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以烏鴉開場的決戰〔1〕(1 / 1)
北方的大雪是皇城比不了的,這是嶽楚人第一次看到如此雪景,目力所及之處都是白茫茫的,再加上天上太陽照耀,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覺得自己要被閃瞎了。
金雕似乎有自動調節功能,根本不為所動,飛的快速且平穩。
嶽楚人穿的很厚,裹得像個粽子,感覺行動都很困難。尤其此時趴在金雕身上,感覺她這重量壓的它都有點承受不住了。
崇山峻嶺就在前方,綿延的山體被白雪覆蓋,除了那座最高的天崖,她根本分不清哪座山是哪座山。
金雕很準確的尋到了閻字軍的駐地大營,長嘯一聲,簡直蓋住天地,震得嶽楚人也耳膜嗡嗡響。
「小畜生,你叫的好難聽。」腦子裡的嗡嗡聲消失,嶽楚人冷叱,實在太難聽了。
被她一說,金雕不樂意了,又長嘯一聲,這次比剛剛還要響亮,震得嶽楚人差點從它背上滑下來。
很得意的滑翔向下,因著它的兩聲長嘯,營地的兵將也注意到了它。
於營地後最寬闊的空地落下,落地的速度過快,嶽楚人直接從它背上滾下來紮進了雪堆兒裡。
「靠!」掙紮的爬起來,吐了一嘴的雪沫兒。穿的厚,長時間的坐在金雕背上,她手腳不靈便,像頭笨笨的熊。
「怎麼趴雪裡了?來,起來!」腦後響起熟悉的聲音,下一刻手臂被抓住,完全沒用力氣的離開雪堆兒,站了起來。
被拽起來,嶽楚人像個不倒翁似的晃了晃站穩,抬頭看向閻靳,一邊笑笑一邊抬手抹掉臉上的雪,「這個小畜生,我訓了它它不高興了唄。故意把我扔下來,糧食減半。」扭頭瞪著如同一座小山似的矗立在那兒的金雕,嶽楚人狼狽的很。
微微垂眸看著她,閻靳麵龐柔和幾分,她臉上頭發上都是雪,瞧著她在那兒抹著臉上都化了的雪,不由得抬手將她頭發上的雪撥弄掉,一邊沉聲道:「冷不冷?回軍帳暖和暖和。」
「還成,我穿的很厚,瞧瞧我像一粽子。」任閻靳將頭發裡的雪弄掉,嶽楚人也笑自己,因著太冷,臉頰紅紅的。這兒可比皇城冷得多,呼吸之間都是白霧。
與雪一個溫度的眸子劃過一抹笑意,放下手,「走吧。」
「嗯。」邁開步子,這一身的行頭重的很,拖著沉重的步子隨著閻靳往營地走。她走的慢,閻靳配合她的步伐亦是慢慢的走,遠遠地瞧著,像是一個挺拔英挺的獵人身邊跟著一隻企鵝。
「妹子,你可來了!將軍早就說你肯定會在這幾天到的,果然來了。哎呦,是不是太冷了?快進來。」費大膽更像一頭熊,遠遠的迎過來,嗓門震天。
他走近,嶽楚人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厚重的衣服,使得她根本拍不動。
「確實冷啊,不過風景卻是好看,茫茫白雪,我眼睛都快被閃瞎了。」大聲回應,兄妹倆的大嗓門充斥著營地。
費大膽大笑,抬手去拍嶽楚人,沒用力的兩下,拍的嶽楚人直晃。
一旁閻靳抬手自她身後虛空攔了一下,隨後微微蹙眉看向費鬆,「你收著點力量。」
費鬆一愣,隨後看著自己粗壯的手臂訕笑,「妹子,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別再拍了,再拍我就趴下了。」站穩,嶽楚人搖搖手。
「那就好,走,快進帳暖和暖和。」費鬆大笑,趕緊讓著嶽楚人往軍帳裡走。
剛走到軍帳前,軍帳厚重的簾子被從裡挑開,齊白的臉露出來,「勤王妃,咱們又見麵了。」
「齊軍師,幾個月過去了,你可明顯見老哦!」一個大步進入軍帳,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使得她不禁一抖,好暖和。
「可不是麼,愁得頭發都白了。」一行人進來,齊白撂下簾子,徹底阻絕外麵的冷氣進來。
「愁什麼,說來聽聽?」解開身上的狐裘大氅,裡麵又是一層厚重的外套。把那重的不得了的外套脫掉,這才好了許多。紫色的裙子下蹬著一雙羊皮靴子,裡麵羊毛茂盛,暖和的很。
「還不是北疆做的那些小動作,明知道我們無力解決,就偏偏的以此來逗弄我們。將軍沉穩,費大膽這幾天都要氣炸了。」齊白一邊說一邊搖頭,那邊費鬆很配合的一臉凶相,確實很生氣。
嶽楚人站在暖爐邊兒暖手,一邊扭頭瞧著費鬆輕笑,「知道你生氣,但也不用橫眉毛豎眼睛的,難看死了。」
費鬆眨眨牛一樣的眼睛,隨後氣憤道:「欺人太甚,若是有膽子,就和老子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不把他們打得尿褲子,老子不姓費。」
嶽楚人笑得不行,那邊齊白搖頭,閻靳不為所動,費鬆的大嚷大叫對他沒任何影響。
「他們就是不想和你打才出此下策的,因為你們無可奈何。再說現在正值寒冬,根本不適合打仗,他們北疆的兵將不怕損失,咱們還怕損失呢。我來了,你也不用冒火了,到時帶你一起去對付他們,給你解氣。」暖好了手,嶽楚人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旁邊閻靳倒了一杯熱茶推到她旁邊。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嶽楚人歪頭瞅著他,「最近如何?這兒太冷了,你傷處不舒服了吧?」
「還好。」簡短兩個字,卻是能看出他有些許的鬱悶。因為他不能動武,按照他所想,他現在與廢人無異。
「不能急於求成,你這一身的武功也不是一年兩年練成的,這會兒就更不能急躁了。」輕聲安慰,對麵費鬆睜大眼睛瞅著,齊白神色平靜,一雙眼睛卻是閃著別樣的光。
「嗯。」微微頜首,閻靳很好的聽從。
費鬆咦了一聲,隨後看了一眼齊白,大聲道:「將軍也不是聽不進去話,隻是咱們這幫大老爺們說話不好聽,將軍不愛聽。」
閻靳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費鬆,眸光冷漠,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不過費鬆不當回事兒,恐怕總是看到他那個眼神,習慣了。
嶽楚人聽聞哈哈一笑,「那是因為我說的話權威,我可是他的主治大夫,你們說的那都是隨口胡謅,安慰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