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偷入禁地(1 / 1)
大殿上空的水晶燈如同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從底部到頂端的紫色逐漸加深,美不勝收。
這個還挺好看的。隱月瞧了瞧那水晶燈,再往四周一瞧,驟然間,眼前忽然一暗,再明亮時,四周已經充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好似自己身處於一場晚宴之中。
自己的身體好似透明一般,隱月穿梭在人群中,明明知道他們在交談,可耳畔隻能聽到嗡嗡嗡如同蜜蜂嗡鳴的雜音,無論湊的有多近,隱月始終無法看清他們的麵容,竟一個字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怎麼什麼都聽不清。」拍了拍耳朵之後,還是聽不清楚其他人在說什麼,隱月也不再執著偷聽什麼,而是用手去握那桌上裝滿琥珀色酒液的酒杯。
不出意外,她的手穿過了酒杯。
周圍人影忽閃,隱月一轉身,發現自己並未在那大殿之上,反而身處於一個空曠的房間內。
「哢嚓。」是門上鎖的聲音。
這是具體的聲音,隱月轉身往後看,隻能看見兩個白光籠罩的人影。
「哥,父親發現了怎麼辦?他會處死我們兩個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焦急並且帶著哭腔的嗓音。
隱月完全看不清這兩個人,隻能看見兩團白光拉扯在一起。
「砰。」這是酒杯摔裂在地上的炸裂聲響。
「那個老不死的,我這就去殺了他。」這是一個男人帶著憤怒的嗓音,隱月甚至可以聽見他咬牙聲,接著便傳來了門鎖打開和重重的摔門聲,想必男子一怒之下沖出了房間。
我去,弒父啊。隱月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這般夢境,但心裡莫名其妙堵得慌。
瞬間便傳來了女子驚慌失措的嗓音和漸遠的腳步聲,「哥,不要去,哥,不要去,鳳天羽,你給我回來,鳳天羽!求求你了,不要去。」
鳳天羽!一個激靈,隱月已從夢中驚醒,四周一片昏暗。
「啪嗒」一聲打開了燈,室內被一米暖黃色的燈光包圍,隱月喝了一口水,壓住心中翻湧的情緒,緩緩坐在了床上。
鳳天羽的名字隱月並不陌生,鳳家最傳奇第三代女性大領主——鳳天瑜的哥哥,當初中土帝國第三代大領主繼承人,不過英年早逝,逝世後一眾兄弟爭奪大領主之位,沒想到是曾經不起眼的鳳天羽繼承大統。
史書上記載的鳳天瑜不苟言笑,難以探知她的喜怒,牢牢掌控鳳家鞏固自己的統治,時不時敲打風家,一生未嫁娶,也未記載有什麼情人,因征戰受傷,年僅三十七逝世,因無子嗣將大領主之位傳給了表妹的孩子。
這樣的女性大領主怎麼會是自己夢境中哭哭啼啼的性子,而且還和自己哥哥亂倫有染?隱月懷疑是自己潛意識錯亂了產生的夢境,但又深知自己鮮少做夢,這或許是神靈給她的指引。
翌日,一大早匆匆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幾塊麵包便拉著顏朔妁和薛仁心去中土帝國的禁書之地。
「殿下,這沒有大領主的命令,似乎是不能進去的。」薛仁心很少見隱月嚴肅的模樣,但也不忘提醒隱月不要胡來,硬闖禁書區。
隻從這森嚴把手顏朔妁就感覺到此地不一般,知道這是存放禁書處,原本一大早被隱月拉起來有些昏昏沉沉的她頓時來了精神。
「是的,我們不能進去,我們可以溜進去。」隱月並不打算硬闖,但風無情也絕對不會允許她進去。
原以為隱月是有備而來,至少得了熠日殿下準許,沒想到這隻是突發奇想,薛仁心和顏朔妁都懵了,不知道是不是該將隱月強行拉回去。
「殿下,這偷偷溜進去被大領主知道了,怕是又要處罰您。」顏朔妁有些擔憂,這私闖禁地和隱月揍人的性質可不一樣,後者可以說是脾氣暴躁,前者便是蔑視國家律法了。
璀璨的眼眸忽閃忽閃,隱月拍了拍薛仁心和顏朔妁的肩,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語重心長說道:「所以需要你們二人替我把風了,一有異常就通知我。」
顏朔妁和薛仁心大眼瞪小眼還處於驚愕狀態下,而隱月已經換上了祭司的衣物,身姿挺拔往禁地走去。
對視一眼,顏朔妁和薛仁心怎麼也沒想到,隱月竟搞來了一套祭司的衣物,而且還裝的有模有樣。
掐了掐自己人中讓自己不至於昏厥,顏朔妁被嚇傻了,這不僅是私闖禁地了,還要加上一條假冒祭司。
在外焦急的等待著,顏朔妁和薛仁心每一分每一秒的心都像掛著一顆巨石,一隻放不下,等待著隱月出來的身影。
「我靠,我靠,薛仁心,那是不是大祭司!」用眼上的儀器觀察著禁地入口,顏朔妁見著了那神聖的冰藍色長袍,全神貫注盯著大祭司,而薛仁心立即給隱月發消息,甚至見大祭司進入了禁地,隻能鋌而走險給隱月打電話。
看著原本被封存的鳳家正史冊,隱月翻找了許久都未有頭緒,轉念一想,她專門去翻看記載鳳天羽的各項資料,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端倪。
「我去,一夜召幸五女,這忙活的過來嗎?」正史對於鳳天羽的記載很少,幾乎就像被有意抹去一般,隱月東翻西找從一本記載那時相當於的起居冊的書上翻看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鳳天羽還是個重欲之人,有一段時間幾乎夜夜召幾位情人同樂。
說不定就是精盡人亡。隱月腹誹著,臉上勾起一抹笑容,想著不宜久留,將起居冊放到自己袍子下準備離開。
轉身便見不遠處站著一名身披冰藍色長袍之人,白布包裹著臉,看不清麵容,隻有一雙澄淨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的注視著她。
這是,大祭司。祭司雖多,但大祭司的長袍隱月還是認得的。
沒想到自己裝成祭司溜進來便遇上了大祭司,隱月掐了掐自己手心,強裝鎮定,微微向大祭司行禮,低著頭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