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噓， 聽我說（1 / 1）
祁睜開眼，正好看到陽光越過窗台，灑在一株植物上的一瞬。
從床上坐起，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祁為之一愣，隨後很快就回想起來了，他在天界。
「醒了，你睡了好久。」栩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栩坐在床邊，抱住祁，親吻了他的額頭，眼裡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在夢裡，開心嗎？」
「很開心。」
「那挺好的。」
「我睡了多久？」
「按照人類的時間來計算，大概是2年吧。但若是按照我們的時間來算，也就隻是2天罷了。」
祁把頭埋在栩胸膛上，真巧，2年，他從作為祁白死去，到變回祁，再到人王誕生，好像，也是人間的2年吧。
「一切都還好嗎？」
「都很好，不論是人間，還是你我的地盤，就連地府，也一切都在正軌上。」
「那就好。」
祁和栩抱在一起，久久沒有交談。
「我以為，自己要消失了。」祁打破了沉默。
「不……」
「噓，聽我說。」祁打斷了栩正要說出口的話。
「我做了很多錯事，我有了心魔，在心魔的驅使下，我傷害了所有哥哥。為了躲避懲罰，我驅逐了心魔，很多年以後，心魔中誕生了你和翊。」
「後來，我帶走了翊，留下了你。翊因為我，做了很多以上天的標準來衡量，絕對很糟糕的事，人類世界，一直不安穩，包括最近這幾年，一切都越來越糟糕，也是我讓翊做的。」
「我做了這麼多壞事，卻忘得一乾二淨，還把所有錯怪罪在翊身上。」
「我很自私，為了自己，我強行讓祈生背負了許多人類的祈願，強行讓祈生和人類世界有了關聯，把他困在祈福寺好多好多年。」
「睡了一覺，我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
感受到胸前有些濕，他的祁，哭了？
栩抱緊祁，卻不知該說什麼，要說安慰的話嗎？
可他又莫名其妙地不認為此刻的祁需要安慰。
更何況，錯了就是錯了，這是沒辦法否認的。
「我沒被消滅，大概，就是為了讓我以後都活在懺悔當中吧。」
「這我可不認同，祁。你不需要活在懺悔當中，你可是靈君阿，你存在的意義，絕對不是為了彌補過錯。」
祁沉默了，久久沒有再開口。
「祁，你知道嗎？你那些曾經離去的哥哥們，全都回來了。他們都在你的淵深殿，他們，在等你回家。」
「嗚嗚……」祁哭出了聲，哭聲越來越大，仿佛過去所有的壓抑在這瞬間徹底爆發了。
哭吧，祁，一直以來，辛苦了。
祁哭得兩眼通紅，難以消散：「栩，我該回家。」
「好。」栩放開了祁。
祁盯著栩看了好一會，隨後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有空了，記得來找我。」
「好。」
看著祁離去的背影，突然有些難過。
〈追上去！跟著他回家！你在磨蹭什麼！〉
〈就是！現在可是跟他回去見家長的最好機會！〉
〈傻子，我們現在要是錯過了，以那些弟控的態度來看，以後要在淵深殿跟祁親親我我，絕對非常困難。〉
「祁！」
祁回過頭，看向栩。
「我跟你一起回去，可以嗎？」
「當然。」祁對著栩笑了，這一笑，讓栩內心所有的不安與難過瞬間煙消雲散。
「你們也是我的家人，一直都是。」祁牽住栩的手，牽著手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