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別壞了侯爺的好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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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那一桌人不知為何在哄笑,笑得他有些暴躁。

他都這麼難過了,這群人怎麼還能這麼開心!

待會兒出去就給他們加大任務量,叫他們晚上統統不能早睡!

氣憤著氣憤著,一對上麵前這人的眼神,他的肩又重新垮了下去:「大人想說什麼?」

房門合攏,寧朝陽將他抵在了門上。

李景乾屏住呼吸,腦海裡已經想出了好幾個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然而,麵前這人欺近他,卻是吻了吻他的下巴。

「辛苦侯爺了。」她道。

心口像是被一包熱水撞上來,水囊破開,突如其來的暖意激得他起了一層顫栗。

李景乾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眉心接著就皺起,怕她是先禮後兵。

寧朝陽看著他這戰戰兢兢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她嘆息著抵住他的鎖骨,悶聲道:「若不是你,我就死在花明山上了。你都不怪我連累,我又怎麼會怪你別的。」

「當真?」

「當真。」

她道,「我隻是好奇,你答應了殿下什麼條件,她竟肯讓鳳翎閣來協你辦事。」

李景乾避開她身上的傷口,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腰肢,嘴上卻是生硬地道:「也沒什麼條件,殿下隻是在替聖人分憂。」

「撒謊。」她扯住了他的衣側,「說實話。」

實話這東西,她讓說就說?

李景乾覺得寧大人這拷問很沒有技巧,完全不符她在外頭的盛名。

但不知為什麼,自己的嘴跟著了魔似的就開始道:「陛下病重,留花貴妃寫了遺詔,要立淮樂殿下為太子。中宮不服,多次麵聖無果,榮王覺得自己儲君之位無望,便去找聖人大吵了一架,氣得聖人臥榻不起。」

「在你昏迷的第五日,宮裡起了一場動亂,以錢統領為首的五千餘禁軍圍住了聖人的寢宮。」

「他們雖沒有什麼動作,但來勢洶洶,淮樂殿下擔心榮王逼宮,便要我護主勤王。」

「我答應了她,條件是你要留在我的府上。」

寧朝陽聞言站直了身子。

李景乾慌忙道:「不是逼你同我在一起,是外頭現在正亂,你一個人在寧府,又昏迷不醒,我覺得不妥……」

他頓了頓,又補充:「殿下也不是將你抵給我,她說你未醒之時可以一直交由我照顧,醒來之後去留就要看你自己的意願。」

好笑地看著他這不安的模樣,寧朝陽道:「侯爺不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得不償失?」

在形勢這麼不明朗的情況下與皇後那邊撕破臉,還在淮樂殿下這邊不占優的情況下選擇偏幫她,這簡直不是一個理智的人能做出的決定。

李景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隻道:「我樂意。」

「你樂意,你麾下之人呢?」

「他們想要什麼我知道。」李景乾道,「不勞大人操心。」

寧朝陽眯眼捏住了他的下巴。

她道:「你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卻還不要我操心?」

被迫與她對視,李景乾抿唇:「你要操心的事已經夠多了。」

誰有什麼事都想著來找她,她遇困局卻隻能自己冥思苦想,連休沐都不得安生,實在有些可憐。

寧朝陽倏地鬆開了他,而後就笑了:「騙我的人是你,捧真心給我的人也是你。」

「江亦川,李景乾。」

「我可還能信你?」

麵前這人站直了身子,認真且嚴肅地回答她:「能。」

這一次他一定會好好接住她的信任,一定一定不會再辜負她。

「好。」寧朝陽乾脆利落地應下。

而後仰頭,吧唧一聲親在了他的唇瓣上。

李景乾還準備了一堆誓言準備與她白紙黑字地寫下來,乍被一親,腦袋裡當即就嗡地一聲。

他錯愕地看著她,背脊重新抵在了門縫上:「外,外頭還有人。」

寧朝陽才不管他,哎呀一聲就跌在他身上,扶著頭上的傷口道:「站不穩了。」

李景乾立刻伸手接住她。

外頭的眾人表麵上是嘻嘻哈哈在用膳,實則每個人的耳朵都伸得比兔子還長,一聽見門上咚地一聲,眾人就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隻程又雪有些茫然:「他們是不是打起來了?」

葉漸青嗆咳了一下,對上眾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微微欠身:「失禮了。」

華年忍不住揶揄:「程大人失禮,你幫著致什麼歉。」

葉漸青理所應當地答:「她每月都給我錢,我幫她也是應當。」

此話一出,眾人幾乎要貼在那邊門上的耳朵,瞬間都轉回來貼在了這兩人麵前:「每月給錢?」

「展開說說!」

程又雪不明白她們在激動什麼,房租嘛,不每月給還能怎麼給。

正要解釋,葉大人卻朝眾人道:「差不多該走了,別壞了侯爺的好事。」

秦長舒錯愕:「我們大人剛醒呢,頭上還有傷,他不能吧?」

「他是不能,寧大人難說。」

「……」

寧朝陽是那種剛出鬼門關就著急尋歡作樂的人嗎?

她是。

仗著身上有傷,她壓著人為所欲為,李景乾敢怒不敢動,隻道:「你老實歇會兒不成嗎。」

「不成,再不來就沒機會了。」

上京形勢這麼亂,她沒醒過來還能偷些閒暇,一旦清醒,就勢必會忙得腳不沾地,甚至還有可能突然丟命。

有些遺憾,一定不能留到快死的時候。

這次她沒有走神,目光都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臉上,情濃之時,甚至與他道:「侯爺一定要活著。」

李景乾抱緊了她,指骨都有些發顫。

這一談事就耽誤了許久的功夫,待寧朝陽重新穿上官服站在公主府裡的時候,外頭的天都已經黑了。

淮樂殿下看起來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憔悴,鬢邊甚至有了一絲白發,但她的眼神也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興奮且篤定。

「朝陽。」她道,「你可願助我?」

寧朝陽一個頭磕在地上,認真地道:「萬死不辭。」

京中百姓並沒有覺得有何異樣,隻感覺街上巡邏的城防多了起來。但宮城之中,越往裡走氣氛就越劍拔弩張。

寧朝陽剛走到永昌門,喉嚨前就橫了一把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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