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選秀女（1 / 1）
「我想清楚了。」
「大不了我和無霜說，非你不娶。」
蘇瑾潭愣了一秒，趕緊從床上站了起來：「你瘋了吧？」
「本王未婚你未嫁，為何不能？」
「不是，這也太突然了。」蘇瑾潭來找他原本是要說今天在朝堂上聽來的話的。
現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咬咬牙，還是像竹筒倒豆子一樣給顧雲鴻說了他們的陰謀。
「嗬嗬，原來蘇家父子和顧蘭毅想把我發配到南詔去。」
顧雲鴻似乎不很驚訝。
「我一早聽聞此事，已經買通了司天台的人，待到聖旨擬好之後，我出拔之日，司天台就會上章給顧蘭毅。」
「這豈不是欺君。」蘇瑾潭遲疑了一下，讓司天台的人這麼和皇上說，若是皇上信了還好，不信的話豈不是這一群人都得跟著被砍。
「這也不算是欺君，本王八字確實與南詔對沖，生平不宜南去。」
「你在太醫署如何了？」
「還好。」蘇瑾潭不想讓他跟著擔心，隻能說還好。
晚上回到宮裡才想起來還沒找顧蘭毅說太醫署的事情。
顧蘭毅看見她進來，揮了揮手屏退了殿內內侍。
「你為何得罪了太後？」
看來是太後已經找過了顧蘭毅，蘇瑾潭垂頭喪氣，將容樾教給她的話統統告訴了顧蘭毅，顧蘭毅不是不知道太醫署這些人的跋扈，隻是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勸蘇瑾潭不要惹怒那些人。
「至於你說想要義務為窮苦人家出診，倒是一件好事。」
隔日，顧蘭毅發了一道旨意，讓太醫署的醫官皆聽憑蘇瑾潭的意思行事。
蘇瑾潭到太醫署去的時候容樾正在正堂中調試草藥，看見她過來，有些興奮道：「沒想到你能讓聖上親自下旨，今日那些老朽可都請休不來了。」
蘇瑾潭卻感到十分疲憊，看著係統提示的任務完成，成功升至四級，都高興不起來。
原因自然是昨夜顧雲鴻的話——
「如果你願意，我們一起逃走，逃去北地，再不回來。」
昨夜也不知道為何說到這裡，似乎是蘇瑾潭說她沒資格嫁給攝政王。
顧雲鴻打定這個主意的時候，係統還在勸她：「宿主，結局不解鎖了嗎？」
「大仇不報了嗎？蘇玉玦要進宮了！」
……
……
這個月月末，就是蘇玉玦那一批秀女選送進宮的日子。
作為太醫署醫正，蘇瑾潭自然是不用親力親為，但想到蘇玉玦就要落到她手裡，蘇瑾潭就忍不住的興奮。
選秀女的場所在朝鳳殿。
朝鳳殿畢竟是太後所居，裡麵的乾果點心自然是其他地方所不能夠比擬的。蘇瑾潭作為太醫署醫正被邀請在座，她心情大好，吃了不少的果子，倒是一旁的顧蘭珮一直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心不在焉，不過喝了一杯茶水。
這時候，宮女捧了一個棋盤進來，笑著道：「太後娘娘不如跟公主下盤棋。」她說著把棋盤放在了一旁軟榻的矮幾上，又回頭給顧蘭珮換了一壺茶水，「這是剛剛冰鎮出來的酸梅湯，公主嘗嘗看，是否跟你宮中的酸梅湯一般的味道。說起來，這還是當初先帝宮中的嬤嬤給我們的方子呢。隻是奴婢們手笨，隻怕做的不地道。」
顧蘭珮看了一眼那杯子之中晃動的冰塊，抿唇一笑，並沒有答話。
「既然那嬤嬤到如今還沒有安頓好秀女們，我們就下盤棋消磨消磨時間吧。」顧蘭珮坐在黑子的一側，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在光滑冰冷的玉石棋子上撫摸。
終於，顧蘭珮和太後一局棋終了，嬤嬤也領著秀女們到了朝鳳殿。
大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隻聽見一聲呼嘯，蘇瑾潭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一個花瓶碎在了麵前。而顧蘭珮，滿臉的狼狽，雖然躲開了砸過來的玉佩，卻也因為動作散亂了雲髻，頭上的鳳冠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瑾潭看著院子裡麵愣住的秀女、宮女、小太監，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顧蘭珮，隻覺得一股笑意憋在胸口，幾乎要讓她破功笑了出來。
剛才砸玉佩的那個人正是她的妹妹蘇玉玦。
「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朝鳳殿中吵鬧，還做出如此粗鄙的舉動！」那領路的嬤嬤率先反應了過來，一腳邁過了門檻就大聲責問起來。蘇瑾潭恨不得站出去給她直接指認蘇玉玦，但很明顯，蘇玉玦作為秀女中的「皇族」，嬤嬤並沒有為難她，就連太後也視若無睹，隻是回頭關心顧蘭珮，顧蘭珮此時已經整理好了鬢發，看了一眼站在秀女隊首的蘇玉玦。
蘇玉玦視若無睹。
嗬嗬，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這麼跋扈。
一十二名秀女依次上前行禮跪拜，蘇瑾潭很快就把記憶中的名字跟現如今眼前顏色鮮亮的人物並在了一起。這回能進到朝鳳殿的秀女都是世家女子，蘇玉玦的身份在其中並不算顯眼，但誰讓她親爹是蘇秉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沒有爵位王位，也足夠讓她淩駕在旁人之上了。
殿內的氣氛慢慢回溫，似乎之前在門口發生的那點「意外」真的隻是意外，早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太後態度親和的問著那些秀女宮外的情形。
眾女見狀，都放鬆了下來，展現出一個名門貴女應該有的風範。
隻有蘇瑾潭知道，顧蘭珮憋著氣還沒撒呢。
「早就聽聞今年這批秀女素質極高，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顧蘭珮換了一身衣服，從內殿笑著走了出來。
「隻是本宮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原來身為名門貴女，如今已經是皇上後宮備選秀女的你們，如何會在這朝鳳殿之中大打出手，甚至於亂砸宮中事物？難道說，你們在家的時候，就是被父母如此教養，入宮之中，宮中的教養嬤嬤也是如此教你們的不成？」
「啪！」
顧蘭珮用力拍了一下桌案，震得旁邊的茶杯都跳動了一下，「你們誰能夠告訴本宮，究竟是誰教的你們如此行事？竟然沒有一點女子的矜持、溫和、柔軟！竟是如同街頭的潑婦一樣咒罵廝打？」
十二個秀女見公主突然發威，竟然嚇得半天不敢吭聲，聽到她最後一聲質問，其他人這才隱隱約約把目光落在了蘇玉玦的身上，一時之間竟然連大口喘氣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