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沉入水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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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慕白震驚到嘴都合不上,「你居然這麼想我?所以你剛說你相信我,也是假的?」

「沒錯!我就是害怕你會對他們動手,才那麼說的!沒想到你這麼心狠手辣,還是殺了他們!」

夜慕白心神震盪,一個不注意,車子就偏離了車線,差點撞上了迎麵開來的車。

一連串的喇叭聲後,他才穩住了方向盤。

就像阮傾傾覺得她不認識他了一樣,他也覺得他不認識阮傾傾了。

在她心裡,他竟然「陰險、毒辣、嗜血、殘暴」……

他竟然不堪到那個程度?

她居然在看過別墅裡處處阮文靜的痕跡之後,還是一丁點都不相信他。

甚至早就認定了他一定會殺人滅口,所以裝作一副賣乖討巧的樣子,好打消他的顧慮?

為什麼他們兩個之間變成了這樣?

荒唐,簡直就是荒唐。

他原本以為,隻要他老老實實跟她坦白一切,他們就能慢慢好起來。

隻要讓她知道,他並沒有對她媽媽下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他們的誤會就會煙消雲散。

可是……可是現在……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又何必跟她說真相?

阮傾傾冷冷的看著夜慕白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心,喊了一句:「停車。」

「這裡是高架橋,不能停車。」

阮傾傾伸手去搶他的方向盤,「你停車!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絕對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你這個惡魔!你這個輕賤人命的魔鬼!」

夜慕白一邊控製方向盤,一邊抵擋她的攻擊,「別鬧,你別鬧!這樣很危險!等過了這座橋我一定停車,行不行?」

阮傾傾卻一點都聽不進去他的話,見他防守得密不透風,便捂住了自己肚子,「肚子疼,肚子好疼。」

夜慕白果然慌了。

他一分神,就讓阮傾傾鑽了空子。

她伸手去扭他的方向盤,想停到路邊,也伸腳去踩剎車,卻不小心踩到了油門。

當夜慕白反應過來的時候,車頭已經橫了過來,正在騰空而起,撞了一下防護欄之後,朝著河裡飛越而去。

巨大的失重感讓兩人都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就在最後五秒,夜慕白扯下了自己的安全帶,飛撲到阮傾傾身上,將她牢牢的護在了懷裡。

而阮傾傾已經嚇暈過去,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

「砰」的一聲,車子跌入水中,砸起巨大的水花。

夜慕白感覺自己在往下沉,往下沉……

水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瞬間就包圍了他們。

他最後看了一眼阮傾傾,失去了意識……

……

「熙熙!」

夜慕白突然大叫了一聲,從床上坐起,冷汗涔涔。

旁邊有人立刻湧了上來。

「你醒了?」宮夫人雙手合十拜上蒼,「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夜慕白環視四周,發現這裡是醫院,馬上問道:「熙熙呢?」

宮夫人沉痛的說:「救援隊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了你。」

夜慕白連忙問:「車子呢?」

「沉在水底。」

「熙熙的安全帶沒有解開,她肯定在車子裡!」夜慕白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是她出事了嗎?母親,你告訴我,我能承受得住。」

「我們真的沒有找到她,車子是空的。」

宮夫人向來不會撒謊,夜慕白一眼就看出來,她說的是真的。

可是這太奇怪了,熙熙在落水之前就已經暈了,她能去哪兒?

不行,他必須要去找她!

他剛準備掀被子起來,就猛地一陣頭暈,他缺氧缺的太久。

宮夫人連忙把他摁回床上,「你父親已經派了人在找,你不要這麼著急,好歹也要顧著自己的身體。」

夜慕白迷迷糊糊,扯著宮夫人的手,一再重復:「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宮夫人示意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夜慕白睡了過去。

她嘆了口氣。

她這對兒子媳婦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多坎坷磨難。

從結婚開始到現在,生死經歷了好幾回。

聽救援隊的人說,阮傾傾可能是被水憋死的前夕一瞬間驚醒,解開安全帶想逃,就被水流帶出了車裡,車子落水的時候玻璃就已經全碎了。

她問阮傾傾還有沒有生還可能。

救援隊的人回答道:「這個不好說,宮先生能夠生還已經是一個奇跡,而宮太太……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宮夫人便不敢再問下去。

從前她確實不太喜歡阮傾傾這個兒媳,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尤其是她真的幫夜慕白治好了病,她早就已經對她真心相待,她不希望阮傾傾真的會死於非命。

她的肚子裡還懷著宮家的小孫子呢。

宮夫人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淚。

宮家所有人都不知道,阮傾傾失憶是因為什麼,夜慕白隻告訴他們,是因為一點小意外,阮傾傾之所以在鈕芝頓一直不回來,是因為需要時間來好好適應。

至於阮傾傾的假身份、阮傾傾母親的事,宮家人一無所知。

他們更加不知道,這起車禍的始作俑者就是阮傾傾。

如果不是她沖動,就不會連累得夜慕白一起跌入水中。

……

夜慕白和阮傾傾在d國出事的消息雖然宮家有意隱瞞,但在d國還是小範圍內傳播了。

有心人一打聽就知道從橋上沖到河裡的車子裡坐著的是宮先生宮太太。

此時此刻,坐在酒店裡的陳楚澤心裡非常不舒服。

他站起來去倒了一杯威士忌。

宋嘉寧在一旁說:「怎麼?你還心疼他們了?」

陳楚澤皺眉,「有必要弄成這樣嗎?」

「是夜慕白逼的。」陳楚澤夫人從臥室裡走出來,臉上全是不滿,「我已經在電話裡跟他說過了,我不想見那個丫頭,他非要強人所難。」

她保養的極好,約莫三十歲上下,一雙手纖纖玉指,一看就是擅弄樂器的人。

而她的臉,跟別墅裡臥室那張巨型海報寫真上一模一樣。

她,確確實實就是阮文靜。

又或者說,她早就已經不是阮文靜,她現在的名字叫肖泱。

陳楚澤不喜歡她這個態度,便說:「好歹阮傾傾也是你的女兒,是叫了你十幾年媽媽的人。」

「我沒有想要害死她,是她自找的。」

肖泱這話倒是沒錯,他們布這個局,是想假死,逃脫夜慕白的控製。

雖然夜慕白覺得他打電話要求他們接見阮傾傾不算逼迫,可是他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跟威脅沒什麼兩樣。

他在電話裡說:「陳夫人,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如果你不肯見熙熙,很多事情我就沒有辦法再幫你了。」

他們現在在d國生活安穩,確實有一大半都是托了夜慕白的福。

所以肖泱隻能咬牙答應下來。

可是越想越不舒服。

就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她隻希望阮傾傾過來的時候撲個空,然後聽說他們已經死了,就斷了來找他們的念頭。

隻要阮傾傾不來找他們,夜慕白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們。

他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從此以後不再理會m國的那些破事。

可誰曾想到,這兩人在d國開個車,還能開出車禍?

肖泱覺得這是他們的命,對這件事並沒有半點愧疚自責之意。

可是陳楚澤卻不同,他總覺得此事是因他們而起,所以很看不上肖泱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

「你從前不是這樣無情的人。」

肖泱奪過他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嗬嗬冷笑,「我要是有情有義,我能拋家棄子跟你在一起嗎?陳楚澤,你現在說這個話不覺得很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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