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爬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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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他的心裡,一直期待著爸爸媽媽能夠一起來接他,然後跟他保證,永遠不會分開……

葉灼言隻要一爬樹,家裡所有的傭人都提心吊膽,生怕他摔下來。

但是怎麼說他都不聽,他就是要在樹上呆著。

所以柳樹底下被鋪了厚厚的好幾層墊子。

葉灼言一會兒說渴一會兒說餓,所以傭人們又幫他準備了很多吃的,就放在墊子上。

宮奕回別墅拿點東西,剛開車進去就發現不太對勁。

偌大的別墅空空盪盪,門口連個替他拿鞋的人都沒有。

這些人都跑哪兒去了?他不過幾日不回來,難道都懶散的躲起來睡覺去了?

宮奕上樓到了自己房間,從窗戶裡朝外看去,就看見湖邊某棵柳樹底下,一群傭人席地而坐,中間竟然還鋪著個墊子?

這群人是把他家當公園,跑去湖邊野餐了?

宮奕有點火大,便下樓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他的身影剛出現在花園,柳樹底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大家排成一排,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宮先生」。

宮奕皺著眉,不悅的說:「你們都在這兒乾什麼?屋裡的活兒不用乾了?」一邊發難,一邊腹誹,看來家裡確實缺個女主人,這些人才這麼不受教!

為首的管家立馬說:「宮先生,我們在這裡保護葉小少爺。」

「葉小少爺?」宮奕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哪裡來的葉小少爺。」

稚嫩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宮叔叔,是我!」

宮奕覺得這聲音耳熟,抬頭看去,就看見一張笑得燦爛的小臉。

葉灼言像個猴子一樣抓著柳樹枝,「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

宮奕困惑的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傭人們本來以為宮懷瑾收留葉灼言這件事宮奕是知道的,看到宮奕此刻的表情才知道原來小少爺是瞞著宮奕帶人回來住。

頓時各個麵色都不好起來,生怕宮奕怪責。

但是宮奕卻一點斥責的意思都沒有,他抬頭看著樹上,「灼言,下來。」

溫聲軟語,態度極好,就算對宮懷瑾也很少這樣的如沐春風。

所有傭人都大跌眼鏡。

葉灼言於是決定下樹,扶著樹乾一點點往下,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朝後仰了下去。

眼看就要從樹上跌下來,葉灼言「啊」的一聲尖叫,閉上了眼睛。

宮奕飛快的一個箭步上前,張開雙手接住了葉灼言。

所有人都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葉灼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宮奕抱著的,蒼白的小臉才重新有了一點血色。

宮奕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葉灼言搖了搖頭,摟住了宮奕的脖子,「謝謝你啊,宮叔叔。」

宮奕把他放下來,牽著他的手,把他牽回了別墅裡。

他嚴肅的問:「你爸爸和阮安然現在到處在找你,你知道嗎?」

葉灼言撇了撇嘴,「知道啊。」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

「不想回去。」

宮奕覺得奇怪,怎麼會有孩子不願意回自己的家呢,除非是那個家讓他受了委屈吧,葉維凡是親爸……難道是葉灼言跟阮安然有矛盾?

宮奕不是不相信阮安然的人品,覺得她會像別的後媽一樣對葉灼言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隻不過葉灼言現在人小,可能會識別不了阮安然是好心或惡意。

於是便說:「阮安然很在意你,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她對你很好,你別誤會她。」

葉灼言聽得一頭霧水,「我誤會她什麼了?」

宮奕便發現自己猜錯了,「那你為什麼離家出走?」

唉,這個問題宮懷瑾剛問過,宮奕又問。

葉灼言緊閉著小嘴不想回答。

宮奕卻沒有宮懷瑾那麼好糊弄,他直接拿出了手機,「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自己打電話去問個清楚。」

「別別別。」葉灼言投降,「其實……其實是他們兩想離婚,我知道安然是好人,她對我很好,所以我舍不得她。」

「離婚?」宮奕簡直被這兩口子的各種騷操作搞得應接不暇,「誰提出來的?」

「安然。」葉灼言小臉皺巴巴的擠在一起,「我其實看的出來,安然不是很喜歡老葉,但是我以為日久可以生情,沒想到,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就……」

宮奕木然的看著葉灼言,一言不發。

這兩口子上一秒在電視上高調秀恩愛,下一秒又說要離婚。

他現在已經完全搞不懂阮安然到底在想什麼了。

她不是很愛葉維凡嗎?愛到詛咒他去死?

葉灼言默默嘆了口氣,「宮叔叔,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懂事?你是不是也覺得小孩子不應該管大人的事?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任性,可……可我真的不想失去安然……」

宮奕摸了摸他的頭,「這是你們的家事,我無權過問。」

「那你會告訴他們我在這裡嗎?」

宮奕想了想,說:「如果他們問我的話,我會實話實說,但是如果沒人問我,我就沒必要告訴任何人。」

葉灼言心頭一喜,小嘴更甜了,「宮叔叔你真好,你比我爸爸還好。」

宮奕失笑,「你就不怕被葉維凡聽到這話?」

「他才不在意呢。」葉灼言哼了一聲,「小時候我想喊他爸爸,他都不讓我喊,後來我就一直喊他老葉,他倒是甘之如飴,我猜想他內心一定是個大孩子,所以很不想承認自己已經老了,是個有我這麼大兒子的老家夥。」

宮奕回想起葉灼言出事那次葉維凡的反應,覺得葉灼言分析的很對,葉維凡大約是自己還沒有長大,所以根本不知道怎麼做爸爸,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

他揉揉葉灼言緊皺的眉間,「行了,我還有事,你安心在這兒住吧。」

宮奕離開了別墅,但是晚上從公司離開,到了分岔路口,一邊到荔水灣一邊回別墅,他卻是忍不住開車回了別墅。

他跟自己說,葉灼言還是個小孩子,他一個人在他家怕是會害怕。他作為一家之主,自然是要回去照料的。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和葉灼言之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牽絆著。

……

宮奕帶著小孩子們愛吃的蛋糕甜點回到了別墅裡。

傭人們說葉灼言已經睡了,他便讓人把東西放到了冰箱裡。

葉灼言其實並沒有睡,隻是一天過去了,電視上除了剪彩那條新聞就沒有了別的,他心裡有點難過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招到底能不能將爸爸媽媽重新粘合在一起。

簡單的說,他很迷茫。

因為迷茫,所以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越想越難過,所以葉灼言跟阮小年又通了一個電話。

阮小年說:「今天媽媽沒回來,好奇怪,我問爸爸是怎麼回事,爸爸說媽媽的事他不管。」

葉灼言心頭一緊,「你這意思是他們的關係又重新緊張了?」

「是啊。」阮小年嘆了口氣,「彥彥,要不你別作了,回來吧。我感覺這招可能對他們沒有用了。」

葉灼言久久沉默,「我再想想吧。」

他掛了電話,就趴在窗戶前麵看外麵。

外麵夜空繁星閃爍,可他的心卻暗無天日。

葉灼言忽然看見,有個人出現在了視野裡。

是宮奕。

葉灼言很意外,宮懷瑾不是說他爸爸不會回來住嗎?怎麼宮奕會在家裡?

宮奕慢慢朝湖邊走了過去。

這麼晚了,他去那邊乾什麼?

葉灼言忍不住好奇,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朝著湖邊跑了過去。

宮奕已經走到了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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