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跟我上!(1 / 1)
宋遼雙方在持續二十五年的多人數、高質量的持續化戰爭中收獲了足夠多的經驗。
遼國騎兵數量多且優,大宋方麵不會傻乎乎地用重甲步兵結陣和騎兵對撞,而是發揮自己所長,挖戰壕,放鹿角,將士們躲在厚重的防禦工程裡,用大量的弩箭灌死對麵。
而遼國方麵在二十多年的征戰中總結出「陣而不戰」的道理,也不會用寶貴的精銳騎兵去沖擊防守嚴密的宋軍步兵方陣。
而是選用擅長騎射的遼國輕騎兵作為主力,與對麵的宋軍對射。
當然,遼人有馬,可不會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和宋人對射,而是射一箭換一個地方,同時,在變化中尋找宋軍的紕漏,然後一舉破陣!
但大宋方麵又豈不知他們的企圖?
趙恆知道自己不知兵,鹹平二年的親征,還有這次的親征,自己就隻是一個吉祥物,既然如此,那他就做好一個吉祥物的本分。
在閱完兵的當天,他就住到了澶州北城的行宮裡去,將軍事全權交給寇準和李繼隆決斷。
寇準負責打誰、打到什麼時候,李繼隆則負責具體怎麼打。
總覽全局的寇公明白,若宋軍隻是一味地防守下去,再嚴密的防線也會被找出漏洞,就算李繼隆用兵如神,沒有漏洞,那也無濟於事。
和談!
和談!
現在所進行的一切戰爭都是在為和談做準備、為了能在談判桌上獲取更多籌碼,宋遼雙方都在尋求一個取得巨大戰果的機會。
而機會不是自己等來了,而是搶來的!
於是才有了貴為駕前西麵排陣使的石保吉親率一支騎兵在箭雨中與遼軍交鋒,尋找那萬分之一的機會,然後鎖定它,擴大它,為大宋的談判桌上增添一顆分量最重的砝碼。
現在,機會來了!
......
「嗖!」劉銘彎弓搭箭一氣嗬成,眼睛隻簡單一瞟,便確定目標,下手果斷,沒有絲毫停留。
百步之外(約為一百五十米)一遼人被直接貫穿了喉嚨,當場落馬,嚇得他的戰友匆忙彎弓搭箭,也不知是哪兒來的敵人,先將手上的箭矢胡亂射出去再說,好似這樣死神就不會再瞄準他們。
死神當然不會放過他們,但運氣好的是接下來對他們動手的不會是劉銘。
劉銘習慣射一箭換一個地方。
一是不容易被遼軍確定位置集火,二是能擴大恐慌,神射手待在原地不動和神射手無處不在可是兩個概念的事。
沒有一匹好馬,可載不起劉銘「改變大局」的野望。
而現在劉銘胯下的坐騎,正是當初陪他從澶州跑到開封的那一匹。
趙官家特意從開封給他帶來的,既然勸不住,那就讓孩子更好的飛吧!
「官家有心了...」和昔日的老夥計一起上戰場,劉銘倍感親切。
「這是第幾個了?」
「劉軍使,第五個了!」副兵馬使魏辰由衷地說道!
在紛亂的戰場環境之中,置身其中就是最大的危險,更別說還要抓住那一呼一息的機會去射殺敵人。
陳樸十箭中五六箭,殺兩三人的本事,已讓魏辰驚為天人,而新來的劉銘百步之外,五發全中,帶走了五個遼人!
這是剛上戰場的人該有的表現?
「劉軍使,您是怎麼做到的?」魏辰崇拜的問道。
「多實踐!」
可不是嘛,點數可是劉銘一腳一腳從定州跑到開封,扛著趙恆的禦輦從開封抗到澶州,一點一點攢出來的!
劉銘是真將全部的家當壓在了這場戰爭上,【技能:神射手】讓他一口氣將距離升到了一百五十米!
之後每十米要的點數可是整整五千!
微言大義,魏辰回去之後也決心提升自己的箭矢,爭取達到劉軍使這個程度。
副兵馬使隻是他的起點,怎麼也得弄個指揮使當當...
「呼~」魏辰突見一隻臂膀出現在自己麵前,而那隻手握著的是...一支箭矢!
被打磨得十分鋒利的箭頭離魏辰的眼睛不足一拳距離,運氣好的話,魏辰喜提夏侯惇永久體驗卡,不好的話...喜提地府的永久居住權。
「咋地,你剛剛做夢去了?」
「娘希匹,要做夢也不要在戰場上做!」劉銘罵道。
魏辰還有一點呆滯,我差點就死了?劉軍使竟然徒手抓住了空中的箭矢?即使它飛了一百餘步的距離,威力大減。但也足夠駭人聽聞。
劉銘也是毫不含糊,當即給了自己的副手一耳光:「還發什麼呆呢,遼賊盯上我們了!」
說話時,劉銘手上功夫也沒停,當即搭箭把那個遼人射死,為自己的副手報了仇。
「走,遼賊都注意過來了,咱再換個地方另尋機會!」劉銘策馬在戰場奔走,在漫天的風雪中尋找那些顏色與尋常軍旗不一樣,而且還很華麗的旗幟,最好底下還有一個站得高高的,指揮戰鬥的軍官。
射殺幾個、幾十個、甚至是幾百個普通遼人士兵都對戰局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但弄死對麵的長官可不一樣了,說不定就成了傾覆大局的關鍵。
可惜遼人將自己的長官保護得很好,雖也在前線,但站得太遠,劉銘瞄都瞄不到。
策馬往前走幾十步,自然能拉近距離,但太顯眼!
劉銘射出一箭後怕是會被憤怒的遼人射成刺蝟。
用未來大宋兩府相公的命換一遼國的前線軍官,這買賣不劃算!
運氣就是這樣的,劉銘奔走半天,橫跨了大半個戰場都沒尋到的落單軍官,叫別人給尋到了!
「遼軍前線馬軍都部署已被射殺!」劉銘身邊有人手指遠方,大聲喊道。
所任大宋披甲之士皆那人手指方向望去。
隻見對麵的遼軍一杆華麗的旗幟折斷,以旗幟為中心,周圍一小圈的人馬全都倒在了地上,看著是要活不成了。
還真成功了!
劉銘很羨慕,為什麼奪得此功的不是我?
但沒時間給他感慨了。
當你為斬將之功悲傷的時候,這也意味著你要失去陷陣之功了。
「官家就在身後,我們已無路可退!」
「跟我上!」
「殺!」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劉銘沒時間辨別真假,抄起一根馬槊就沖向遼人軍陣。
轉眼之間就沖出十幾米遠,頗有幾分要單人陷陣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