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登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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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四時長青氣我已經采來。」

江秋白下拜行禮,將手中一個細頸玉瓶交給座上的耄耋老者。

這老者身穿明黃色長袍,頭戴高冠,麵上皺紋密布,十分蒼老。

此人正是道功堂堂主——華宗愷,也是華玉榮的伯父。

「好好好。」華宗愷樂嗬嗬的接過玉瓶,確定這份靈氣沒有問題。

「來,我為你點上道功。」

「是。」江秋白取出一麵玉牌。

華宗凱用手中如意在上麵點了一下,口中說道:

「這十年來真是苦了你了。」

江秋白心中不屑,這種毫無用處的感謝能值幾個錢。

眼見道功到手,她心中長舒一口氣,回道:

「多謝堂主。」

華宗凱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說道:

「你如今回來,有什麼打算?」

江秋白略微思索後說道:

「晚輩想求幾枚玄元靈丹,好閉關突破境界。」

玄元靈丹是煉炁境界一種比較珍貴的丹藥,能蘊養真元,精進功力。

華宗凱捋著胡須,沉吟一會說道:

「玄元靈丹目前也沒有幾顆存貨,等下次開爐之時,本座為你留些。」

「多謝堂主。」江秋白下拜感謝,心中卻是早有預料。

什麼存貨不多,下次一定,這種話江秋白聽的太多了。

她從一開始,就隻想著兌換點靈物。

「堂主修行重要,晚輩不敢多打擾,就此拜辭。」

江秋白不想多待,直接告辭道。

「不急。」華宗凱留住她,說道:

「不日宗門就要招收一批弟子,你到時候跟著去看看,收上幾個徒弟吧。」

江秋白心中一驚,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這如何使得,晚輩還沒有築基,怎能收受弟子?」

華宗凱嘆息一聲,說道:

「如今煉光峰就你一個傳人,這怎麼行呢,趕緊趁此機會收下幾個好苗子。」

江秋白心中一冷,她自己修行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帶徒弟。

「堂主,我……」

江秋白還想說些什麼,華宗凱卻擺擺手,讓她退下。

江秋白無奈告辭,來到外麵,華玉榮正在等她。

見她出來,華玉榮笑道:

「江師妹考慮的怎麼樣了?」

他這話含義模糊,江秋白卻清楚的很。

「不用師兄操心。」

江秋白冷冷撂下一句話,駕馭焰光飛走了。

………

四月十一日,小雨綿綿。

「嗒嗒嗒……」

馬蹄踏過泥濘的地麵,帶著車輪滾滾前進。

拉車的挽馬毛色烏黑,筋骨雄壯,口生利齒。

駕車的馬夫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頭上帶著鬥笠,一雙老眼精光四射。

「籲——」

老者拽停馬車。

原來是兩位少年人揮著手,擋在馬車前麵。

其中一個少年上前拱手道:

「老人家,可否載我們一程,價錢好說。」

老者搖頭道:「我這車裡已經有人了,不好再帶你們。」

那少年仍不死心,繼續說道:

「老人家,我們趕著去天樞派拜師,還請向車裡的客人說一聲,我們可以補償車費。」

老者正在沉吟時,徐然打開車簾,說道:

「老伯,反正順路,帶他們一程也無妨。」

駕車的老者笑道:「那好,你們兩個上來吧。」

少年欣喜道:「多謝多謝。」

少年連忙招呼自己的妹妹一起上車。

走進車廂,少年看到裡麵坐著兩個人。

一個十三四歲,身穿黑底繡金袍,麵容俊朗,眉心有一點紅痣。

奇特的是,這少年的眼睛居然是金瞳。

另一位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童,唇紅齒白,雙眸明亮如星,墨發在頭上紮成兩個圓髻,身穿絳紅色衣,一時看不出是男孩女孩。

少年心中一驚,這二人絕非尋常。

他有心結交,拱手行禮道:「在下洪金,這是舍妹洪緣,多謝二位相助,敢問二位如何稱呼?」

徐然也報上姓名,回禮道:

「洪兄客氣了,本就是順路而已。」

洪金說道:「徐兄弟二人也是去天樞派參加弟子選拔的?」

「是的。」徐然點點頭,沒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去認親的。

洪金羨慕道:「徐兄弟一表人才,說不定能拜在宗主座下。」

徐然笑了笑,說道:「洪兄過講了。」

他妹妹洪緣此時低眉說道:

「這次來參加選拔的天才眾多,也不知我二人能不能選上。」

洪金也點頭凝重道:「這次雖是大開山門,但是選拔的難度也提高了不少。」

徐然好奇道:「洪兄知道要考什麼?」

洪金笑道:「我打聽過,這次要先考資質,再考天賦和心性,但是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徐然倒是不太在乎,他到時候大不了報上火龍師父的名號就是了。

洪金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料想他是胸有成竹,對自己能通過試煉有十足信心。

洪金心倒是擔心起自己來。

他在老家縣城裡是直追長輩的天才。

但是現在路上隨便遇上的兩個人,都是一眼能看出不凡的人物。

洪金下意識將出汗的手掌放在大腿上摩擦。

洪緣察覺到哥哥的不安,輕輕握住他的手。

烏黑挽馬一路疾馳,直到老者再次收緊韁繩,笑著說道:

「幾位仙長,天樞派的山門到了。」

徐然等人從車上下來,首先沖入視線的就是一座險峻高山。

此山宛若從天而降,與周圍地勢毫不相連,獨自傲氣崢嶸,頂摩霄漢。

山上有一道寬闊石階,斜著沒入雲天,一群少男少女登階而上。

洪金說道:「看來這就是第一重試煉了。」

徐然摸著下巴,這爬山也能考驗資質?

「大師兄,你看那人走的好快,比別人都快多了。」

應囂囂抬手指著石階上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

那少年一步能跨三個台階,沒一會就超過了許多人,身形逐漸被雨霧遮掩。

徐然看向其他人,那些還在山腳的人基本都走的十分艱難,一步一挪,水珠不斷順著臉頰滑落。

洪緣疑惑道:「為什麼這些人走的如此艱難?」

「因為他們沒有修行的資質,都是來碰運氣的。」

一位錦衣少年走過徐然幾人身邊,得意道:

「這座山名為天階山,意思是登此山難如登天,隻有天資絕頂的修道天才能走到最後。」

他說著看了眼洪金兄妹,眼中閃過不屑,邁步離開。

洪緣氣的小臉通紅,「神氣什麼。」

洪金卻是麵色如常,說道:「我們也去登山吧。」

邁上台階,徐然毫無感覺。

一旁的洪金眉頭微皺,他身上多了一股壓力,隱隱限製了他的真氣運轉。

『但這不算什麼,我一定要登上山頂。』

洪金握緊拳頭,邁步登山。

徐然也不急,跟著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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