐鬆康一直知道,顧時墨不是省油的燈。
若不然,他和薛洪昌早弄垮顧氏集團了。
怕他再說出什麼,或者真的拿出他盜墓的證據。
他必須要把顧時墨趕走。
話音落。
他立即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喊保鏢進來。
哪知。
怕什麼,來什麼。
他打電話。
顧時墨也慢條斯理的打開手機,撥通林秘書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手機那頭傳來林恭敬秘書的聲音,「總裁。」
顧時墨看著打電話的唐鬆康。
薄唇輕啟,音色淡涼,「你帶著證據進來病房。」
證據。
聽到這兩個字,唐鬆康瞳孔驟然一縮。
接通的電話,都忘了說話。
他死死盯著顧時墨的手機,幾乎要撲上去,把顧時墨的電話奪過來。
但,在喪失理智的最後一秒,他克製住了這股沖動。
他身居高位多年,見過不少大風大浪。
不能因為這樣,就亂了陣腳。
他的人做事很謹慎,不會留下證據的。
這一定是顧時墨的激將法。
林秘書行動效率很高,五分鍾後,病房的門被敲響。
她帶著文件走進病房。
此時,病房裡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秘書身上。
一個個的,都在等著她手裡的證據。
林秘書目不斜視的來到顧時墨麵前。
恭敬地將證據交到顧時墨手上,「總裁,您要的證據,都在這裡麵了。」
顧時墨「嗯」了一聲。
指節分明的大手接了過來。
在眾人的目光中,緩慢地打開放置資料的密封袋。
和唐鬆康不是第一次交手。
顧時墨知道,唐鬆康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吩咐林秘書,帶著證據。
在需要的時候,剛好可以用上。
先看了一眼。
顧時墨才抬眼,視線落在唐鬆康那掩飾不住情緒的老臉上。
冷冷一笑,他驀地揚手。
把手裡的證據甩到唐鬆康的臉上。
唐鬆康臉色青綠的瞪了顧時墨一眼。
在眾目葵葵下。
他指尖微微蜷縮,故作淡然的打開證據。
隻一眼,他就迅速把資料合上,裝回密封袋。
裡麵的資料齊全,甚至連案發當晚的錄像都有。
文字,錄音,視頻。
樣樣都有。
鐵證如山,唐鬆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連他自己都覺得,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蒼白無力。
他青綠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蒼白色,臉色極其難看。
眾人愕然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唐鬆康的態度,就是對這些證據最好的肯定。
他們沒想到,唐鬆康竟然真的是盜走唐穎墳墓的真凶。
眾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唐鬆康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竟然真的盜了唐穎的墓。」
「誰知道呢,他早就對顧時墨不滿了。」
「聽說唐鬆康做的壞事,可不止這一件呢,之前就一直在針對顧時墨。」
……
在這些交談聲中,唐鬆康的臉色越來越黑。
他捏著資料的手指指節發白。
恨不得把顧時墨給撕了。
他一向極好麵子,因為自卑,更聽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是。
現在,卻被眾人戳著脊梁骨指責,心中不可謂不憤怒。
而讓他深陷囫圇的人,就是麵前的顧時墨。
他暗暗咬了咬牙,怒聲開口,「顧時墨。」
「怎麼樣,現在肯承認了嗎?」
顧時墨冷冷地看著他。
唐鬆康眼神一狠,「就算你提供的這些證據是真的,那又怎樣?」
他先發製人,「老爺子一直希望你能認祖歸宗,你卻高高在上,一直端著架子。」
「如果不是為了你的事情,來回奔波,老爺子至於勞累過度,昏迷不醒嗎?」
「現在,你還在他的病床前鬧事,絲毫沒有履行到應盡的義務。」
唐鬆康越說,越覺得是那麼一回事,義正辭嚴的指責他。
「你究竟是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巴不得他被氣死在病床上,然後,吞並唐家的家產?」
唐鬆康步步緊逼。
「你這個不孝子,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把他氣死,好滿足你那骯髒的私欲。」
葉青綰在一旁聽著,險些控製不住心頭的沖動,一巴掌扇過去。
時墨哥哥掌握顧氏集團,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一代商業巨鱷。
怎麼會貪圖唐家的資產?
就算,他真的獲得唐家的資產,那也是他應得的。
把她的怒意看在眼裡城。
顧時墨握著她的手的力度微緊了一下。
葉青綰抬眼,對上他溫潤的眸。
她又壓下滿腔怒意。
相對她的氣憤。
顧時墨倒是神色淡冷平靜,絲毫沒有被唐鬆康這番話激怒。
他要聽聽,唐鬆康還能說什麼。
唐鬆康說了一堆。
見顧時墨不被影響。
而病房裡的人,因為顧時墨提供的證據,對他的這些話,似乎也是半信半疑了。
他眼底劃過一抹陰狠。
就將炮火,對準了顧時墨旁邊的葉青綰。
字字嚴厲,「還有,你旁邊的這個女人,不乾不淨,你就帶著她踏足老爺子的病房,是唯恐老爺子不被氣死嗎?」
顧時墨陡然間沉了臉。
眉眼壓低,斂著刺骨的寒意。
他握著葉青綰的手,麵無表情地望向唐鬆康。
「有種,你再說一遍。」
唐鬆康辱罵他,他可以從容應對。
但,他不能讓綰綰受到委屈。
一絲委屈也不能。
「好啊,那我就再說一遍。」
唐鬆康中氣十足。
「你身邊這個女人,在你還沒有和她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生下了你的孩子,絲毫沒有廉恥之心。」
葉青綰臉色還是白了白。
她不記得,這是自己被第幾個人罵不貞潔了。
本該習慣的。
可是,這病房裡的人,全是唐家人。
她被罵,就是顧時墨被罵。
她單薄的身體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