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爺奶混合雙打（1 / 1）
另一邊。
謝婷婷的母親跟飯店老板撕了一場，最終在民警的勸說下，先處理謝婷婷的後事。
等後事解決了，再來掰扯賠償的問題。
謝婷婷母親答應了，在去太平間領謝婷婷屍體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暴躁的聲音：「媽！你去哪了？現在都快晚上十點鍾了，怎麼還沒做飯？我都快餓死了！」
謝婷婷母親下意識開口：「媽在外麵呢，你姐姐呢？讓你姐先給你做點吃的墊墊肚子，媽馬上回去給你做飯。」
她說完這句話後，驀的反應過來。
她的大女兒謝婷婷，已經不在了。
她死了。
與老板撕扯時襯衫淩亂的中年女人呆呆的站在空盪的走廊裡，手上的手機啪嗒一下掉落在地。
她捂住忽然疼起來的心口，大口大口的，急促的呼吸著，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地上的手機還繼續響著小女兒埋怨的聲音：「就是姐姐不在家我才給你打的電話，也不知道那麼晚她跑哪裡去了，消息不回電話不接的，估計是在外麵有男人了，我前幾天還看到她對著手機笑呢！」
「媽，等姐姐回來你可要好好說說她，她才十八歲，談什麼戀愛，再說了，談戀愛多費錢啊！」
「媽，我好餓，快餓死了，你要是趕不回來就打電話給我姐，讓她趕緊回來給我做飯！別在外麵浪了。」
「姐最聽你的話了，你的話她肯定聽。」
謝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強忍著淚水，哆嗦著手撿起地上的手機，聲音有些哽咽的說：「倩倩，你姐姐，你姐姐她……她死了。」
謝倩倩聽到這句話，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媽，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說了我姐命硬得很嗎？之前她出生的時候你們把她丟水盆裡都沒溺死，現在她剛考上大學，怎麼可能會死。」
謝母幾乎要被反撲的情緒溺斃，她隻餘本能的低聲喃喃：「你姐姐死了，倩倩，你姐姐死了。」
謝倩倩聽出了她聲音的不對勁，臉上的笑慢慢落了下來，不確定的開口：「不會吧？」
謝婷婷那個命硬的討債鬼，真出事了？
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起身：「媽，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
謝母說了警局的地址，謝倩倩收拾好東西過去的時候，還通知了正在上夜班的父親。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謝母容色蒼白的坐在走廊長椅上，望著手機發呆。
手機屏幕上是她跟謝婷婷的合照。
她不敢去太平間，不敢去麵對那個，摔得麵目全非的孩子。
謝父一開口便是指責：「怎麼回事？婷婷下午去上班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怎麼照顧孩子的？怎麼能讓她出事？」
「我怎麼知道，我一接到電話，那邊人就說婷婷跳樓了，我……我……」謝母委屈開口：「還不怪你天天加班，孩子沒得到你的關愛，當然會抑鬱想不開！」
走廊裡陰涼的氣息讓謝倩倩抖了抖身子，好奇的問：「媽媽，姐姐真的……死了？」
謝母含糊的嗯了一聲，看到她穿著單薄的短袖，嗔怪道：「出來怎麼不知道套件外套，不知道你身體不好嗎？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算了，趕緊把婷婷帶回去火化了，早點讓她入土為安吧。」謝母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翻湧的難過壓了下去，把謝倩倩趕回家休息，跟謝父一起去領了謝婷婷的屍體，送去火葬場。
很快，她就得到了一個裝著謝婷婷骨灰的小小陶罐。
謝母有些恍惚的將尚有餘溫的陶罐抱在懷裡，謝父頻頻看著手腕上的手表，不耐煩的開口道：「後麵的事你處理，我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言語間完全沒有對謝婷婷逝去的悲傷。
仿佛那不是他的孩子，隻是一隻小貓小狗。
謝母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謝父卻不給她機會，急匆匆的走了。
謝母神情恍惚的打車回家，打開客廳的燈，映入眼簾的，便是無比髒亂的客廳。
換下來的髒衣服隨意丟在沙發上，椅背上，鞋子淩亂擺放著，襪子東一隻西一隻，桌上擺放著外賣盒，桌布上是吃外賣時濺出來的湯水，地麵上滿是踩出來的泥鞋印。
謝母站在門口，眼前忽的閃過了謝婷婷正在收拾衣服拖地的畫麵，她正朝她笑盈盈的：「媽，你回來了，飯菜我做好了，一會熱給你吃。」
「好，婷婷辛苦了。」她下意識答。
眼前的畫麵卻宛如一陣風飄走了。
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謝婷婷已經沒了。
謝母沉默的抱著骨灰罐換鞋，單手將鞋放進鞋櫃裡，關門的力道大了一些。
謝倩倩打著哈欠走出來，言語間滿是埋怨：「媽，已經淩晨一點了，你能不能小聲點啊，打擾我睡覺了。」
謝母看著眼前這個紅光滿麵，被她養得格外好的孩子，忽然就爆發了：「睡睡睡！就知道睡！你姐姐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能一點都不傷心！」
謝倩倩被她嚇了一跳，緩過神後皺著眉開口：「媽，你發什麼神經，我知道姐姐死了，她死了我就不活了？」
「你小的時候不是還跟我說，希望隻有我一個孩子嗎？她死了不是合你心意？」
謝母嘴唇哆嗦，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我隻是隨便說說，我沒想……我沒想她……」真的會死。
這是她女兒，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心怎麼能不痛。
「你別打擾我睡覺，要不然我也死給你看。」謝倩倩惡言惡語的威脅，轉身進了臥室，啪的將門關得極大聲。
謝母身體發軟，坐在髒兮兮的地上，緊緊抱著將懷裡的陶罐，忍了許久的淚終於落了下來。
哭著哭著，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同一時間，嘴上說著公司有事，要去工作的謝父也抱著自己的情人心滿意足的陷入深眠。
兩人剛睡著，就被狠狠拽到了一個白色空間裡。
謝父謝母麵麵相覷，互相對視。
謝母茫然：「這是哪裡？」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陰沉著臉的謝爺爺和謝奶奶就出現在他們麵前，手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拐杖狠狠朝他們身上打了過去。
謝父：「！！」
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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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家人被謝爺爺和謝奶奶在夢裡追得上躥下跳時，南圓滿也終於吃上了飯。
她小心的將張時眠交給她的，媽媽的日記本放進了小挎包裡，認認真真的先乾飯，同時聽著張時眠對她的囑咐：「師傅說你可以留南老爺子在身邊，但一定要做好事，賺功德。」
「南老爺子如今已經不在六道之內，你強行留他，那麼他所傷人產生的業障會由你背負，你必須要賺足夠多的功德才能抵消業障，才能讓他保持神誌。」
南圓滿點點頭：「嗯嗯，我會多做好事的。」
這一頓飯南圓滿和張時眠吃得很滿足，薑立軒倒是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向南圓滿，視線飄移著落在她的小挎包上。
等張時眠把南圓滿送上車，車內隻有他們二人時，薑立軒才沙啞著聲音開口：「圓滿，你媽媽的日記本……可以給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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