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猜測!景泰帝朱祁鈺的深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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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府。

朱見深在興安的帶領下,被眾人簇擁著走進了這座奢華宮殿。

沒過一會兒,他就見到了滿臉惶恐的萬貞兒。

顯然這個小宮女,還沒有從昨夜發生過的一係列驚變中回過神來。

「殿下?是你嗎殿下?」

萬貞兒一見到朱見深,立馬小跑著趕了過來。

然而還未等她伸出手來擁抱,直接被興安給攔下來了。

「貞兒姑娘,注意儀態啊,這可是太子殿下!」

開玩笑,沂王能跟太子相比嗎?

沂王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還是隻被豢養在深宮裡麵的籠中雀!

但是太子可不同,那可是大明朝的儲君,未開的大明天子!

即便他清楚這位貞兒姑娘與太子殿下感情深厚,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也不能率性行事啊,徒落人口柄。

朱見深眼見萬貞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頓時沒好氣地笑罵道:「興安,孤不喜歡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貞兒姐是看著孤長大的,即便孤現在做了太子,她也永遠是孤的貞兒姐!」

聽到這話,眾人臉色微變,不過大多人都露出了感動神色。

興安不怒反喜,識趣地讓開了位置,萬貞兒立馬歡喜上前,緊緊躲進了朱見深懷中。

「殿下,奴婢好怕……」

「不怕不怕,有我在,我一直在!」

一眾宮人內侍看到眼前這一幕,也是唏噓不已。

眼前這位貞兒姑娘,總算是熬出頭了啊!

當年正統帝太子被廢,皇帝陛下冊立他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太子府內的宦官宮人如避蛇蠍,爭先恐後地托關係逃出太子府。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位廢太子朱見深,正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所以唯恐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當時,唯獨隻有貞兒姑娘,始終對沂王不離不棄,二人在孫太後的照拂之下,相依為命熬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現在,他們二人總算是熬出頭了啊!

朱見深同萬貞兒溫存了片刻,便示意她帶著一眾宮人退了下去。

此刻大殿內,隻剩下了朱見深與司禮監太監興安。

「興安公公坐吧,您應該還有什麼事兒交代吧?」

聽到這話,興安沒有任何動作,依舊站在一旁。

「殿下英明,這第一樁事,便是太醫院的老大人們。」

「因為殿下昨夜偶感風寒,又淋了一夜的大雨,皇上念著殿下還要監國理政,國理政,怕您再有個閃失,特命了太醫院的這二位太醫,接下來這段日子,他們會住在太子府,照料殿下。」

興安話音一落,萬貞兒便帶著兩位太醫走了進來。

朱見深起身向他們拱了拱手,沉聲道:「那就辛苦諸位了。」

兩名太醫院的太醫,麵對太子爺的見禮,躬身忙回禮不迭。

隨即,萬貞兒便將他們帶下去,先行安頓去了。

待他們都離開了前廳,興安才繼續說道:「殿下,還有一事。」

「文華殿作為太子觀政之所,皇上為了方便殿下觀政,已經命人將文華殿打掃出來了,日後一應政務,殿下可在文華殿處置。」

朱見深點了點頭,示意他明白了。

其實這也是大明定製,自洪武朝懿文太子朱標開始,太子監國理政,處置政事也都是在文華殿。

景泰帝這番布置,是為了讓他這個太子爺名正言順,徹底斷絕某些人的小心思。

華夏自古以來,就對「名」這個東西特別看重。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

他朱見深隻有享受到太子一應的權力待遇,才是一位真正的太子。

而不是如同朱祁鎮那樣,表麵上頂著「太上皇」的名頭,實則不過是個被囚禁在南宮裡麵的囚徒。

興安見太子爺明白了皇上的苦心,隨即又開口道出了最後一事。

「殿下,還有最後一事。」

「因為殿下先前未曾接受過宮廷教育,對朝政國事不太熟悉,現在殿下要監國理政,身邊想來少不了人。」

「奴婢在司禮監任職多年,對朝政國事還算了解,所以皇上命咱家待在文華殿裡,隨侍殿下左右,協助殿下處理一切政務。」

聽到這話,朱見深饒有興致地抬起了頭,看向了興安。

這個興安,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司禮監的大璫啊!

大明朝內廷十二監中,最具權勢的職位,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有著「內相」之稱。

掌印太監之下,就是秉筆太監,這二者都是皇帝的心腹宦官,隨侍天子左右。

司禮監主管皇帝文書、印璽、宮內禮儀等業務,遂上升為「十二監」之首,成為內廷權力最大之機構,其主管雖僅具有外朝三品之級別,但有時權力可與內閣首輔匹敵,有「權過元輔」之稱。

無內朝之名卻有內朝之實,內外廷設置皆相對應,司禮監對應內閣與禦史,掌印太監位尊可比首輔,秉筆則職同次輔,掌東廠者權重視左都禦史兼次輔。

簡單來說,司禮監以「掌印太監」為首,下設「秉筆太監」數人,首席秉筆主管東廠、詔獄等特務刑訊機構,各秉筆分管各監各司局,是毫無疑問的十二監之首。

秉筆太監興安,可是當年郕王朱祁鈺的心腹宦官,朱祁鈺即位稱帝後,他便深受重用,逐漸爬到了如今這個位置。

所以,他興安可是堂堂的司禮監首席秉筆,內廷裡麵數一數二的大璫巨頭,他親自來給自己跑腿當馬仔,這合適嗎?

不過朱見深轉念想起了朱祁鈺的病情,一時間不由有些釋然了。

畢竟,他以太子的身份監國理政,但架不住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也總是威望不足。

興安作為內廷中的大璫,幫他朱見深撐場子是足夠了的。

何況他朱見深以往不過隻是一個「閒散王爺」,平素沒怎麼接觸過國政大事,自然需要一個熟悉政務的內臣來協助。

然而,朱見深總是覺得,這廝有監視自己的嫌疑啊!

景泰帝突然放權給自己,讓自己這個剛剛上位的太子監國理政,又派遣心腹宦官興安監視自己,他到底在想什麼?

興安倒是淡定,也許是瞧見朱見深臉色陰沉,躬身解釋道:「殿下不必多心。」

「皇上對殿下的表現尚且滿意,殿下隻需妥善處理石亨謀逆一案,奴婢這差事也就結束了。」

此話一出,朱見深豁然抬頭,瞬間明白了一切。

原來如此!

景泰帝做這一切,是給自己設下了考驗。

如果說他朱祁鈺的主考官,那興安就是巡考官,可以隨時向主考官匯報自己的一舉一動!

而考生,隻有自己!

石亨一案,就是試卷!

那麼,自己該如何作出一副完美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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