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圈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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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顧天縱又呼喚了幾聲,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帶著心中的疑惑,他緊握手中的長劍,緩慢的朝魏帝走去。

在穿過數十步路的長道後,他已經能看到魏帝的發絲在微微擺動。

正當他準備伸手去觸碰對方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他嚇了一跳。

「三弟,好久不見啊。」

顧天縱猛的轉頭並下意識的迅速後退,這才發現房間的另一頭正端坐著一個人,正是他的兄長——大皇子顧成恩。

後者的身形和顧天縱很像,都十分孔武有力,但卻多了幾分儒雅的氣息。

此時顧成恩正閒情逸致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麵帶微笑的看著驚訝的顧天縱。

「三弟怎麼這個表情,不認識我了嗎?」

「你……」顧天縱不禁將長劍握緊,「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就你能來,我不能來?」

顧成恩慢慢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隨後直接走到了魏帝對麵的座位坐下,而那,是天子的位置。

看到這幅場景,傻子也知道大皇子回來的意圖是什麼。

兩人都有著同樣的打算。

但讓顧天縱奇怪的是,一向嚴厲的魏帝為什麼會放縱兩人在這裡閒聊,而且還能忍受大皇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這時,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腦子突然嗡的一聲炸開,連忙跑到一側查看魏帝的正麵。

果不其然,那是鮮血的味道!

隻見魏帝的胸口有著一個明顯的傷口,似乎是被長劍一類的兵器所貫穿,血水已經將龍袍給染紅。

他緊閉的雙眼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如果不是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看著就像睡著了一樣。

此時,顧天縱心髒狂跳。

雖然他有想過會出現這種極端的情況,但他一開始是準備將魏帝囚禁,並不打算下這個狠手。

畢竟他們以父子的名義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是有些感情的,即使後麵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死因,他也沒能真正下定決心將魏帝除掉。

可大皇子居然動手了,而且還如此狠辣,魏帝可是他的生父啊!

就在顧天縱遲疑之際,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那是兵器碰撞的聲音,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廝殺的喊叫。

隨著一道鮮紅的血液噴濺在房門上,一夥全副武裝的士兵凶狠的闖了進來,將他給重重包圍。

看到這一幕,他已經明白自己中計了,對方早已布下了陷阱等他,而守在外麵的部下估計已經被屠殺殆盡。

頓時,他紅著雙眼看向顧成恩,惡狠狠的問道:「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為了皇位啊。」

後者摸著座椅的扶手,似乎很是享受。

「三弟,這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我的,要不是父皇偏愛二弟,哪來的這麼多幺蛾子。」

「如果沒有那道奪嫡令,現在說不定咱們兄弟還能相親相愛的和睦相處,可惜啊……」

說完,嘲諷的抬頭看向顧天縱。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快動手,但二弟在身後追得實在太緊,當我得知他暗中組建了一支軍隊後,我知道繼續等下去隻會讓情況更加難以預料。」

「思來想去,便決定利用一下你……三弟啊,你知道那封信是誰寄給你的嗎?」

顧天縱緊咬牙關,惡狠狠的說道:「是你!你為什麼會知道那些事情!」

頓時,顧成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似乎對於這個反應很是滿意。

「戰場的細節隻要想查那還是能查得到的,但是你的親生父親是不是被父皇所殺,那我就不清楚了,因為那是瞎編的!」

聽到這句話,顧天縱神情一愣,隨即怒吼道:「瞎編?不可能!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證據證明這個消息的真實的!」

看著對方歇斯底裡的神情,顧成恩嘴角微微勾起,並沒有選擇開口回答,而是拍了兩下手掌。

很快,血染的房門外走進來一個人,花白的頭發在燭火的映照下變得鮮紅。

顧天縱愣愣的看著那人走到自己麵前,竟然有些說不出話。

許久之後才痛心疾首的開口說道:「老師?你……背叛我?」

「殿下……」許攸有些慚愧的微微低頭,「實在抱歉,我要的東西隻有大皇子能給我。」

這時,顧天縱一下子就明白了整件事情。

所有的證據都是許攸一手收集,鑒於自己對他無條件的信任,根本不會去細查第二遍。

這就讓他有了製造假證據的機會,也正因為如此,現在才會如一頭困獸一樣落在別人的圈套裡。

「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顧天縱怒氣上湧,直接舉起長劍對著許攸劈下。

然而身旁的士兵哪會放任事態繼續發展,頓時將他的長劍擊飛,並凶狠的將他壓倒在地。

然而顧天縱依舊盯著許攸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問著「為什麼」,他無法接受陪在自己身邊十來年的老師,竟然是一個叛徒!

許攸低頭沉默不語,根本無法和他直視,而顧成恩卻突然開口解釋起來。

「你的老師也是人,他滿腹經綸,自然希望能得到朝廷的重用,而我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大魏之主的人選,我能給他一個你給不了的職位。」

「而你……則會被當做謀殺了父皇的逆臣賊子被處刑,成為我登上皇位的墊腳石!」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看著憤怒的顧天縱,顧成恩厭煩的一腳踢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踢暈過去,隨後讓士兵將他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你們所有人先出去。」

聽到吩咐,在場之人都快速行禮,然後默默的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顧成恩平淡的坐回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沒了生機的父親,看著那個血紅色的傷口,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他一開始也沒打算擊殺魏帝,隻是想要脅迫他退位,但後者卻自己撞到了他的刀尖身上,一副自殺的模樣。

想起父皇臨時前那一抹詭異的微笑,他就感到害怕,似乎自己也在某個陷阱之中。

然而回憶了發生的一切,自己做的事情並沒有任何的破綻,而且父皇已經死了,一個死人還能把他怎麼樣?

片刻後,他安定了心神,沖著門外大喊道:「帶進來。」

頓時,一名同樣身穿龍袍,長相和魏帝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走進了房間內。

他神色緊張的快步來到顧成恩身邊,瞥了一眼死在椅子上的魏帝,臉色變得煞白。

「我養了你這麼久,之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用我多說了吧。」

麵對顧成恩冷冷的眼神,那名假冒的魏帝連忙點頭應答。

「是的,小人知道,我會按照您的吩咐行事,請您放心。」

按照顧成恩一開始的計劃,他在將魏帝和顧天縱一同囚禁,然後讓假魏帝坐鎮宮中。

自己等待時機成熟後對外宣布魏帝遭到暗殺,而凶手就是顧天縱。

他需要在今夜返回錦州,然後讓魏帝暴斃的事情晚幾天發生。

這樣自己就有了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可以把一切的罪責推得一乾二淨,而皇位的繼承也將減少許多反對的聲音。

既然現在一切已經成為了事實,那再瞻前顧後便沒了意義。

隨即,顧成恩對手下吩咐完一切善後措施後,徑直離開了皇宮,連夜往錦州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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