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偷回來〔2〕(1 / 1)
一夜過去,幾百人在石山頂看了一夜,隨著天色轉亮,那石洞裡的五彩斑斕也消失了,又變成了黑乎乎,沒有任何東西出來,更別提那個昨日跳下去的人了。
從石山頂下來,大部分的人都很興奮,這樣神奇的事情誰也沒見過,這次親眼見證,不興奮都難。
「妹子,你咋沒上去瞧瞧?太神奇了,我估計那可能真是升天的地方,直接上天了。」費鬆睜大牛眼,大聲的說著,震得人耳朵發麻。
嶽楚人定定的看了他兩秒,「你別想著往裡跳啊,跳下去就回不來了。」
費鬆大笑,「我還沒活夠呢,怎麼會往裡跳?不過等到日後老了倒是可以想想,重病纏身太痛苦,不如跳進去來的痛快。」
「跳進去死無全屍?那嫂子和兩個小侄兒不得哭死?你就別想了,我也不會同意的。」嶽楚人冷叱,費鬆倒是真的正色聽著了。
「妹子,昨兒那怪物說你師父就是從那裡麵逃出來的,真有這麼回事兒?你師父是誰啊?」費鬆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前前後後的人,不禁的都注意到了這邊兒,等著嶽楚人解釋。
嶽楚人眨眨眼,隨後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豐延蒼,他也在看著她,晨光給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看起來格外溫暖。
「我師父是誰,這是個秘密。不過他確實是跳下了那個仙人洞,但他沒有逃出來,而是被一把火燒死了。」話落,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這地方我看著不舒坦,總是會想到我師父的慘死,所以,日後就把它填了吧。」淡淡的說著,聽得一眾人側目。
「別想了,過幾日我就派人填了。」豐延蒼摟著她的肩膀『安慰』,給填上這仙人洞演出了一個合適的戲碼。
裴襲夜沒做多想,因為他完全相信昨日嶽楚人給他的『真相』。反倒閻靳卻心存疑惑,特別他剛剛注意到嶽楚人臉上一閃而過的輕鬆與愉悅,那哪裡是想到師父慘死該有的表情?
時至晌午走出山林,就有一眾兵衛早就等候在群山外了,是北疆的兵將,個個彪悍的恍若一麵牆,狂風都刮不倒。
嶽楚人任豐延蒼牽著往閻字軍的親兵準備的馬兒那處走,一邊扭頭看著裴襲夜與自己的兵將會和,她猜想,用不過一分鍾,他就會知道豐年非已經被偷回來的事兒了。
果然的,一個親衛附耳給他說了幾句,他的臉馬上就變了。嶽楚人笑出聲,真好玩兒。
或許是嶽楚人笑得聲音太大了,那邊裴襲夜猛的扭過頭來瞪著她,嶽楚人眨眨眼,那模樣調皮又氣人。
裴襲夜瞪著眼睛,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嚴重,猛的抬手指著嶽楚人,「小偷。」
嶽楚人停下腳步反手指回去,「這話形容你才對。」
所有人都扭頭看著這倆人,不明白怎麼轉眼間又槓上了。
「他現在根本就離不開本少,你把他偷回去,他會不適應生病的。」氣沖沖的走過來,裴襲夜倒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嶽楚人雙臂環胸站在遠處等著他,身後,豐延蒼牽著馬慢步走過來,漂亮的鳳眸裡滿是笑,那是勝者的笑。
近處,費鬆睜大了眼睛瞅著,不明所以。閻靳滿身淡漠,看似不關心,卻一直都在仔細傾聽。
「你痛快的把他還給本少,沒了本少他肯定會生病。」走到嶽楚人麵前,裴襲夜瞪著眼睛吼。
嶽楚人挑了挑眉,「我還要多謝你這個小偷的關心,不過正巧我這個做母親的醫術高超,什麼病都不成問題。」
「你、、、、好,你不還給本少,那就守得嚴嚴實實的,否則,一有機會,本少就會把他搶回來。」抬手指著嶽楚人,那指頭差點戳到她鼻子。
嶽楚人抬手拂開他的手,一股白煙自她手中飄出來,下一刻,裴襲夜頓感腿軟,搖晃了兩下,砰的倒地。
遠處的北疆兵將迅速沖過來,閻字軍立即擺開陣勢,現今兩國合作,卻仍舊不免暗地裡大家劍拔弩張。
「讓他們過來吧。」豐延蒼開口,閻字軍立即退開,北疆的兵將沖過來把裴襲夜扶起來快速撤走,一眾人如同一陣風。
嶽楚人笑不止,身後豐延蒼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咱們走吧,回去就能看見兒子了。」
「好,走吧。」一聽兒子,嶽楚人快速的上馬,一眾人動作快,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那邊北疆的兵將抬著雖是清醒但身子不能動的裴襲夜也上馬,跟在他們後麵迅速離開。
嶽楚人與豐延蒼以及勤王府的護衛在半路與閻字軍分開,擇路返回東疆與大燕的一座邊關城池,連夜直奔城內的一間酒樓。酒樓被重重守住,現今,被搶回來的豐年非就在這裡。
深夜,終於抵達了酒樓,嶽楚人從馬上跳下來就直接沖進了酒樓內,酒樓內沒一個外人,都是從各處調來的天字一等密衛,還有許多女性密衛。
一口氣跑上二樓,許久未見的叮當正端著一盆水從一房間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跑上來的嶽楚人,驚得眼睛睜得老大,「王妃,您回來了。」
「嗯,年非呢?」她裙子破破爛爛,別說叮當,就是這二樓走廊裡的女密衛都穿的比她好。
「睡了。王妃,您受苦了,奴婢這就給您準備熱水去。您快進去看看小世子吧,可胖了呢。」叮當端著水盆不穩,盆裡的水都灑出來了。
叮當話音落下,嶽楚人就直接沖進了房間,房間裡靜靜的,還有兩個女密衛守在床邊。
「見過王妃。」雖是從未見過嶽楚人,如今她又如同乞丐似的,但不影響她們認人。
「嗯,辛苦你們了,都下去休息吧。」揮揮手,嶽楚人轉身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那個酣睡的小娃兒,不禁的笑出聲。
「兒子,媽媽回來了,想沒想媽媽,嗯?」傾身,嶽楚人貼近他的小臉親他。他當真很胖,臉蛋肥嘟嘟的,從這點來看,裴襲夜真的把他照顧的很好。
摸他的小手,嶽楚人不眨眼的看著他,一刻也舍不得離開。當母親便是這種感覺,她終於得以體會。
房間靜靜的,一個人影從外走進來,正是豐延蒼,而且這人動作快,已經洗過了澡且換了衣服。
簡單束在腦後的長發還微濕,慢步走過來,在床邊停下垂眸看著那母子倆,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快去沐浴吧,換過了衣服吃過了飯,再來看他不遲。」
嶽楚人抬頭看著豐延蒼,手卻依舊握著豐年非的小手,「小蒼子,你看看他,長大了這麼多,讓我覺得好像幾年沒看到了他似的。」
豐延蒼在對麵坐下,抬手,修長的手指在豐年非的頭上輕撫了兩下,「確實長大了,不過他是男孩子,日後必定要成為一個男人,你切不可溺愛。」主要他覺得嶽楚人一定會溺愛他。
嶽楚人撇嘴,「這個時候說什麼溺愛啊?我還不知道他是個男孩子!這不是幾個月都沒看到他過於想念了嘛,日後肯定要教他做個男人。像勤王殿下一樣的男人,您老可滿意啊?」
豐延蒼輕笑,「不如由我親自來教他,定會讓他成為一個出色的男人。勤王妃可以等著,往後有兩個男人來照顧你,這樣如何?」
不禁的眉眼彎彎,這話想必哪個女人都愛聽。
終於放開了豐年非的小手,嶽楚人站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裙子,嘆口氣,「我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倒真是像丐幫的幫主。你在這兒看著他吧,我去沐浴。」
「快去吧。」笑看著她離開,豐延蒼低頭看著安睡的豐年非,纖薄的唇角上揚。
掀開被子欲將他的小手放回被子裡,不經意的卻看到孩子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吊墜兒。
捏起那吊墜兒看了看,豐延蒼眉峰蹙起,那碧綠的墜兒上雕刻著一個月牙兒,因著此時屋子裡的燈火,而呈現出銀白的流光。
看見這個,豐延蒼的臉色變了變。北域的皇家族徽便是月牙兒,無論是壁畫上的雕刻還是旗幟上的繡工都與眾不同,在陽光燈火下都會顯出不同的流光。
但如今,豐年非的脖子上掛了一個這個,這便是北域皇室的象征,裴襲夜這番用意為何?
手指用力,豐延蒼有那麼一刻欲將這吊墜兒粉碎,但下一刻他卻停住了,豐年非戴著這個,也未嘗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