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好事不出門,沒有拒絕〔3〕(1 / 1)
觀察了一下,閻靳伸手一指某個地方,隨後拉著嶽楚人翻過矮樹牆朝著那邊走去。
雖然閻靳沒來過,但是他能找得準走在哪些地方不會遇到人,也確實沒有遇到人,但是他們卻看到了別處走過的人影,是府裡的下人。
對麵回廊有幾個丫鬟走過,嶽楚人與閻靳躲在假山後,他抓著她的手,此時此刻,似乎也都忘記了合適不合適那一茬兒。
「還說麟州多不好,這地方可比皇城好多了。」閻靳負責觀察情況,嶽楚人得空就四處打量,這宅子很大,比勤王府還要大。亭台樓閣的應有盡有,虧得那豐延芷還大言不慚的說麟州這地方風水不好。
聽得她說話,閻靳回頭看著她,她側臉白皙,陽光灑在臉上泛著粉紅,好看的緊。
「不知足的大有人在。」他低聲回應,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聽說這府裡還有許多美少男呢,咱們瞧瞧去?」扭頭瞅著他,她笑得賊星星。
閻靳揚了揚唇角,「走。」拉著她快速的跳上回廊,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人便沒了影子。
這府裡確實有不少的美男子,而且年齡都不大,十二歲往下,貌似還有幾個七八歲的在院子裡跳騰。
茂盛的樹上,嶽楚人蹲在樹乾上,兩隻手抓著旁邊的樹乾,閻靳就在她身邊,姿勢自是比嶽楚人要嚴謹的多。
嶽楚人往下看,瞧著院子裡那七八個男孩子,對豐延芷的眼光倒是很贊同,因為這幾個男孩子長得確實挺好看的。白白嫩嫩,有女孩子的美貌和柔美,還有男孩子的特征與氣息。不過看著這幾個孩子,不免思及豐延芷那變態是怎麼對他們的,不由得有點惡心。
「有人來了。」閻靳出聲,嶽楚人身子向後縮了縮,她穿著一身綠色的長裙,掩映在這樹冠中其實輕易的並不會被發現。
果然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了院子,院子裡的男孩子都噤聲,規規矩矩的站成了一排。
「輕羽少爺,王爺要你過去。今日有客人來,輕羽少爺要更衣。」中年男子點了一個男孩子的名,其中那個看起來最大的男孩子出列點頭答應,然後轉身走進一個房間,可能是準備換衣服。
「有客人?咱們去看看?」扭頭瞅著就在她身後的閻靳,嶽楚人輕聲道。
垂眸看著她,閻靳點點頭,自從進了麟州,他沒有說過一句拒絕的話。
那叫輕羽的男孩子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紅色的長袍,質地很輕,隨著他走路都在飄一樣。鎖骨脖頸露在外,盡管胸部平坦,但是別有風情。
嶽楚人微微擰眉,她倒是覺得這些男孩子可能都是經過訓練的,不然舉手投足間的媚態是哪兒來的?
輕羽隨著那中年男子順著長廊往前院走,閻靳帶著嶽楚人在後麵跟著,他動作快,就算人來人往好似也暢通無阻。
中年男子帶著輕羽走進了水榭,他們跟不進去,閻靳挑了一棵不及剛剛那棵粗壯的樹跳上去,安頓好了嶽楚人,他隨便掛在她身邊,恍若蝙蝠,就算要他倒掛著也不成問題。
蹲在樹杈間,嶽楚人抬手推開眼前的樹枝朝著水榭裡看,這一看不要緊,眉峰微蹙,因為水榭中的那個人她很熟悉,非常熟悉,正是豐延蒼。
他對麵是豐延芷,兩人隔桌而坐,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他一襲青色長袍,外麵罩著同色的長衫,質地如水。墨發由金冠束在發頂,完整的露出那張俊美的臉。隨意的坐在那兒,風雅無雙,能夠輕易的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去。
閻靳也看清了水榭中的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嶽楚人,看到她在蹙眉,不由低聲道:「勤王必定是有目的的,否則不會與三王見麵。」
嶽楚人點點頭,「我知道。我隻是在想,他若是有了別的計劃,那我們把豐延芷那敗類弄殘了會不會壞了他的計劃。」豐延蒼那古人是什麼樣子她自然了解,他那麼傲慢清高的人會來找豐延芷,肯定有目的。
閻靳眸子微動,隨後道:「隻要不死,他還是三王。」
挑眉,嶽楚人扭頭看著他,眼睛亮晶晶,「那就聽你的原計劃不變。」
閻靳唇畔微揚,看著她表示同意。
水榭中,那叫輕羽的男孩子坐在兩人之間倒酒,確實是一副媚態,比之同年齡的女子可是要媚得多。
閻靳的視線直接忽略那叫輕羽的男孩子,其實距離這麼遠,他依稀的能夠聽到他們在說什麼,所以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他們的談話上。
而嶽楚人則是盯著豐延蒼,還有那個很媚的輕羽身上。那輕羽似乎若有似無的在勾引豐延蒼,給他倒酒時會故意傾身湊近他,若是個女子的話,那麼傾身就會露出胸前的美景。隻可惜他是個男孩子,一馬平川什麼都沒有。
豐延蒼談笑自若,往往不經意的一笑能讓百花都失了顏色,嶽楚人看著他,眼睛裡劃過一絲絲掩蓋不住的滿意。
「他們在說什麼呢?」不經意掃了閻靳一眼,看他好像很認真的在聽,嶽楚人不禁問道。
「在討論麟州的天氣。」閻靳回答,簡潔乾脆。
嶽楚人挑眉,「還有心情討論天氣,果真是不急。」瞧著豐延蒼悠哉悠哉的模樣,看不出急的樣子。
驀地,遠遠的就瞧著那叫輕羽的男孩子朝著豐延蒼歪了過去,手上拿著精致的酒壺,似要給豐延蒼倒酒。
不再像剛剛那般無視,豐延蒼抬手,用一根手指點在了輕羽手裡的酒壺上,輕羽瞬時停下了動作,貌似還有點慌張。
豐延芷大笑,隨後伸手一扯輕羽,將他整個人扯進了懷裡,對麵豐延蒼麵不改色,此等情景,在他眼裡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擰眉,嶽楚人瞅著豐延芷和他懷裡的男孩子,「他要乾什麼?」
「或許是在試探吧。」閻靳低聲回答。
「試探什麼?」嶽楚人還是不解,豐延芷是不是以為天下男人都跟他一樣喜好男孩子啊。
閻靳扭頭看向嶽楚人,少見的眼睛裡劃過一抹尷尬,「勤王與你清清白白,或許三王以為,勤王與他愛好相同。也或許,三王在找勤王的弱點,不近女色,男色也不喜。」這話他確實說的有點尷尬,而且他覺得,他們夫妻之間清清白白這事兒等同於嶽楚人的傷疤,他說了就等同於戳她的傷口。
眉尾挑的高高的,嶽楚人慢慢的眨眼,「這事兒你都聽說了?傳的還真是挺遠的。」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啊!
閻靳沒有解釋,這事兒他回到皇城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裴襲夜當眾一番以勤王妃處子之身做獎賞的話滿城皆知,雖裴襲夜卑鄙,但也不知為何,他卻隱隱的覺得她清清白白都在情理之中。
「你那是什麼表情?閻靳,你一定要與其他人一樣覺得這事兒很稀奇然後同情我麼?」瞅著閻靳的表情,嶽楚人不禁又想到那些給他們送禮的人。
搖搖頭,閻靳否認,「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理由的。」
點點頭,嶽楚人贊賞的瞅著他,「聰明,這就對了,我肯定不會做沒理由的事。」
閻靳唇角微勾,一個輕輕的動作,卻柔化了整張臉,好看的緊。
水榭中,豐延蒼終於起身,對麵豐延芷也鬆開了懷裡的男孩子,然後與豐延蒼同走出水榭。
躲在樹上,嶽楚人噤聲屏息,那兩人越走越近,也清楚的聽到倆人的對話。其實並沒有說什麼特別的,無不是麟州的風土人情之類的,大部分都是豐延芷在說。本來就長得很粗獷,說話時趾高氣昂,穿著講究,卻怎麼看怎麼粗魯。
眼看著他們走過眼前,豐延蒼的腳步頓了下,閻靳眉峰微動,心下了然,他是知道有人在樹上,隻是未必會知道樹上的是誰。若是豐延蒼揭露,他須得當下一擊擒住豐延芷。
然而,閻靳的擔心是多餘的。豐延蒼的腳步隻是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前行,與豐延芷一同走遠。
「他剛剛是不是發現咱們了?」嶽楚人酒窩淺淺,她估摸著豐延蒼是發現了。
「嗯。」點點頭,觀察四處無人,帶著嶽楚人從樹上下來。
「咱們等著太陽下山吧,送他份好禮咱們就撤。」不管豐延蒼的計劃是什麼,明兒豐延芷肯定無法再春風得意了。
「先不管太陽什麼時候下山,你的肚子在叫,先解決你的肚子吧。」環顧四周,閻靳一板一眼,聽得嶽楚人挑眉無語,這耳朵也忒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