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978高考,報了北大被人恥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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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7月22日下午4點50多,驕陽似火,烤炙大地,七月流火,可謂半點不假。

張紅衛覺得自己就如同籠篦上的包子熱騰騰快蒸熟了,他隨著考生人流從景山學校大門內走出,渾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浸濕。

1978年高考最後一門外語考試終於結束,張紅衛覺得自己考得很不錯。

事實上,今年的外語考試還是不算分,上午的語文考試一結束,絕大部分考生已經放飛自我。

至於外語考試,隨便參加一下,考個零蛋也沒妨礙。

景山學校大門口,站滿了陪考的人。

張紅衛沒想過會有人過來接自己。

因為父母家人都不看好他參加這次高考,他們把張紅衛這次參加考試當成了鬧著玩兒。

張紅衛是1974年初中畢業,但講真,在學校沒怎麼學過,隻顧著瞎鬧騰跑串聯了。

初中畢業之後,他沒考上高中,也就不了業,組織動員上山下鄉農村插隊。

當時吧,張紅衛和他妹妹張紅梅,倆人相差一歲,都在下鄉插隊的適齡人群中,倆人得去一個。

作為兄長,張紅衛主動選擇自己下鄉。

張紅梅就留在了城裡。

他1974年下鄉去了秦省陝北的一個農村,當時他16歲。

這一去就是3年。

去年冬天,他總算是有了一個回城的機會,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如今在首鋼下屬的一家小企業當臨時工,等待轉正的時機。

回城之後,張紅衛一開始跟一幫子狐朋狗友閒了就到處亂竄,抓鳥逮兔子吃吃喝喝,有點兒不務正業。

父親是很嚴厲的人,覺得張紅衛學壞了,對他非常不待見。

這也是張紅衛今年三月對父親說自己要參加高考,父親不支持的主要原因。

父親張國建當時一臉挖苦語氣甚至有點兒尖酸刻薄地對張紅衛說:「就你這樣的,初中知識都沒學明白的,能考上大學,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張紅衛已經在努力向父親證明自己在努力向上了。

但奈何父親對他有偏見啊。

其實,此張紅衛早就不是彼張紅衛了。

現在的張紅衛,是從21世紀20年代穿越過來的。

穿越之前,他叫張宏偉,是京理工大四學生,學的是彈藥工程與爆炸技術這個專業,主攻自動武器這個方向。

他穿來的時候,已經是1978年的3月。

他奪舍重生的原主名叫張紅衛,家庭三代工人,算得上根紅苗正。

父親張國建是首鋼的工人。

母親聶彩霞是首鋼附屬學校小學的語文老師。

妹妹則是首鋼後勤勞保口一名辦事員。

既然來到了1978年,張紅衛怎麼著也得計劃一下人生。

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通過高考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沒有人相信,一個不學無術的人能考上大學。

張紅衛低頭快步走著,他打算快點找到自己的自行車,然後騎車回家。

「哥!」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張紅衛抬頭一看,妹妹張紅梅正笑著向他招手。

張紅衛一笑,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張紅梅遞給他一個綠色軍用水壺,說:「咱媽讓我過來的,說天太熱,給你送點綠豆湯。」

張紅衛還真有點兒渴了,他擰開蓋子,一口氣把一壺綠豆湯喝了個乾淨,打出來一個水嗝兒,就覺渾身都舒爽了許多。

「哥,你考得咋樣啊?」兩人找到自行車後,張紅衛載著張紅梅往家走的時候,張紅梅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張紅衛笑了笑說:「應該是考得還不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我覺得能考上我報的第一誌願。」

1978年是高考前報誌願。

張紅梅問:「那你報的是哪個學校?」

張紅衛說:「北大無線電電子係。」

張紅梅吃了一驚:「啊?!你,你,竟然敢報北大?」

「咱媽說,你要是能考上首鋼工學院,就算是咱家祖墳冒青煙了,就是考個中專,畢業了那也是國家乾部身份啊。」

首鋼工學院是今年才剛建的新學校。

其實,它正式的名字應該叫京城鋼鐵學院首鋼分院。

要到1994年才會更名為首鋼工學院。

張紅衛淡淡一笑說:「以我的水平,考那個學校有點兒委屈了自己。」

張紅梅咯咯笑起來:「哥,你可真是個吹牛大王!」

「咱們院裡好多人都在等著看你笑話呢。」

「有人說,你今年高考500分的總分,能考100分都屬於超水平發揮。」

1978年的高考一共考6門。

張紅衛考的理科分別考政治、數學、語文、物理和化學還有外語。

這裡的外語不隻是英語,也包括俄語、日語、法語、德語、西班牙語等。

但如果你不考外語類專業,外語不計入成績,甚至不做參考。

每門100分,總共500分。

按照去年的經驗,預計能考到三百七八十分,就有望上北大。

現在的高考,對於張紅衛這樣的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京理工大四學生來說,絕對是小菜一碟。

張紅衛笑道:「那就讓他們等著嘲笑好了。我就怕啊,他們最後會大跌眼鏡,哈哈!」

張紅梅對哥哥的話顯然是不信的。

因為,她知道哥哥是個什麼水平,以前連復雜一點的乘法都做不了,語文寫個小短文錯別字一堆。這要能考上北大,那還有天理嗎?

說著話的工夫,就到了家屬院。

這會兒都已經是下午5點多了,天上飄過來大片的烏雲,遮住了太陽。

甚至,還起了風。

夏日的溽熱一掃而空。

院子裡的人就明顯多了起來。

大家或坐或站,愜意地吹著風聊閒天,總之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

這一路,自然是就免不得要打招呼。

張紅衛是很禮貌的一個人,嘴也甜。

不過,走過去之後,他隱約聽見有些女人在嚼舌根子嘲笑他。

「這小子真是不自量力,他竟然也敢去參加高考。」

「哼!就是丟人現眼!想露臉呢,估計這次屁股都要露出來。」

張紅衛有點兒鬱悶:看來,真的是有不少人在等著看他笑話呢。

走到自家住的筒子樓下麵時,正巧母親聶彩霞在和幾個家庭婦女站著聊天。

其中一個叫馮秀的40多歲女人,是聶彩霞的同事。

馮秀的兒子陳解放去年參加高考一舉考上了人大,當時在這院子裡轟動一時。

「喲!紅衛,你回來了啊!考得咋樣啊?」馮秀看見張紅衛,就大老遠地高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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