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又見白淼淼,血屠新壤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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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沒有繼續盤問駱韻。

一來駱韻的靈魂還在恢復中,二來想要撬開駱韻的嘴巴的確是有點難。

方緣在斟酌之後,準備就此離開南疆,前往東海。

與其在駱韻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追上離火宗的大部隊,然後詢問一下淩沫兒,或許更有機會。

不過,在離開之前。

方緣準備前往一趟虞朝處理兩件事。

他心裡明白,煉獄業火就算是覆蓋了整個離火宗和無盡妖林,也無法抵達虞朝。

因為在虞朝的邊關新壤,存在著百丈高的巨型城牆。

而城牆,更是建在了原本就地勢挺拔的宏偉山脈之上。

這就導致虞朝會被這種高峻的地勢保護在其中,成為天然的屏障。

事實上,虞朝之所以會每年調動大量國庫財政來修建城牆,是因為虞朝想要抵禦無盡妖林每幾十年或者百年出現一次的狂蠻獸潮。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居然隔絕了煉獄業火的侵染。

至於離火宗高層為什麼不決定暫時龜縮於虞朝,而是選擇前往東海。

這是因為虞朝雖然能夠容納整個離火宗,但卻沒有足夠多的靈脈來維持各大靈武世家的發展。

畢竟偌大的虞朝,也隻有雲台山存在著還算不錯的靈脈,其餘山脈的靈氣罕薄的過於可憐。

方緣離開了縹緲峰,朝著虞朝飛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開啟了火眼金睛不停地掃視被業火之海淹沒的離火宗,試圖尋找到可以幫助飄渺靈印補充靈能的山靈。

可惜。

除了五大靈脈之外,其餘仙山都早已被業火給磨滅了靈氣。

直到方緣看到一處蘊含著特殊靈氣的小型山陵。

他愣住了。

因為方緣看到了盤坐於山陵之內閉關的白淼淼。

他以為白淼淼會跟隨宗門長老一起離開,沒想到她還留在這裡。

與此同時。

方緣也注意到,在山陵的周圍彌漫著一種能夠隔絕業火侵蝕的陣法。

陣法迸發著璀璨的土靈之光,說明此陣大抵是擁有土靈根的獨孤怡寧布置出來的。

方緣躍下業火之海,來到山陵之上。

他嘗試著進入,但卻求而不得。

之後,方緣又嘗試著揮舞陰媿幡攻擊陣法,想要驚醒白淼淼。

可惜,陣法堅固的無懈可擊,方緣的舉動如同蜉蝣撼大樹。

這時。

飄渺靈印的聲音突然在方緣心田浮現。

『有兩種方法,一,若是我恢復了全盛姿態的靈能,就能幫助你破開陣法,二,你放我離去,作為報答,無視地脈陣法封印的我,可以幫你喚醒那個女人。』

方緣自然不可能放任飄渺靈印離開。

他選擇了停手,不再浪費體力,然後靜靜地凝視著這個陪伴了他五百餘載之久的女孩子。

沒錯。

在方緣的心中,容顏幾乎未變的白淼淼一直都是個少女形象。

他們相識於青茅山,雖然歷經五百年,但白淼淼的性格似乎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直到那次她主動提出和離之前,方緣每次都是用寵溺的目光看著她。

如今。

誤會解除之後。

方緣內心愈發浮現出了更多的愧疚。

因為駱韻這個惡毒女人的存在,讓方緣在近一年時間以來,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白淼淼產生過本不該有的怨念。

她不曾背棄相濡以沫的諾言,反倒是方緣自己,如今背叛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但是要讓方緣放棄金蓮她們,重新與白淼淼重歸於好。

方緣自認自己是無法做到的。

白淼淼很重要,金蓮姬靈她們同樣重要。

如果沒有她們任何一個女孩子,方緣都不可能擁有如此這番成就。

『你的心很亂哦,要不放我離開?如果你不信任本靈,本靈可以與你締結天道誓言,幫你喚醒那個女人。』

方緣淡淡道:「閉嘴,你若是要執意挑釁我,我不介意把你餵養給其他山靈。」

飄渺靈印頃刻變得沉寂,不敢再肆意乾擾方緣的心境了。

不知不覺中。

夜幕已然降臨。

火海奔騰,席卷起無數的火浪之花。

點點火花濺射在方緣的雙眸之間,輕微的不適喚醒了失神俯視中的靈魂。

「還來得及...」

方緣收起了思緒。

百年的時間,足夠他踏遍修真界尋覓到合適的山靈把飄渺靈印恢復到巔峰。

隻要在獨孤怡寧她們的計劃執行前喚醒白淼淼,那他就有機會翻盤。

想到這裡。

方緣不再停留於此。

既然有了目標,那他就要去努力拚搏。

雲台山脈之下,極有可能存在著山靈,他要拿走這道靈韻,即便它可能屬於狄燕的爺爺狄弒天。

...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方緣飛躍過煉獄火海來到虞朝邊關新壤時,他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新壤高昂的山勢雖然阻隔了火海的繼續前進,但大開的城門之上卻布滿了早已變成紫黑色的血汙。

數不盡的虞朝將士被殺死在了邊關城牆之上。

而斑駁的城牆之上,還充斥著大量的妖獸爪痕。

難道新壤遭受了獸潮的洗禮!

方緣陷入了失神。

但很快。

他便否決了這個念頭。

低階獸潮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形成,而且有煉獄業火的逼迫,無盡妖林深處的大妖們也不可能選擇龜縮在靈氣稀薄的虞朝,它們隻會帶著無盡妖林的妖子妖孫們跨越億萬疆土前往北海。

既然不是妖獸主動進攻,那極有可能是人為驅趕了它們襲擊了邊關新壤。

方緣頓時感覺到了不妙。

他催動身法來到百丈之高的城牆之上。

目之所及,盡是殘破的屍骸。

整個新壤城早已變成了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

數不勝數的殘破屍身浸泡在了血湖之中。

而這汪血湖,便是由新壤城數以百萬的百姓們體內的血液所化。

太多太多死不瞑目的百姓,泛白的瞳孔深處充斥著驚愕與恐慌。

即便他們已經死去數日,但臉上那種絕望的神情依舊沒有消散。

方緣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他的牙關在情不自禁中發生了顫栗。

他並非害怕,隻是憤怒。

禍不及無辜。

不管是什麼仇什麼怨,為何偏要驅使妖獸殺死這些可憐之人。

方緣朝著堯城飛去。

若新壤覆滅,想必堯城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盡管虞朝有一位半步元嬰,五位結丹。

但就在方緣動身之際。

血湖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血箭,朝他的後背襲來。

方緣揮手一擋。

『唰!』

漫天的血雨濺射到了四麵八方。

凶手還在!

方緣的腦海浮現一個念頭。

緊接著,他開啟火眼金睛看向血湖的深處。

在看清凶手的一剎那,方緣愣住了。

剛剛襲擊他的竟然不是彌留在此間的妖獸,而是一道殘魂。

不,那並非殘魂,而是由此間將士和百姓們死後的靈魂怨念不散,最終凝聚而成的巨大怨靈。

怨靈極其醜陋,渾身布滿了萬千血眸。

它的每一隻血眸,猙獰怨毒地窺視著方緣,仿若方緣就是殺死他們的罪魁禍首一樣。

隻可惜此刻初生的怨靈還很弱小,真實破壞力甚至都沒有煉氣五層修士厲害。

『這是...凶靈!』

消失許久的飄渺靈印再次出現,它錯愕的聲音中充斥著一種驚喜。

「凶靈...」方緣陷入了沉思。

在離火宗的藏書閣中,並不具備凶靈方麵的記載。

這有兩種可能。

第一,離火宗本身不具備這方麵的知識儲備,第二,身為藏經閣執掌者的獨孤怡寧有意隱藏了凶靈的記載。

飄渺靈印解釋道:『凶靈也屬於異靈的一種,比如山靈、水靈、海靈、雲靈,凡所世間萬物,皆具備成靈的資格,就包括日、月、星辰、天道在內,它們也是比之修士更為強大的異靈!』

方緣目光閃爍,「如此說來,你除了吞噬山靈可以恢復靈能之外,也能吞噬這般人魂所化的凶靈?」

『這是自然,快快放...咳咳,帶本靈去吞噬掉那個凶靈,雖然它還在成長期,但積少成多,總歸對本靈恢復靈能有幫助的。』

飄渺靈印已經急不可耐地催促了起來。

與此同時。

陰媿的聲音也響徹在了方緣的腦海。

『主人,我也能吞噬此靈,但需要將其中不屬於少女的糟粕剝離出來,我隻要純潔少女魂魄的那部分。』

陰媿向來很挑食。

如果不是方緣的私人意誌加持,像陳薔這樣的靈魂是根本沒有資格融入到陰媿幡之中的。

「主人?聽得到我說話嗎?」

方緣久久未言。

他目光俯視著下方的凶靈,眼神深處閃爍著異色。

太過巧合了。

虞朝古之戰場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屠城事件。

但為什麼偏偏能在此處凝聚出凶靈。

就好像有一隻大手在引導他讓飄渺靈印吞噬掉這個凶靈一樣。

漸漸地。

方緣抬起了頭。

如果此事背後真有什麼陰謀,那虞朝所有百萬人數之上的大城池,或許都在醞釀著凶靈。

會是獨孤怡寧的陰謀麼?

嗬嗬。

方緣笑了,笑得有些陰冷。

既然如此,那他就順勢而為。

誠然獨孤怡寧的算計再強,恐怕也不會知道他手中陰媿幡的手段吧!

想到這裡。

方緣回應了陰媿。

「好,你去分離凶靈之後自己挑,其餘留給飄渺靈印。」

聽聞此言。

陰媿頓時變得歡快起來,而飄渺靈印則微微有些不爽,

但寄人籬下的它根本沒有資格去與陰媿進行爭奪最好的那部分凶之靈韻。

再說陰媿。

得到方緣的指令後,她便脫離了方緣的雙拳沉入到了血湖之中。

如今的陰媿可是後天靈寶器靈,一具初生修為不超過築基的凶靈如何是她的對手。

所以在感受到陰媿的一瞬間,凶靈便懼怕了。

可就算畏懼,它周身布滿的那萬千血眸依舊顯得猙獰怨毒。

片刻間。

陰媿便製服了凶靈,然後將其中最精華的那部分靈韻,也就是生前擁有靈根的美少女的殘魂剝離出來,其餘便丟給了方緣。

見此一幕。

飄渺靈印才稍稍安心了幾許。

也罷,那些極品美少女雖然不算少,但數量隻占百萬殘魂凝集而成的凶靈總體的一丁點。

這波,是它血賺了。

在飄渺靈印沾沾自喜時。

方緣已經傳念陰媿,讓她幻化出新壤城其中一位少女殘魂的形象。

重聚後的少女殘魂,不再擁有了凶靈特有的那種恐怖感。

隻是她一現身看清周圍環境,便驚慌失措地跪到在了虛空之上。

「民女趙靈兒拜見仙師大人。」

不得不說,陰媿挑剔的眼光的確很毒辣,這個少女的外貌看著就非常養眼。

方緣微微頷首。

在一番簡單告知過後,趙靈兒方才意識到自己早已死去,如今隻剩下一縷殘破的怨魂。

接下來,方緣開口直入主題。

「趙靈兒,你可曾看清凶手模樣?」

「回仙師大人,民女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如果仙師大人想要了解,可以詢問霍家大小姐霍心窈,她生前本是新壤鎮妖大將軍嫡女。」

「嗯,你回去吧。」

「多謝仙師大人。」

趙靈兒消散之後,又一位明媚的少女浮現在方緣麵前。

正是霍心窈。

此女出現之後,並未向趙靈兒那般神情惶恐,而是平靜地打量著方緣。

「晚輩霍心窈,上仙可是離火宗來的仙師大人?」

方緣見霍心窈這般問,猜測到此女生前極有可能已經在其父的影響下接觸過來修煉一途,所以才沒有多少膽怯。

「嗯,你可曾看清凶手的模樣。」

霍心窈頓時目露悲涼,「看到了,那一日,我剛好陪同家父在城牆之上視察駐軍將士,凶手是一位周身散發滔天魔氣的魔修,他用一根類似於鐵棒一樣的魔兵一棒轟開了城門,然後數不勝數的獸潮便湧入了新壤,家父和將士們毫無反抗之力,便慘死在了獸潮之下...」

等少女說完,方緣又問:「你可曾看清凶手的容貌?」

霍心窈搖搖頭,「不曾,距離很遠,晚輩隻能看見他身著鎏金白袍。」

鎏金白袍...

方緣腦海頓時浮現出一道身影,令狐燦。

在離火宗,唯有宗主才能身穿鎏金戰袍!

但...怎麼可能是他!

除非令狐燦也是獨孤怡寧的棋子,可如果事實真如此,那整個離火宗恐怕都就成為了她們這群人的傀儡,她們行事布局又何須遮遮掩掩,如此見不得光。

畢竟令狐燦的修為可不是元嬰化神,而是比駱韻的修為還要強大的煉虛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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