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為什麼挨打的總是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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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三刻,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一輛低調的馬車便由侍衛們護送著出了城門。

車轅上掛著兩盞素紗燈籠,在晨霧中暈開朦朧的光。

言蘿小手挑開簾子朝外看。

出了城,官道兩邊漸漸能看到青綠的山影。

小家夥忍不住托腮說:「我倒是從未出過京城……」

哪怕是前世,她也沒有一天休息過,一直在為了大房和淑嬪付出,直至耗盡了自己。

秦湛在旁邊道:「你喜歡的話,解決完這件事,我們可以出遊,江南的煙雨,塞北的草原,我都可以陪你去看看。」

言蘿瞥向他:「我才沒空呢。」

收拾了淑嬪和大皇子,她還有個願望。

那就是把自己手中所有的廟觀的香火,都重新做起來。

太真觀已經是她的了,要把名號打響,要做就做成天下第一!

旁邊傳來沈嘉魚的聲音,困的直打哈欠。

「你們兩個出門就算了,叫我乾什麼?」

秦湛看著他:「阿蘿說,兩人出行不正經,需要帶個跑腿的。」

沈嘉魚哈哈大笑:「表哥,你真不厚道,居然說那些侍衛是跑腿的。」

他笑著笑著,忽然發現言蘿和秦湛都看著他沒說話。

忽然,沈嘉魚反應過來:「跑腿的難道指的是我?」

言蘿小手捂嘴,噗噗地笑了,緊接著,她打了個哈欠。

正當小家夥準備睡一會,就見秦湛輕輕踢了沈嘉魚一腳。

「你去車轅上坐著,跟車夫一起。」

沈嘉魚瞪圓眼睛:「憑什麼?」

秦湛直言:「阿蘿困了,需要休息,而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你要看著她睡覺?」

沈嘉魚反問:「表哥,難道你不是人嗎?你就可以留在車廂裡?」

秦湛靠在車壁上閉上眼:「我也睡。」

沈嘉魚罵罵咧咧地擠了出去。

他壓低聲音吐槽:「寵吧,慣吧,人家能領情才怪!」

車廂內,言蘿把自己的小包袱拍的蓬鬆,當做枕頭躺下。

她閉上眼之前,對秦湛嘟囔道:「你可不要睜開眼看我哦。」

「好。」秦湛應允。

等言蘿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睜開眼睛。

看見言蘿熟睡的麵容,秦湛伸手想幫輕輕碰一碰她的頭發,但手到了半空,還是收了回來。

最後他將自己的外袍搭在小家夥的身上。

江燃飄在旁邊冷笑:「還知道收斂,嗬,衣冠禽獸!」

老錢捂住他的嘴,把他拽出馬車:「祖宗,你也少說兩句,回頭打起來。」

「寡人何懼這種臭小子!」

秦湛聽著兩隻鬼的爭執,卻沒有生氣,而是用專注且溫和的目光看著言蘿。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望著她了。

忽而,車簾外傳來沈嘉魚的笑聲。

他原本一肚子怨氣,但是跟車夫聊了會,又笑了起來。

言蘿迷迷糊糊地動了一下,旋即聽到有人掀起簾子的動靜,緊接著傳來沈嘉魚的悶哼。

好似被人打了腦瓜。

「安靜點。」秦湛警告的低聲隨之傳來。

春風徐徐,四周隻有趕路的馬蹄噠噠聲,言蘿感到安心地繼續睡著了。

行至晌午,馬車突然劇烈顛簸。

言蘿的小腦袋「咚」地撞在什麼人的身上,忽而醒來。

她睜開水霧空濛的大眼睛,一抬頭,對上秦湛的雙眼,才發現自己枕在他的膝上。

「我為什麼會躺在這兒?」小家夥狐疑地坐起身。

秦湛麵不改色地解釋:「你睡覺的時候亂滾,滾來滾去,就滾到了這裡。」

馬車外傳來江燃的聲音:「不要臉,騙小孩子?老錢,你別拉著寡人!」

言蘿噘嘴,懷疑的眼神剛看向秦湛,他卻壓下嘴角的淺笑。

秦湛轉移矛盾,直接撩開車簾,訓斥車夫:「怎麼不行穩點?」

「不關小的事啊!」車夫哭喪著臉,「是沈少爺非要表演什麼『單手馭馬』。」

罪魁禍首沈嘉魚正狼狽地掛在車轅上,衣帶勾住了韁繩。

秦湛黑著臉把他拎上來,啪的一拳打在他天靈蓋上。

挨揍的沈嘉魚發出哀嚎:「為什麼打我兩遍啊!」

「你吵著阿蘿休息,自然該打。」秦湛冷冷道。

言蘿眨了眨大眼睛:「秦湛,你別對他那麼差。」

沈嘉魚感動:「聽聽,這世上還是有明白人的。」

早知道他剛剛就不腹誹說言蘿那麼多壞話了。

就在這時,聽到言蘿話音一轉:「你把他打傻了誰做跟班,我還要讓他幫我跑腿呢。」

沈嘉魚險些一口氣憋過去。

秦湛倒是笑的低沉:「那就聽你的。」

晌午時分,馬車沿著河邊官道緩緩前行,清澈的河麵上,幾尾肥美的鯉魚正躍出水麵,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言蘿趴在窗子上瞧見,頓時道:「秦湛,我餓了。」

秦湛讓馬車靠邊:「你在車上坐著,等我把魚烤好了再拿來。」

說罷,他下了馬車,沈嘉魚嘿嘿笑:「表哥,我也要一隻。」

沒想到秦湛回眸,冷冷地將他也揪下馬車。

「你跟我一起抓魚。」

「不是,憑什麼啊!我替你們趕車趕了一路,現在還要幫你們抓魚?」

沈嘉魚反抗,被秦湛扯住衣領,無處可逃。

他罵罵咧咧一路,最後被秦湛拽到馬車拐角輕輕打了一頓。

言蘿沒看見,但沈嘉魚顯然老實許多,跟著秦湛還有侍衛們去了河邊。

春日晌午的河水並不涼,幾人站在河邊,彎腰撈魚。

秦湛順手撿了幾隻小螃蟹。

「一會一起烤,就當給阿蘿打牙祭了。」

沈嘉魚在旁邊酸溜溜地嘀咕:「慣吧慣吧,遲早慣上天。」

言蘿趴在馬車的窗子上,看著他們,烏黑的眼眸微微眯著。

江燃總算找到機會來告狀。

「這個秦湛,看著你的眼神總是不安好心。按照往常,你應該給他一巴掌。」

然而,這次言蘿卻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秦湛相識,我的心裡每天都有一個聲音說,就算每個人都變成了我的敵人,秦湛也會是唯一一個站在我這邊的人。」

江燃對老錢低聲詢問:「她這個是什麼說法,中邪?」

老錢抹了一把虛汗:「不好說,也可能是對七皇子有了好感。」

「好感?那是不可能的,等我想起過往再說!」言蘿先哼了一聲。

再看不遠處的河邊,秦湛竟然已經走遠了。

沈嘉魚喊他:「表哥,你別走太遠啊,抓兩條意思意思就行了,你的寶貝疙瘩又吃不了那麼多!」

秦湛頭也沒回:「我去拾柴,你也別閒著,去找打火石。」

說罷,他便走進了附近的林子。

林中靜謐,陽光浸透綠葉,灑下碧光。

秦湛走了一會,才停下來。

身下窸窣的風聲,也隨之停住。

秦湛微微側眸,眼神裡充斥著冰冷。

「跟了一路,還敢追著,真是不怕死的東西。」

他本來不想動手,這一趟出門純粹為了阿蘿開心,可這些煩人的尾巴總是找死。

今天隻有一更寶們,我想出去吃個夜市過個夜生活!明天正常出攤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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