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匪夷所思(1 / 1)
夜慕白沖到了手術室門口,朝裡麵張望。
明知道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可還是久久不肯離開。
他跟阮安然一樣,都很自責。
他的妻子懷孕了,可是他居然都沒有發覺,他平時對她的關心太少。
駱羨凝對他那麼好,那麼溫柔,那麼傾盡所有,可是他呢,他回饋了她什麼?
夜慕白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他發誓,他一定會好好補償駱羨凝,再也不會讓她獨自承受所有一切。
……
很快,手術就做完了。
醫生對夜慕白和阮安然說:「孩子沒有保住,大人手術過程中大出血,現在很虛弱,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好好休養,近期內不要勞累憂思,也不要再有夫妻生活。」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特意轉向了夜慕白。
夜慕白點頭,表示自己都不明白了。
醫生便說:「那你們去看她吧,不過我聽說你們好像要轉院,是不是?」
夜慕白本來是有這個打算,公立醫院的條件始終沒有私立好。
醫生鄙視的看他一眼,「想轉院也明天再轉,現在太虛弱了,對病人不好。」她長久以來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有錢人瞧不起公立醫院的嘴臉。
夜慕白當然依言照辦。
很快這消息宮正則那邊也得到了,宮家一家子都趕了過來。
駱羨凝因為太過虛弱所以一直沒有醒,所以大家看了看她,就從病房裡出來了。
然後就看到了站在病房對麵的阮安然。
宮正則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阮安然,所以快步走到她麵前,咬牙切齒,「你到底要害我們宮家到什麼時候?」
阮安然咬著嘴唇,不住的說:「對不起……」她之前是把宮正則當做殺父仇人來看,所以每次態度都很不好,現在知道自己一直錯怪了他,再加上她確實害得駱羨凝失去了孩子,所以整個人更加自責。
宮正則還要再說什麼,林如慧卻拉住了他,「看在她救過小瑾的份上,算了。」
宮晴冷漠的走到阮安然麵前,「這裡不歡迎你,你走吧。」
阮安然怯怯的說:「我……我想等羨凝醒過來……」
「不需要,我想她也不會想見到你。」宮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阮安然的目光一一掃過宮家所有人臉上,沒有一個要留她的意思,她隻好轉身離開,路過休息室的時候,坐在裡麵喝飲料的阮小年立馬跟了上來。
「媽媽,你在哭?」
阮安然擦了擦眼淚,此地無銀的否認,「沒有。」
「你又不是故意的,他們憑什麼怪你?」阮小年一看阮安然被欺負了,就很火大,「我回去找他們算賬。」
「別沖動!」阮安然一把抱起她,硬是把張牙舞爪的她帶到了醫院外麵,然後才解釋說,「小年,羨凝阿姨流產了,今天的這一場禍事都是因我而起,她也是為了救我才摔下台階,所以確實是我的錯。」
「未必吧。」阮小年咬著棒棒糖,回想當時的場景,「我總覺得她好像知道她會摔下去,摔下去之前她還回頭看了看台階。」
「你肯定看錯了。」阮安然不相信,「酒吧門口離停車場有五十多米遠,那麼遠你怎麼看得清她的動作。」
阮小年苦於沒有證據,誰讓她的眼睛不帶存儲卡呢,而且自己故意摔自己說出來確實很令人匪夷所思,阮安然不信她也很正常,便說:「好吧,就當我看錯了。不想這事了,我們回酒店。」但是她卻沒有打消對駱羨凝的懷疑。
……
阮安然走後,宮正則便黑著臉對夜慕白說:「你跟我過來。」
兩人一起到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宮正則怒道:「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還藕斷絲連?」
「沒有。」夜慕白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卻很心虛。
「我看她八成是故意的,她嫉妒羨凝有了你的孩子。」
夜慕白矢口否認,「不可能。她和羨凝是好朋友,不是那樣的人。」
宮正則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她都已經害你妻子流產了,你還護著她,你對得起羨凝嗎!」
夜慕白沉默了。
宮正則又道:「羨凝醒了之後你給我安分點,我告訴你,我宮家隻認羨凝這一個兒媳婦!要不是你是我兒子,我都覺得你配不上她,她多好啊,家世長相能力人品……哪一點不是出類拔萃,最重要的是人家還是頭婚,人家不介意你有兒子,對你全心全意,對宮家也是全心全意……」
夜慕白一聲不吭,聽完了宮正則的教誨。
其實就算宮正則不說,他也會那麼做。
突然,宮晴跑了進來,拉著夜慕白說:「羨凝醒了,正在哭呢,你快去看看她。」
夜慕白一聽,拔腿就跑,飛快的跑回了病房。
宮家其他的人很會看眼色,全都沒有進來。
駱羨凝滿眼是淚,看見夜慕白,更是像個弄丟了心愛玩具的小孩一樣,委屈得嚎啕大哭,「夜慕白,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我對不起你……」
夜慕白溫柔的抱住她,「說什麼傻話呢,你怎麼會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粗心沒有發覺你懷了身孕,否則我一定多派人在你身邊,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狀況了。沒事的,我們還年輕,以後孩子還會有的,你別太傷心了,小心哭壞了身子。」
這是夜慕白第一次如此細語綿綿的跟她說了這麼多體貼的話,駱羨凝感動極了,她現在心裡已經完全忘了所有一切都是她的陰謀,她情真意切的覺得肚子裡流掉的孩子就是夜慕白的,反正……已經死無對證……從此以後她人生唯一的汙點就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懷過許南哲的孩子……
她緊緊的抱著夜慕白,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峰回路轉,「對,我不哭,我不能哭……可是我忍不住……我都已經想好她的小名叫什麼了……你已經有了小瑾,你肯定想要個女兒,我想叫她蕊蕊,花蕊的蕊,她是我們心裡的花……」
說著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夜慕白連忙哄她,「行,等我們再有了孩子,就叫她蕊蕊,哪怕是男孩子,也要叫她蕊蕊。」
駱羨凝噗嗤笑了,錘了錘夜慕白的背,「哪有男孩子叫蕊蕊的……」
慢慢的,駱羨凝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她又睡著了。
夜慕白鬆了口氣,出來跟大家說了之後,林如慧便說:「我們守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我看我們還是都回去吧,我讓人燉點湯,明天再過來看羨凝,這個時候,最需要補補了。」
「謝謝母親。」
夜慕白把三人送到醫院停車場,又折了回來。
過了會兒,有人來敲門,是警查。
他們拿了一個包,夜慕白一眼就認出來是駱羨凝的。
「這是駱小姐落在現場的包,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物品丟失。」
夜慕白接了過來,放到駱羨凝床邊的床頭櫃上,「明天讓她自己看吧。」他也不知道駱羨凝平時習慣帶什麼出門。
警查便說:「也行,如果她身體允許的話,明天我們會過來讓她錄口供。」
「好。」夜慕白問道,「那些人抓到了嗎?」
警查點頭,「抓到了,供認不諱,但是他們隻是試圖行凶,間接導致了駱小姐受傷,恐怕也判不了太重。」
警查這番話意味深長,夜慕白聽出了他的意思。
就是想說,靠法律是沒法給你們出氣了,你要是想出氣,自己想辦法吧。
夜慕白真是無語,把他想成什麼人了,這麼霸道蠻橫嗎?
他正色道:「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警查察覺到他有點不太高興,便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