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威懾巡鋪,開封府推官出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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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劉銘?劉都監!」

「俺早就知道他是劉都監了!」一中年男子興奮地漲紅了臉說道,眼神中滿是「我想得果然沒錯」的暢快!

剛剛他和周圍人說這年輕人長得和剛回來的劉銘很像,畢竟自己前不久才看見過他呢!

「劉銘?」被無視的開封府巡鋪頭子惱羞成怒:「好殺才,我管你這劉銘、李銘的,搶奪錢財也就算了,還敢當著巡鋪的麵動手?」

「直娘賊,跟我拿下他,押回開封府!」

被扼住的周二吸不上氣,憋得臉頰通紅,見著自己的靠山帶著人來了,生出幾分活著的希望的同時,對劉銘更加怨恨。

「醃臢撮鳥,豬狗一般的東西,也敢口出狂言!」

「這麼有能耐,怎麼要對他一個潑皮動手?怎麼不去打巡鋪!」

「等被製服之後,今日事情必要你磕頭賠罪,自家掌嘴,不掉落滿口牙齒不能離開,好讓你知曉我周二的厲害!」

「上...」

那領頭的巡鋪沖出去半個身位,但被下屬一把拉住。

「鬆開我,快給我把他拿下!」

「捕頭,你冷靜一下...」

「冷靜?這兒可是開封,天子腳下,我們開封府的人還要避他鋒芒?」

小巡鋪小聲說道:「捕頭,那人好像真是...劉銘。」

「那個在澶州之戰立下大功,能在三百步外一箭射中戟上小枝、聽說今天正好從西北回來的劉銘、劉都監!」

「嘩!」

巡鋪頭子的一腔怒火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額頭汗水滴落,身上冷汗直冒。

原本挺肥胖一個人的,一下看著竟縮水了幾分。

顫抖著嗓音問道:「此話當真?」

「真得不能再真了!」手下點點頭說道:「澶州之戰後,劉都監回歸開封的時候,正好路過某所負責的一片街區,某有幸見過兩麵...就長這個樣子!」

「真長這樣...」巡鋪頭子絕望地看向劉銘那張俊朗的麵龐,他曾聽說過劉銘長得好看,但名頭更響亮的是「短發將軍」。

他為什麼留有發髻!(這麼久還長不出來就見鬼了)

巡鋪頭子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劉銘手上掐著的馬上就要被掐得活活短氣的周二他壓根不做理會。

「賊子誤我啊...」巡鋪頭子心中不住罵娘,他沒想到眼前此人竟是劉銘!

迎接英雄凱旋的隊伍早早就派出去了,他也得到了消息,光復靈州的劉都監即將於今日回京,劉銘確實有可能出現在這裡。

算算時間...劉都監殿見官家之後,連衣服都還來不及換,就讓他在自己的轄區裡碰上了潑皮打人?

而且自己還好死不死地見義勇為的劉都監押到開封府的大牢裡去?

他們的都巡檢都沒這個膽子吧...

為什麼這些權貴不在臉上刻個字,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見著巡鋪頭子麵上的表情從憤怒到驚訝到恐懼再到絕望,劉銘就知道他們認出來自己,臉上淡淡的笑容一收,冷冷道:

「怎麼?還要抓我回去開封府嗎?」

怎麼可能!

對麵的可是劉銘...

「劉都監,您說笑了...」巡鋪頭子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是在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劉銘又像扔垃圾一樣把周二扔到了一旁,轉身正對著五個巡鋪,給足了他們壓力。

就目前為止,劉銘還沒拿出任何能證明他是劉銘的東西來,但巡鋪頭子已不敢再懷疑劉銘身份的真實性。

那股上位者的壓迫感、不經意間...故意露給他們看的殺氣,不在軍中打磨幾年,根本不會有這份氣度!

九成九是真的了。

「劉都監朝我過來了?」巡鋪頭子麵色蒼白,不敢直視劉銘的鋒芒。

烈日炎炎,他頭頂黃豆大小的汗珠一滴接著一滴地滾落,很快在地上砸出一片水漬。

他想說些什麼撇清關係、推卸責任,但卻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都對著劉都監貼臉輸出了,他還能說些什麼?

罵了人還要把人當傻子耍嗎?

事情還沒有結束,周二沒死,眾目睽睽之下把一人活活掐死,對圍觀群眾的心理健康是個極大的挑戰,劉銘放了他一口氣。

「呼~呼!」

從地府邊上爬回來的周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被扼住咽喉的他,外界發生了些什麼一概不知,滿腦子都是「活下去」、「打擊報復」的念頭。

剛緩過神來的他,連周圍形勢都來不及判斷,對著劉銘破口大罵道:

「好殺才,也不去打聽打聽,站在這兒的幾位軍爺是何等身份,該當著他們的麵動武?今日事情必要你磕頭賠罪,自家掌嘴,不掉落滿口牙齒不能離開!」

全場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四個巡鋪被嚇得腿都軟了,胯下的封印也有些鬆動的跡象。

差點給周二跪下來!

「直娘賊,什麼話都敢往外麵說,這就是在找死!」

你想死我還想活著呢!

被這麼咒罵,再好脾氣的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此事注定善不了...了嗎?

周二對劉銘的咒罵,嚇得其他人心跳少了一拍,但那巡鋪頭子聽後卻眼前一亮。

「活命的機會...好像來了!」

說動就動!

「你們好大膽子,青天白日,鬧市傷人,瞧瞧那老丈...都要被你們打死了!」

巡鋪頭子持刀喝道:「還不趕快跪地自縛,隨我回開封府認罪受審!」

周二臉上又浮現茫然,他應該是被劉銘摔壞了腦子,這巡鋪...不是和他站在一邊的嗎?

怎麼對他持刀嗬斥?!

是的,巡鋪頭子的腦袋並沒有被他的脂肪塞滿,看清了形勢的他一下就做出了選擇,他跳反了!

「軍爺,咱們不是一起...」

「一起?甚麼一起!」巡鋪頭子臉色難看,三步並作;兩步沖過去扇了周二一巴掌罵道:「好賊子,還敢還嘴!」

「你們這些潑皮毆打商販、市井鬥毆,還敢亂講咬人?我從前認識你嗎?!該打!」巡鋪頭子冷哼道。

巡鋪頭子說罷,又是一腳踹出,把有些不可置信的周二踹倒在地,接著亂拳接上,打得他不醒人事。

「好弟弟,為了哥哥我能活下去...就辛苦你一下吧,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去上香的。」

巡鋪頭子下手愈發狠毒,剩下巡鋪也看出了頭子的用意,手中鋼刀抽出,把周二的幾個潑皮同夥全部製服住,接著拳打腳踢。

死道友不死貧道!

「好,打得好!」

「再用力一些!」

圍觀的百姓們看得很是痛快,雖說是狗咬狗,但他們終於看到自己交的稅收發揮作用了!

劉銘也樂得見這場鬧劇,沒有阻攔。

巡鋪幾個見著劉銘臉上露出笑意,便覺得自己討了劉都監的歡心,下手愈發厲害。

打得越重,切割得越清楚!

一頓痛扁之後,本就斷了幾根骨頭的周二現在已經氣若遊絲了。

見著再打就要把周二活活打死之後,巡鋪頭子頭子停下手來,一臉討好地看著劉銘:「劉都監,您可滿意?」

滿意?

劉銘隨意地掏了掏耳朵,有幾分灑脫風範,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之前說了些什麼?再說上一遍給我聽聽。」

「劉都監,您可滿意?」巡鋪頭子笑著說道,不敢有一絲忤逆,腰背愈彎,神色愈恭,和他先前不知道劉銘身份時的囂張跋扈形成了鮮明對比。

「沒聽懂我說的話?把之前的說的重復一遍,你剛見我時說的那句!」

劉銘的話輕飄飄落下,重重地砸在巡鋪頭子的心湖!

什麼情況?不是說痛毆一遍周二之後,他們之間的嫌隙就一筆勾銷的嗎?

什麼時候說的話?劉銘本人怎麼不知道!

切割?哪能那麼容易就讓他們切割了!

感受到劉銘惡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巡鋪頭子兩腿一軟,徑直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撞地砰砰作響

「卑職邱暢,不知劉都監在此,信口開河,還,還請劉都監恕罪……」

恕罪的頭還沒磕兩個,劉銘便將邱暢扶起。

邱暢以為是自己的「知事」得了劉銘的寬恕,便開始發表起了「獲獎感言」。

「劉都監,卑職有罪,多謝您看在卑職在開封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寬恕卑職......」

別看他們這群巡鋪在百姓們麵前可以耀武揚威,但真碰上了大人物...是低到了塵埃裡,說不上兩句話就低三下四,至言詞哀切磕頭求罪,隻求劉銘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嗬,他們在百姓麵前耀武揚威的時候,可想過放過他們一條生路?

劉銘將邱暢扶起的行為溫柔無比,但他接下來口中吐出的話語卻冷酷無情:

「邱暢?我不讓你磕頭是因為...你身上還穿著開封府的衣服!」

「轟!」

邱暢腦中猶如有一道雷霆劈開,他聽懂了劉銘的話,連連後退兩步,伸手去拉扯自己的袍子,打算再度跪下乞求劉銘的原諒。

但情急之下,腰間的結是越扯越緊,沒有一點鬆開的跡象。

「何解?何解?」

邱暢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最後「啪啪」地扇起了自己的臉盤來應對。

臉瓜子被邱扇的啪啪作響,可臉頰卻絲毫紅腫不見,劉銘冷笑一聲:「邱暢,你看著應該武功不錯?」

邱暢連忙恭聲道:「劉都監,卑職身上的粗淺本領,不過一點小把戲罷了,不值一提,您身上的...」

劉銘直接了當地打斷了他的奉承:「不要再東拉西扯了!」

「扇了這麼多下,臉上卻纖塵不染,連個紅印都沒有,你在糊弄我玩嗎?」

「啊,這個……」邱暢聞言不由身子一滯,口中發苦。

「劉都監,這個、這個……」

劉銘目光如炬,哂然道:「你打周二的時候不是很用力的嗎?怎麼現在軟塌塌的像個沒卵子的貨色?」

「是卵子沒了,還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我玩這種伎倆,是覺得我好騙嗎?」

劉銘的話語陰惻惻的,讓邱暢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第一次覺得這開封城竟是如此逼仄之開封城!

圍觀的百姓將街道圍了一層又一層,將此處堵得水泄不通,但平日裡溫順和善的百姓此時竟都失去了同理心,沒一人為他們說話!

難道都啞巴了不成?

那倒沒有,他們沒有啞巴,而是在不斷地為主持正義的劉銘喝彩!

隻覺得劉都監為什麼不一拳一拳打死這些小人才好,這樣才暢快!

隻是劉銘這話是有些冤枉邱暢了,他沒有故意收力,隻是被劉銘嚇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但百姓們平日裡受的冤枉就小了嗎?

強權之下,邱暢咬了咬牙,深呼吸緩了兩下,強行提起幾分力氣,賣力扇了起來,邊扇邊道:

「卑職一時緊張,忘了用力,還請劉都監莫怪,劉都監莫怪。」

隻是片刻,邱暢的臉頰便一片青腫,見血絲滲出,狼狽至極。

邱暢手下一巡鋪發了狠勁,「啪啪」幾十下,兩邊臉龐以肉眼可見腫脹起來,然後張嘴一口血噴出,眼皮翻了翻,「哐當」聲撲倒在地,竟是自己給自己打暈了過去。

如此慘狀,但劉銘的嘴巴可嚴得很,一點放過他們的念頭都沒有。

可他話語尚未出口,便聽得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音,圍觀百姓都是一驚,急忙轉頭觀看。

開封繁華,在大宋縱馬馳騁可是大罪,違者嚴懲,除非有軍情存在或者特殊情況,亦或是家中有通天的關係,畢竟律法都是針對刁民的。

直見遠處跑來幾騎,身後還跟著十幾人,個個配刀,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身穿緋色官袍,老遠就透露出一股他不好惹的氣息。

「娘希匹,怎麼打了小的,來了中的,打了中的,來了老的?」留麼冷笑道。

但正是如此...他心中反而升起了幾分興趣。

他倒要看看一個周二能牽扯出多大的人物,是否會將這開封城的天給捅破!

「劉都監,某是開封府推官李延。」策馬到劉銘麵前幾步的距離,那位緋色大員下馬步行,走到了劉銘麵前,自報家門以示他沒有惡意。

「哦,那又如何?」劉銘卻是半點都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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