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都餵狗了不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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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頭看見秦堅向自己走來時,馬思祥瞬間理解妹妹的意思。

這是她識趣地在為自己和大佬的談話,創造單獨相處的空間。

一時間,馬思祥心裡酸酸澀澀的。

既有對妹妹如此聰慧的感嘆,也有對自己不夠敏銳的挫敗。

不過這一切紛亂的思緒,都隨著秦堅的逐漸靠近,被瞬間拋之腦後。

「那個,大、大佬……」

馬思祥有些不知道說什麼,開口就是結結巴巴的話語。

但秦堅的關注點顯然並不在此。

他一開口,就如同靈魂拷問般,直擊他的內心。

「虞姣姣昏迷之前,跟你說了什麼?」

先前虞姣姣也有過這樣的時候,秦堅心裡雖然擔憂,但因為發生過這種事情,倒也沒有想象中茫然。

而現在此刻,令他心裡最在意的,就是虞姣姣到底有什麼話,是需要在昏迷前背著他告訴馬思祥的?

是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是私下合作的逃跑?

秦堅微微蜷了蜷手指,眼眸深深。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懷疑她,但他的內心始終在不安。

他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此刻發了瘋般的躁狂心理。

秦堅想,他大概是病了。

而虞姣姣,是他飲鴆止渴似的壓抑藥物。

雖然能夠偶爾壓製住他陰暗的內心,但壓製不住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會如墜深不見底的暗淵,永不見天日。

秦堅莫名其妙的問話,馬思祥顯然並不意外。

並且他和虞姣姣的看法不同。

那就是,他絲毫不打算向秦堅隱瞞,任何與虞姣姣有關的事情。

這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逐利之舉,而是依照這麼多年,對秦堅病情的了解,而做出的客觀判斷。

在他看來,能夠治愈秦堅的藥物,不是虞姣姣本身,而是來自虞姣姣的堅定不移的愛。

愛是一個廣闊的命題,裡麵成分復雜,但這其中最重要的組成,是包容和信任。

來自雙方彼此,不會被隨便質疑的包容和信任。

而這一點,似乎這兩位當事人都沒有意識到。

馬思祥微微一笑,毫無保留地復述了虞姣姣對他的囑咐,以及那些她未曾說明的關心。

秦堅劍眸微睜。

似乎並不意外得到這樣的答案,但流露出的情緒,就好像是被一個期待已久的驚喜,驟然間砸中的怔然和迷茫。

「大佬??大佬!!」

馬思祥連叫了對方好幾聲,都沒有看到對方回神。

反而是一種遊魂似的狀態,腳步不穩地走進了臥室。

「砰——」

隨著他走進臥室,臥室敞開的房門也隨之關上。

「這……這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

在開口跟大佬說清楚這件事之前,馬思祥曾在自己心中預演過許多種結局,但並沒有哪一種,是跟大佬如今這喝了假酒的狀態類似的。

馬思祥回頭看向剛才廚房走出來的妹妹,十分不確定地問道。

他別是給大佬把事情攪黃了吧?!

哪知,向來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妹妹,這次反常地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沒事!!哥,你這次真是乾了一件大好事!!」

促成一樁好姻緣,等於做了一百樁好事,沒毛病!!

顯然,馬思祥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妹控。

在得到馬玲玲的肯定後,上一秒還非常不自信的馬思祥,瞬間就變得飄飄然起來。

當即就忍不住臭屁起來。

「那是,也不看你哥哥我是誰,十項全能好吧!」

聞言,馬玲玲嘴角咧開的笑意立馬變淡,陰惻惻地笑道:「是嗎,十項全能,但就是上藥巨疼?!」

這話一出,馬思祥臉色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

好家夥,這是跟他秋後算賬起來了?

馬思祥悄然退後一步,兩步……嘴上還掛著一抹傻嗬嗬的笑容。

企圖蒙混過關。

可惜,馬玲玲早已對她哥的伎倆熟稔於心,還能提前預判了他的預判。

——同樣維持表麵和平的假笑靠近,然後默不作聲地伸腿。

「砰——」

伴隨著一聲砸地的悶響和某人的低哼聲,馬玲玲嘴角重新掛上了愉悅的笑意。

而此時,臥室內。

秦堅晃晃悠悠地跌倒在床鋪間,整個人趴倒在床上。

同時腦袋轉過去,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小金龍。

淡色的薄唇不由自主地揚起。

哈哈,他的。

在秦堅對未來的設想裡,他從來沒想過,他和角角除了彼此,生活中還會出現其他任何人。

早在他還沒有起心思的事情,他對角角的獨占欲和病態心理,就早已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他也不是生來就這麼心理不正常的,可角角出現的時機太好了。

偏偏是在他被養父母拋棄,沒有求生意誌的時候。

就好像,是老天看不下去他這個可憐人,專門給他送來的珍貴禮物似的。

無論是那時候的角角,還是現在的虞姣姣,在他心裡的地位,永遠都像是一束照射進深淵的明亮光線。

不需要有多溫暖,隻要它存在,就會成為他活下來的動力和意義。

紛亂思緒間,秦堅不知不覺閉上了雙眼,就這樣熟睡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雙眼緊閉,呼吸平穩之際。

麵前枕頭上小金龍的尾巴,突然尾部微不可察地輕甩了一下。

可惜,秦堅睡得正熟,毫無所覺。

「哎~」

臥室內,不知是誰的低聲嘆息,忽然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裡。

相較於秦堅房子裡的祥和平靜,此時的基地會議室內,正吵得不可開交。

「那個秦堅,還真當他是盤菜了啊!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跟基地叫板?!」

說話的人嗓門極大,是個國字臉麵相很凶的矮胖中年男子。

有人反對,就會有人支持。

另一位麵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抬手輕磕了下桌麵,不疾不徐地吐出軟釘子。

「哎,老嚴,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啊,你現在在這裡說得厲害,有本事你去跟人家秦堅打一架啊!」

「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基地高層,秦堅算什麼,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往日裡看在他對基地的貢獻上,給他幾分薄麵罷了!既然他現在給臉不要臉,那我們也不必跟他客氣。」

「你想如何?」

「這個嘛,這就要看各位的誠意了,隻要我們基地所有人團結在一起,一個小小的秦堅算什麼,是吧,老程?」

那個儒雅男子,也就是老程,當即笑罵道:「你這老嚴,算盤打得倒挺精,什麼看我們在座的誠意,說起來,不就是給你打馬前炮嗎?」

老程的笑意看似爽朗,暗地裡卻當著眾人麵的,將老嚴的臉麵扔在地上踩。

「你……!!」

老嚴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聞言立即拍桌起身,準備好好跟人論道幾分。

卻被坐在首位的邢聿一聲冷喝,止住了所有動作。

「行了!!」

老嚴冷哼一聲,氣鼓鼓地坐回座位,扭過去頭,一副被氣到不想說話的模樣。

「都說夠了沒有,老程,老嚴,你們倆也算是基地的骨乾了,兩個人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在這掐架!」

邢聿麵色陰沉,周身的氣息都攜帶著風雨欲來之勢。

眼見兩人都安靜了下來,這才抿抿唇,接著往下說。

「老嚴,你說我們應該趁亂將秦堅給除了,那你告訴我,這其中要是出現人員傷亡怎麼算??」

「我們基地的人好不容易,在秦堅的對抗下死裡逃生,現在你讓他們為了你的一己私欲,去親手剿滅他們的大恩人?!」

「老嚴,你告訴我,你這腦子裡到底怎麼想的??」

「去殺秦堅……??哼,萬一被他反殺了怎麼辦,萬一有大批人員傷亡怎麼算……??我也不說多的,你就告訴我,這種情況,你要怎麼辦??」

「……」

邢聿的連番質問,將剛才很氣焰高漲的老嚴,瞬間說得體無完膚,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眼見解決了一個,還有另外一個。

邢聿眼珠一轉,看向了坐在對麵的老程。

對方很是警覺地舉起了雙手,麵上做笑嗬嗬狀。

「欸,首領,我剛才可沒說這樣的話,我的立場跟你是一樣的。」

邢聿冷哼一聲,依舊沒有放過他。

「哼,少拉近乎,你就說說,你之所以不同意的老嚴的提議,究竟是為了護住秦堅,還是為了護住你那一畝三分地?」

老程笑嗬嗬地打哈哈,「嗬嗬,這也沒有什麼區別嘛,本質不都是為了保下秦堅嗎?」

「保下秦堅?」

邢聿這會兒足足盯著老程看了將近半分鍾,忽地嗤笑出聲。

「我想在座諸位恐怕都搞錯了一件事,現在可不是秦堅需要我們基地,而是我們基地需要秦堅。」

這話一出,底下眾人立馬就坐不住了。

首當其沖的就是脾氣火爆的老嚴。

「欸,首領你說這話,我老嚴就不贊同了,難不成我們基地這麼多人,就指望著他秦堅過活了??他這麼厲害想當救世主的話,怎麼不把喪屍徹底消滅了啊??」

「就是,就算他秦堅功勞大點,我們也不能無底線忍讓不是?」

「是啊,秦堅這次做的有些過火了,首領您不能因為私底下和秦堅交情好,就刻意偏幫他吧??」

「……」

邢聿冷眼看著底下眾人各抒己見,意見鮮明如老嚴的還是少數,更多的人都是在其中和稀泥的。

嘴上承認秦堅對基地做出的貢獻,身體上卻不願犧牲哪怕一點好處。

邢聿都快被這些人給氣笑了。

又想讓驢拉磨,又不想給驢吃草,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呢。

邢聿冷哼一聲,頓時所有嘈雜的討論聲,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個在這裡那麼能行,怎麼上戰場殺喪屍的時候,不見你們往前沖啊??」

他陰陽怪氣的諷刺,著實落了很多人的臉麵。

有些人不服氣想要出聲,卻被身邊有眼色的人悄悄攔下。

笨啊,沒看見首領這是動了真火了嗎??

怎麼還會有人傻得往槍口上撞啊!!

「既然你們都開這個口了,那我就跟你們說道說道,你們是不是都覺得,秦堅人在基地裡,卻沒有參加基地任何活動,覺得我在特殊對待他??」

邢聿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室都一片安靜。

盡管沒有人說話,但有部分人的眼睛,確實因為他這句話而亮了起來。

邢聿心底冷笑不已,麵上卻依舊雲淡風輕。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就不瞞諸位了。」

說著,邢聿便將當初秦堅是如何在馬思祥兄妹的懇求下,過來基地幫忙,又是如何在事後想走的時候,被他的誠心打動,而選擇留下來守護基地。

「他非但沒有對基地有所虧待,反而一直兢兢業業履行職責,你們自己摸著良心想一下,哪次基地出事,他沒有站出來解決??」

邢聿的目光掃向下麵眾人,身上凜然的氣勢,讓許多人都不敢抬頭正眼看。

「還有,現在的秦堅已非昔日籍籍無名之人,他的名字無論呆在哪個基地都是極其響亮的。誠然,我們基地現在的發展勢頭這麼好,離不開各位的努力配合,但何嘗又離得開秦堅那身強悍實力的保護?」

「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是秦堅,早在那一次次喪屍潮的時候,我們基地能不能存活下來都不一定,到那時候,你們告訴我,管理的再好有什麼用?」

這次不止其他人,就連蹦躂得最歡的老嚴,都瞬間麵露菜色。

盡管非常不想承認,但邢聿說的那些,基本都是事實。

他們就是想反駁也沒有話說。

「那……那現在怎麼辦啊?」

沉默良久後,忽然有人弱弱出聲道。

現在鬧成這個樣子,秦堅已經被基地得罪狠了,會不會選擇留下來,估計還是個未知數。

而老嚴眉頭緊鎖,顯然內心正在經歷艱難的掙紮。

過了許久後,他突兀地艱難開口道:「那我們就不能……直接將秦堅殺掉了?」

這樣的話,也就不用糾結他留下來的後續問題,或者他會去其他基地的可能性了。

聞言,邢聿瞬間怒目圓瞪。

踏馬的,都快給他氣笑了!

他前麵苦口婆心講的那些,都餵狗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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