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說書人在說獨孤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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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邃與張漪漪來外麵吃飯,正好遇到來府城的申雲嫿,申雲嫿確實有點累了,沒有拒絕他們的熱情。

但是想到鄉試還有三天的時間,便將趙邃趕回去溫書,張漪漪留下來陪她。

「娘,家裡還好吧?」

張漪漪倒了杯水遞給倚靠在窗前軟榻上的申雲嫿,申雲嫿輕笑著接過,道:「家裡很好。」

「三天後就是鄉試了,子期準備的如何了?」

張漪漪含笑:「夫君早就準備好了,娘打算待幾天?」

申雲嫿回答:「等鄉試結束後再回去,家裡有村長和唐嬸照顧,不急。」

張漪漪點頭:「那娘可以多待幾天,我陪娘轉轉府城。」

「你照顧好子期就行,我可以自己出去轉,行了,你也回去吧,我有些困了,醒來之後再提別的。」

申雲嫿打了個哈欠,感覺眼睛有點充血腫脹,於是向張漪漪發起了逐客令,順便將手裡的杯子遞給她。

張漪漪將杯子輕手放在桌上,道:「那行,娘休息吧,女兒先回去了,等明天女兒再來看您。」

申雲嫿笑著點頭:「去吧。」

張漪漪離開了,她關上窗戶,隔絕了外麵的聲音,安靜的屋子裡隻有她一個人,換了一身輕薄的藕荷色紗衣,將頭上的發飾取下來。

叫人送水進來洗漱一番便睡在床上。

下午,落日餘輝仿佛金砂傾瀉,窗外天際昏黃,赤腳踩在光滑的紅木地板上,申雲嫿肚子餓了。

這一覺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後神清氣爽,吃了晚飯恰好沒事,申雲嫿便打算整理一下倉庫裡的東西。

倉庫的幾塊土地上都種了普通的藥物,種子是從許大夫那裡拿來的,已經半成熟了,過些日子應該就可以采摘,她將倉庫角落堆積的雜物放進兩間屋子的其中一間裡麵,歸類整齊,東西看起來一目了然。

「丹藥竟然有二十八瓶了。」

申雲嫿仔細數了數,嘖嘖一聲。

丹藥都是係統隨機送的,最多的是復原丹,有十二個小瓶,每個瓶子裡至少有一顆復原丹,最少的大概就是救命丹了,隻有四顆。

倉庫裡的東西很多,但是歸納整齊以後看起來也就占了半麵牆的空間,倉庫具有保鮮功能,申雲嫿放的最多的就是食物,這是前世被飢餓壓迫的她最後的執念。

不管現在生活有多麼滋潤,她還是會習慣性地藏一些食物在倉庫裡,這種感覺讓她心裡非常充實。

因為下午睡過一些時候,晚上她並不困,便拿著隨身的醫書看,時間一點點流逝,不一會兒就到了深夜。

看書容易困倦,她帶著滿腦子的知識爬上了床。

「夫人。」

次日,趙婉與趙寧親自伺候她洗漱。

申雲嫿換上一身紅衣,都說紅色喜慶,後天就是鄉試,趙邃怎麼說也算她半個兒子,穿一身紅衣祝賀他旗開得勝!

「夫人,您穿紅衣真好看。」

「不對,夫人本就仙姿絕色,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趙婉替她梳頭,手上是細軟微卷的長發,不知哪裡來的光輝,照在頭發上麵熠熠生輝,她眼裡帶著驚艷,嘴裡也在不斷地說好話。

趙寧沉默地進了內室,替申雲嫿整理被褥。

申雲嫿知道這副相貌非常漂亮,坦坦盪盪地接受了趙婉毫不掩飾的誇獎,嘴角一勾,鏡中人如妖如仙,不僅帶著少女的柔嫩,還有著婦人成熟且搖曳生姿的韻味。

「夫人,讓人上吃的吧。」

「奴婢這就去催催。」

趙寧整理好被褥走出來點頭。

雲來客棧是方圓百裡最豪華的客棧,客棧不僅外形大方壯觀,內裡精美舒適,就是食物都色香味俱全,據說主廚還是宮裡出來的。

吃過一頓鮮美的早食,申雲嫿打算去外麵轉轉。

趙寧立在一旁,聽她要出門。

「夫人要外出嗎?大小姐昨日走的時候說待會兒會過來。」

「讓你姐姐陪我出去,你留在客棧,大小姐來了你讓她等一會兒。」

申雲嫿吩咐。

「是。」趙寧點頭。

申雲嫿與趙婉去了外麵。

府城的街市比起張揚縣確實熱鬧,當然,這也有臨近鄉試的原因,各地學子來府城參加考試,比起以前就更加熱鬧了。

走在街上,都能看到穿著清雅的書生。

「夫人,前麵有說書的。」

突然,趙婉看到了感興趣的東西。

申雲嫿抬頭,對她道:「進去看看。」

這是一座三層高的茶樓,位於鬧市中央,客流來往不絕,有錦衣華服者,也有穿著普通的百姓,一樓大廳擠滿了人,申雲嫿上了二樓,要了一個包廂,頭一次來說書的地方,不得不說她還有點好奇。

下方,一個年近半百的說書人唾沫橫飛地說著,底下的人時不時傳來鼓掌叫好的聲音。

說書人拿扇子拍了下桌案。

他講的是關於乾安侯獨孤權的故事。

「據說這乾安侯小侯爺獨孤權當年被老侯爺的寵妾陷害生而不祥,幸虧了乳母良夫人將他養育成人,這小侯爺雖在鄉野長大,可是才華與品德遠在老侯爺其他兒子之上,小侯爺十三歲回到侯府,那寵妾又出幺蛾子讓他流放到了莊子上,侯府的太老夫人看不過去,就將小侯爺接到身邊教養。」

「功夫不負有心人,老侯爺惡疾突發,小侯爺順應天命接替了父親的位置,念父親看重那寵妾,也隻是將寵妾打入冷院,誰知道小妾心懷不軌想要逃跑,不想被府裡的惡狗咬死了,連屍首都湊不全。」

「老侯爺一聽寵妾慘死,頗受震撼,後癱瘓在床上不能自理,小侯爺一片孝心,就將他善養在後院,夫人石氏被老侯爺傷透了心,自請幽閉冷院了卻餘生。」

「寵妾的娘家那更叫個慘,得罪了貴人被全家充軍,後來聽說染上惡疾全沒了……」

說書人麵上煞有其事,台下唏噓一片,都在為小侯爺不值,父親昏了頭寵愛小妾讓他從出生之日就悲慘萬分,好在最後也算有了善終。

申雲嫿抬手,抿了口茶水,嘴角卻不自覺勾勒,看過原著的她知道,這說書人在睜著眼說瞎話,獨孤權並不是個良善之人,看來這說書人也是收了別人的好處。

嗤——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原來是茶樓下方坐著個氣質超然的中年男子,男子長相頗為儒雅俊俏,身上卻帶著與周遭百姓不同的貴氣。

他的貼身侍衛臉上帶著譏諷和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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