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潮漲潮落（1 / 1）
當他身周出現赤紅色氣影時，和那日一樣的景象出現了，熔岩布滿了他手掌紋路間，他身上卻一滴汗也無，赤焰熊熊，順著手掌紋路蔓延到了整個手太陰肺經，兩條手臂都變得赤紅無比，不比手掌那樣紋路清晰明顯，手臂上的赤紅還隻是色變罷了。
千二十八下意識做了個收功的動作，不料，形勢突變，他手臂上的赤紅色像是內爆一樣撐得他體表隱隱在發著赤紅光芒，「啊！啊！啊！」慘叫頹然響起，山洞外的守衛以為洞裡生了變故，卻不想，還不曾進洞就有一股熱氣從洞內井噴而出，將幾人掀翻在地，洞壁上的雜草都被燒作了火星。
千二十八嘗試著像童年記憶中那些古武者一樣循環做著一套擊打武功，好把體內狂躁的內力都卸了去，隻是，無論他做了多少遍，那內力都不能完全卸掉。
「這是怎麼回事？」內力不是雜亂無章的在他體內亂沖亂撞，隻是找不到一個宣泄口，導致內力由氣變成流，非人體經脈可以承受，又再循環做了許久，他發現那些氣流在他不斷擊打虛無的過程中消耗了一些，隻是杯水車薪，再不卸去這些氣可是要爆體而亡的。
洞外，聽到這邊的動靜，東逝水在萬古樓地麵的另外幾位班主從青竹小樓那邊趕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誰在洞裡？」來問話的人是住在青竹小樓那邊的幾位班主，都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是薑趙盧秦四位班主，洞裡是我家班主，驚擾了四位，請幾位見諒。」把門的小隊長給這幾位大爺賠著笑臉，他也不知道洞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一股熱浪噴湧出來，他也不敢進去一探究竟。
薑班主身材高大，看起來倒像是個笑臉和尚，他徑直向前幾步，看著洞壁上還有焦土，「那小子的赤焰功大成了？看看這土，端的是厲害啊！」
身後幾人看著他用手在洞壁上一抹，而後猛一抽手，「還是熱的，這洞裡去不得。」他回身就要走，另外三人麵麵相覷，趙盧二人也上去摸了那洞壁一把，「好燙！這是什麼武功？」秦班主看著那二人平白遭罪心道一聲「蠢貨」，忙跟上薑班主，「薑老，這武功什麼來路？怎麼那洞壁也是燙的？」薑班主聽他問，嘴一咧，笑著說：「大有來路！據我所知，此功此法是學院流出來的邪門功法，掌生五行，氣禦八門，是一門不知所謂的內家功夫，說是功夫也許有些輕言了，反倒像是上古練氣士的原始功法，以天地為綱，拜日月，仿九州地理而創作的…養生功夫。這樣的功法，極陽極陰，就有這麼個功法給我，我也不練。」
老薑這一番話沒讓姓秦的知曉此中厲害，反倒勾起了他的貪欲，「薑班主，這可是神功啊！你也看見了，那土可都焦了，咱們趕過去的時候，洞壁可是燙的！此等神功，哪有不練的道理？」
老薑背著手不看他：「我記得咱們組織裡的書院有這麼些個功，秦老弟既然感興趣，就去看看吧！」這話剛出口，姓秦的要不是礙著麵子，要不都得給老薑跪下，「這，書院竟真有此功法在，這趟沒白來，沒白來吶！」他心裡想的種種事，可不是老薑一個小小的班頭能知曉的，得到了這樣的情報，他麵上是拜恩言謝，告辭後飛奔著就要給上官寫請調信，隻有離開青竹小樓這山溝溝裡回駐地的書院去，才能修那極陽極陰的神功。
老薑回到青竹小樓自己的住所後，在竹床上打坐的他怎麼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這功竟然被你練成了，也不枉老夫當年把這秘籍給你啊！哈！哈！哈！」心中是這麼想著，「姓秦的還想要秘籍，哼，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這等神功也有他的份？待我神功大成，何處去不得。」
別人都不知道，在十年前是他帶陸梅夫進的宣沙城東逝水總宗，他偶得了這赤焰功卻不敢修習，豈料行走至廣南郡時遇到了他——陸梅夫，這個在今日給他帶來驚喜的年輕人，天生的功體，簡直就是天意啊！
「何三！」薑班主向著房門方向大喊一聲。
聽見自家老爺呼喊自己的姓名，何三一溜帶小跑的趕緊進到老爺房裡：「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薑班主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頭都不回一下的說：「備車，回常青城。」
聽說要回府，何三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不用說，離開青竹小樓定然是老爺的重要事辦完了：「是，老爺。」
薑班主這時候回過身來看見了轉身就要走的何三，不由得想起今日之事也算得上是難得的大喜事，就對何三喊道：「慢著，不日，老爺我將要神功大成，這錠金子就賞你了。」
何三哪有不期望主人家賞賜的，這錠金子也夠他胡花一陣子的了，就拜謝道：「拜謝老爺厚賞，何三預祝老爺神功大成！」
薑班主正在神功能成的興頭上，哪會在意他：「好了，快去備車吧！」
何三再拜謝：「謝老爺，小的這就去辦。」且不提薑班主離開青竹小樓後的事情，正在那洞中的千二十八，也就是薑班主遇到的陸梅夫，這個可憐的少年人此刻正忍受著非人能忍受的撕裂痛楚，胳膊上布滿了血絲，那些赤紅色的氣已經侵入到了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手闕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之中去，赤紅遍體，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燙的，如同高燒病患。
他倒還不曉得這功法已到大成之時，薑班主給他的時候騙他說是半部功法，要等他半步大成再給後半部，他隻當是自己天生愚鈍，這功法練不到半步大成就要走火入魔。
此時此刻，他下了狠心，逆行赤焰功行功法，不料，那痛楚竟然消退了許多，眼看就要爆體而亡的他從死亡線上撿回了一條命來，「這功法竟然可以逆行，莫不是有什麼蹊蹺？」他心裡是這麼想，可是，薑班主從災後的廣南郡救出了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騙他，他可不知道如今在官道路上趕著回家取秘籍練神功的薑班主心裡有多開心，「那小子也算是運氣好，不過十年的功力想必會爆體而亡吧！你死後就再也沒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又過了半天，夜幕降臨，洞口的守衛又換了一班，都是陸梅夫手下的老人，東逝水裡的新人被編成一班一班的小隊伍，這些人都是陸梅夫的原班同窗，也正因為東逝水這種特殊編成辦法，這麼多年來才沒出過一個叛徒。
陸梅夫逆行功法才把那些赤紅內力壓回去，隻是有一點不解，這極陽的內力逆行後怎麼沒有躁動，反而像是那些年在東逝水練的基礎內功一樣，溫順得不得了，還有，這功法極限之時都在十二正經內沖撞，梳理時卻也不曾發現有什麼內傷，真是奇哉怪也，他要等出洞後去問問老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