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張 密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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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看見楚意手中明晃晃的金子,除了陸風眠之外的四人不敢再裝醉,一個個猛喝起來。

過了許久,包廂內的四個女人終於徹底醉死過去,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飲冰點頭後,楚意走到最後一個喝醉,酒量最好的一名女子麵前,彎腰,將碎金放到她手裡。

「答應了給你,本公子不會食言。」她平靜的說。

陸風眠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仿佛半醉半醒,卻一直沒喝什麼酒,直到看她見這一幕,她的眼眸顫了顫,眼中滿是猶豫與躊躇。

「走吧。」

楚意推開門,一隻腳已經邁出包廂。

身後,陸風眠終於抬起頭,微弱的開口:「公子,請等一等。」

楚意腳步頓住,唇角翹了起來,回頭看著她:「風眠姐姐是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她賭贏了,陸風眠,未來是青樓老鴇,都說風塵女子無情無義,可陸風眠的骨子裡卻是讓人心疼的善良。

陸風眠做了長樂坊坊主後,允許坊內許多女子為自己贖身,還收養了一大批受災失去父母的女孩子,教導她們讀書習字,不求分毫,亦不求回報。

之前,陸風眠已經對楚意說過自己的名字,她咬著下唇,看了一眼麵前醉倒的四個女人,小聲道:「奴家......知道一些采雁的事。」

楚意看出了她的顧慮,吩咐:「飲冰,你守住這幾人,如果她們醒了,就讓她們繼續醉。」

飲冰點頭:「阿意放心,她們,醉的很死,和你一樣。」

楚意:「......醉了就醉了,別扯到我。」

她走到陸風眠身邊,在她驚訝的目光中拉起她的手腕。

若不是感覺楚意真的沒有任何惡意,而且動作很是輕柔,陸風眠差點就控製不住的甩開了。

楚意輕車熟路的走到這間包廂後方的屏風處,瀟灑的揚起手。

「呃......」

她的手尷尬的懸在空中,努力顫動指尖。

奈何,這麵屏風不知為何很是高大,她......夠不到。

淡淡的桃子味傳來,楚意呼吸一顫,已經感受到蕭晏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他身上散發著溫熱的氣息將她包圍,抬起手臂,指尖隨意觸碰著屏風的頂部。

蕭晏喉結滾動,微微低頭,凝視著仿佛在自己懷中的公主,聲音很沉:「機關在哪裡?」

楚意克製著自己的心跳,故作鎮定的指著:「右,右上角那顆突起的珍珠。」

蕭晏頷首,輕而易舉的就扣動她所說的銀白珍珠。

楚意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默默收回手臂,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長得高了不起嗎!哼。

隨著那顆珍珠被扣動,原本陳列著幾幅古畫的牆壁緩緩開啟。

裡麵,是間不大不小的密室,從外看來黑洞洞的,出現在這長樂坊的包廂內,十分詭異。

看清一切的瞬間,蕭晏就繃緊了自己的身體。

他死死地盯著那漆黑的入口,仿佛裡麵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沖出來。

蕭晏俊美的麵容甚至都蒼白了幾分,琉璃似的鳳眸微眯著,仿佛兩汪濃鬱欲滴的金色液體。

他在緊張,緊張黑暗而狹小的空間。

蕭晏抿著唇,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身體僵硬而緊繃。

陸風眠和飲冰也很是震驚,沒有人發覺他的異常。

飲冰留下守著屋裡四個喝醉的女人,楚意拉住陸風眠,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

蕭晏平復著紊亂的呼吸,他不由自主的按住自己的心口,追逐著楚意的背影,慢慢的跟了進去。

楚意今天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短袍,上麵繡著精細的玉竹紋路,她的背影挺拔,在黑色的背景下那樣顯眼。

她像是一束耀眼的光,走在前麵,驅散了他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黑暗,讓那些不見天日的角落,一點點溫暖起來。

蕭晏心想,若沒有楚意,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入這樣黑暗的密室裡。

年幼時的一切,他哪怕隻是回想起一絲一毫,都會戰栗而惡心。

而有她在,他就好像有了直麵那些恐懼的勇氣。

等陸風眠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楚意拉進密室。

「這是長樂坊建樓時就秘密建造的一間密室,可能隻有坊主和長樂坊的背後東家才知曉,不過,除了能藏人,倒也沒有別的用處。」

楚意解釋道,她鬆開手,從口袋裡摸出兩顆早就準備好的夜明珠。

知道要來長樂坊,她提前在長公主府準備的。

陸風眠驚魂未定,往後退了半步:「既然是坊主和長樂坊東家才知道......公,公子是如何知曉的。」

若之前老鴇說的沒錯,眼前這位小公子,應該是第一次來長樂坊才是。

陸風眠的臉色陡然蒼白,難道,她是長樂坊東家的人......不,不會的,楚意的年齡,沒辦法在那家人中如何一個對上號。

楚意看著驚慌失措,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的陸風眠,很是稀奇。

她見過陸風眠流落風塵,如一朵開到荼靡的花,艷到極致的樣子,更多時候陸風眠溫柔而不失風情,最會開導別人......可現在的風眠姐姐,她大抵還沒經歷過後來的坎坷,整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她是那樣清瘦而柔軟。

這樣也好,她不必再受那些苦,有她在。

一想到陸風眠問自己是如何知曉這間密室的,楚意便忍不住上揚的唇角。

就是陸風眠本人告訴的自己呀,前世,她會泡好一盞茉莉花茶,端給自己,這間密室和這個包廂,就是她們聚會的場所。

若楚小五和楚昭不來抓她,她就安安靜靜喝茶聽陸風眠講京城最近發生的趣事,若他們來了,就讓飲冰引走他們,自己躲到密室裡待半天。

楚意回憶了幾秒,回過神,忍著笑意邪邪的道:「風眠姐姐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太晚了,現在,這裡隻有我們三個人。」

陸風眠紅著眼眶,又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背抵到了冰冷堅硬的牆壁。

密室的門已經關閉,她咬著牙,怯懦的說:「奴家相信,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那樣的人是何人?此時,此刻,本公子對你做什麼事,你都是沒辦法反抗的,也不會有人知曉。」楚意說的越發嚇人。

小公主在隻有蕭晏在場的情況下,徹底暴露了自己惡劣的本性。

「公子想知道采雁的事,是為了給她伸冤,對嗎?既然如此,公子在風眠心中,便是一位善良的人。」陸風眠鼓起勇氣,直視著楚意的眼睛,認真的說。

楚意心中嘆息,風眠姐姐啊,不管什麼時候,都還是那麼善良。

她不再逗她:「我二人的確是來查采雁一事的,還請風眠姑娘,將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陸風眠深吸一口氣,問道:「敢問二位公子,是否位高權重?」

楚意晃了晃腰間墜著的精致玉佩:「本公子看起來不夠貴氣嗎?」

陸風眠聲音低弱:「奴家不是這個意思。」

楚意唇角曳起一抹自信而張揚的弧度,明艷昳麗:「我知道你是何意,你是想說,害死采雁的人地位很高,不知道我是否敢與之抗衡。」

陸風眠「嗯」了一聲:「即便再位高權重,也不一定敢得罪那幾個人,公子,您真的還是決定查下去嗎......」

「我答應過一個人,幫她查清此事,我也答應過自己,要還采雁一個清白。」

楚意的聲音柔和了幾分:「風眠姐姐,你可知死去的采雁,是南陽長公主駙馬,禮部尚書傅知禮的表妹,你覺得,天底下有長公主府不敢得罪的人嗎?」

陸風眠瞳孔一縮,失去了柔弱與靜默,失聲道:「長公主府!公子您是長公主府的人——」

她的妹妹就在長公主府內,女扮男裝做傅知禮的書童。陸風眠明白了妹妹陸如霜的心思,她是想……

楚意很少見陸風眠如此激動,她想了想,不再隱瞞,抬手解開自己男子裝束的發帶,又從袖中取出一支玉簪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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