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更）一秒地獄，一秒天堂（1 / 1）
沒想到的人竟是我自己！.jpg
殷楚所站的這個位置不遠不近，她腳下還鋪了一圈落葉，直接走的話，腳踩樹葉時響起的窸窣聲，一定會引起那兩人的注意。
就……
尬住了啊！
殷楚隻能繼續站在這邊，那女生的聲音有些輕，她聽得不是很清楚，包括秦湛的也是，隻聽到一個低低的嗯聲。
隨後，殷楚就見那女生拿出了一個信封狀的東西。
！！！！！
她明白了！
她全都明白了！！！
哦哦哦哦~
啊啊啊啊——
這一分鍾還不到的時間，簡直比殺了她還要漫長！
殷楚有些尷尬，又忍不住帶了點期待地，想要暗戳戳地繼續看下去。
隻見對麵的秦湛掃了眼那信封，少年不知說了什麼，下一秒那女生，掉頭就跑！
連信封都沒留下。
殷楚：…………？？？？？
沒了？
到這裡就沒了？傳說中偶像劇一般的發展呢？？？
秦湛往前兩步，他的眉梢還蹙著，顯得有些不耐煩。
忽然。
少年動作一頓，因為他看到了躲在大樹後麵的殷楚。
或許是剛剛吃瓜太興奮，殷楚沒有藏得很好，淺藍的衣擺露出一角。
就……暴露了呀~
一瞬間，秦湛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他快步走過來，低著嗓音叫。
「出來。」
殷楚磨磨唧唧、磨磨唧唧地從樹後走出來，終於整個身子都暴露在秦湛的視野下。
少女一抬頭，對上後者有些嚴肅的眸子，張口第一句話：
「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秦湛：「……」
「我我我、我本來是站在這裡，想等等把你嚇一跳，沒想到中間還有意外的。」
「我甚至都來不及跑，你們那邊都已經開始了。」
「就，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的……」
秦湛眼眸深黑，他的目光落在殷楚身上，帶著點自己也辨不明的復雜情緒。
「你剛剛都看到了什麼？」
「我閉著眼，什麼都沒看見！」殷楚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這一刻她是打死都不承認的。
「……」
大白天閉著眼，騙鬼呢？
秦湛：「說。」
被對方那麼嚴厲的目光注視著，殷楚實在沒辦法。隻能哼哼唧唧地開始講。
「你們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就依稀看到她好像是把一個信封寄給你，你沒有收，然後她就跑了。」
對了。
殷楚補充。
「哦，那信封好像是粉紅色的。」
秦湛：「……」
就這樣你還什麼都沒看見呢？一段話已經將自己暴露了個徹底。
「你——」
秦湛不知道想到什麼，那眸子忽地深邃下去，嗓音裡也帶上了幾分黯啞，「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沒有！」
殷楚繼續跟撥浪鼓似的搖腦袋。
一不小心偷聽到別人說話已經很尷尬了，她難道還要對這幅場麵評頭論足嗎？
她可沒有某人那樣不要臉！
而且這種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
秦湛見殷楚嘴裡說著沒有，但那眼睛還是在轉啊轉的，顯然心頭是有所想的。
秦湛沉聲，「我讓你說你就說，說了也不會怪你。」
那邊。殷楚還在扭捏，「啊~對別人的事情指指點點這樣不太好……吧？」
秦湛一個冷眸掃過來。
雖然是無意的，但畢竟是自己親眼看到了對方說話，是她理虧，無奈殷楚隻能嘆出一口氣。
一開口，就是歡欣雀躍地感嘆。
「秦湛同學好受歡迎哦~！」
秦湛愣了下。
她能想到的就隻有這個？
秦湛望進少女的眼底。
隻見殷楚的眸底一片清明澄澈，沒有絲毫的嫉妒和不甘，有的隻是對他感到歡欣和雀躍。
許是得到了當事人的默許，這會，殷楚又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
「我就說你長得還是很好看噠~」
「雖然平常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也有自己溫柔的一麵，運動神經發達，腦袋還好使……」
「這樣的秦湛同學，受人歡迎被人告白不也是理所當然的麼。」
「恭喜恭喜~」
秦湛垂眸，掩飾其中的晦澀。
跟他完全不同。
跟他內心所想的也完全不同……
夠了。
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
不要再說了！
秦湛再抬頭，那眸底一片的深晦，跟少女的清澈透明形成鮮明對比。
「你真是那樣想的？」
「嗯嗯~」殷楚點點頭，一副很為秦湛高興的模樣。
既然都說開了，她還眨眨眼八卦地問，「那你要不要接受對方呀？」
秦湛隻是看著她，沒說話。
殷楚又捂捂嘴，一派知曉錯了的模樣，「哦，那就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了。」
她從不對別人的感情問題指指點點。
秦湛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殷楚身上，說道，「我一個人決定不了，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殷楚認真地想了想，實事求是道，「你要是覺得好的話，那就接受下試試？一切看你。」
這一刻，秦湛是徹底地明白了。
小姑娘雖然時常纏著自己，但對他並沒有任何那方麵的想法。
平常想得再好，可到此時此刻都成了自作多情。
嗬。
「……嗯？」
秦湛嗓音有點啞，殷楚還當是在問自己原因了，連忙說道。
「你平常總是形單影隻的，也許談個戀愛能讓你不那麼寂寞？」
「而且到這個年紀的男生，好像都會想要談戀愛，還時不時攀比什麼的嗎？別人要有的你也要有，所以談一談隻是試試看的話也不虧？」
「那你呢？」秦湛問。
「我？不行不行！」
殷楚趕緊搖頭，毫不考慮地說，「現階段我的精力全部貢獻給學習啦～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搞這些。」
哦，還有薅親哥和哥哥朋友們的羊毛！
說完，她又看向秦湛，本來是不準備過問的，但對方一定要自己說，那就吃瓜吃全套。
「秦湛秦湛，你的決定呢？」
秦湛眼眸裡的晦暗收斂了不少，但再看向殷楚時，眼眸裡的熱絡不再，反而有些初見時的疏離冷淡。
「我？正在考慮。」
「你說說看呀，我們都那麼熟了，我幫你參謀參謀。」狗頭軍師殷楚上線，還打著包票。
「我在想，如果我交了女朋友，既然都談了，那我自然是要對她好，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說著，秦湛淡淡地掃了殷楚一眼，「對嗎？」
殷楚：「嗯嗯~」
秦湛繼續慢悠悠地說著，「我會用我剩餘的所有時間陪她。」
「每天接送她上下學是常態；課餘和回家時間都會發微信，時刻保持聯絡；她如果有什麼題目不會做，我也得在第一時間講給她聽。」
殷楚聽著感覺哪裡不太舒服，但實在揪不出有問題的地方，隻能點了下頭。
「嗯。」
秦湛：「我會給她買早餐，訂夜宵，在學校裡，偶爾中午見到，也會送她吃的……」
殷楚繼續點頭，心裡的那種不舒服更強烈了，卻還是點了下頭。
「嗯……」
聲音比剛剛低落了不少，表情再也沒有一開始的高興。
秦湛都看在眼裡，但這一次，他卻沒有再照顧小姑娘的情緒，隻是不管不顧地繼續說。
「最後，我作為一個有女朋友的人，相信女朋友一定不喜歡看到我跟別的異性接觸過近，所以——」
「這段時間我們就不要再聯係了。」
「我……們？」忽然就提到自己，殷楚有些愣愣地重復著。
「對。」
秦湛目光落在殷楚身上，少年整個人逆著光，連表情五官看著都被披上了一層暗紗，朦朦朧朧，瞧不太真切。
站在眼前，給人的感覺卻很是疏遠。
「就是『我』跟『你』不要再聯係了，還有那些吃的，很抱歉，考慮我女朋友的情緒也不能再給你了。」
秦湛故作停頓，「相信善解人意的小仙女一定是可以理解的吧？」
殷楚：「……」
聽完秦湛的話，殷楚露出了極其鄭重的表情，仿佛是在慢慢思量。
秦湛說的字字在理。
她聽懂了，也明白了，更說不出任何反駁的地方。
但——
好不想接受啊啊啊！！！
秦湛來的時候，手裡就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麵放著各種給殷楚吃的小零食。
但現在。
隨著秦湛說話，他將提袋子的手往後藏了藏，似乎是真的聽從了殷楚的提議，現在不準備把這些東西給她了。
殷楚：！！！！！
殷楚緊張了。
殷楚選擇叛變陣營！
她趕緊挽尊，「秦湛秦湛~」
「我覺得我們現在還在念高三，正是學習緊張的時候，當前任務是把成績提上去，應對高考，並不急著談戀愛。」
秦湛盯著她，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給年級第二當過家教輔導。」
言下之意，他的成績完全沒有問題，並不需要擔心這些。
殷楚：「……」
「但，但是你不是還有一群兄弟嗎？」殷楚立馬又換了個別的借口。
「我聽說他們現在還都是單身，你要是先脫單的話，會不會引起兄弟那邊的不滿啊，從此兄弟搶位什麼的……？」
秦湛：「他們會理解的。」
殷楚：「……」
這一刻，殷楚的腦袋轉得飛快，轉瞬間又想出了好幾個借口，但都被秦湛一一給反了回來，滴水不漏。
到最後，殷楚急了，隻得凶巴巴地看著秦湛，說。
「總之，學校規定的高中生未滿18歲不得早戀，你不可以談戀愛！」
秦湛僅是冷淡地掃了少女一眼，「那隻是對影視文學作品而言，你看看我們自己學校，有幾個人不談的？」
殷楚：「……」
使盡渾身解數都沒辦法說動秦湛，殷楚都急了，終是使出最後那壓箱底的一招！
小姑娘抬著白淨漂亮的小臉，可憐兮兮地看向前麵的少年，手裡還扯著對方的衣擺搖了搖。
無形撒嬌。
「秦湛，就真的不能不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