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9章 裁決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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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凶的剩下三兄,裁決所、紅衣主教、大主教、返祖、未來教皇,左右護教、教皇、老教皇

纏屍樹紮根大地,根係在地底迅速穿梭,有目的地直鑽大地深處。聖城的正下方,深度360米的地方,一片令人難以置信的汪洋大海輕微晃動,仔細一瞧,這不是尋常的海水,而是鮮血,一片全是有鮮血組成的海洋,血海。

海洋無風自動,一起一伏,仿佛有生命。

海洋的上空,無數血管一樣的東西分布,一滴一滴的鮮血通過血管滴入大海,大海的深度緩慢增加,多少年來,一直如此,從無變動,可是今天,生出了變故。一條條根係紮入血海,瘋狂地汲取血液,血海的深度不在增加,反而開始下降。

血海無法容忍這種情況出現,掀起了驚濤巨浪,拍打根係,然而樹根堅固無比,紋絲不動,聖城的一座地底金字塔的最底層,一座古老的十字架石碑上,掛著一個人,形如乾屍,乾枯的頭發從半空垂到了地上。

這具吊著不知道多少年的乾屍突然睜開了眸子,一瞬間,一層金字塔亮起來了,金字塔深處是沒有光的,可是,這一刻,金字塔內比任何光線都要明亮。

兩道神芒穿透大地,先是盯著血海看了幾秒鍾,然後順著樹根看向地麵,盤膝坐在纏屍樹樹冠的吳麗麗突然嬌軀一顫,猛地睜開眼睛,閃過一抹駭然,與此同時,劉危安有所感應似地看向大地深處,卻隻是看見一座古老的金字塔,金字塔有一層神秘的力量阻擋他的目光窺視,無法看見裡麵的情況。

「有意思!」

「怎麼了?」王艷看著他。

「聖城有我們不知道的驚喜。」劉危安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進攻?」王艷問,她感覺拖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阿瑟夫·奧本快要堅持不住了,傷員的數量大於作戰兵力,最重要的是,阿瑟夫·奧本沒有後勤補給,很多人都是在餓著肚子作戰,聖城這邊卻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阿瑟夫·奧本現在的糧食全靠打劫援兵的口糧支撐,從全國各地來支援聖城的援兵不可能餓著肚子跑過來,隨身攜帶了糧食,死了後,糧食就落入了阿瑟夫·奧本之手,不過,這點糧食相對於整個大軍來說,遠遠不夠。

於是,作戰部隊有糧食吃,傷員則隻能餓著肚子,義務兵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對於那些重傷人員,直接就不治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無形中,節約了一小部分糧食。

很多人大戰,都認為兵力越多越好,殊不知,這種想法是需要無數先決條件的,否則的話,不需要敵軍攻擊,光是糧食一項,就能讓大軍滅亡。

幾十萬人不提打仗這樣高消耗的體力勞動,就算是幾十萬人什麼都不做,光是躺屍,每天消耗的糧食都是天文數字,光是喝水一項,都得數千人才能解決。更不用說吃喝拉撒、物資用度、兵器分配……沒有一點能力的將領,給他100萬大軍都帶不走。

阿瑟夫·奧本的能力不足以指揮這支大軍,但是他運氣好,這支大軍是信徒,一輩子接受信仰的教育,形成了服從的習慣,隻要沒有極端情況出現,他們就不會炸營,這種隊伍的戰鬥力或許不是太高,但是好帶。

不過,仗打到現在,這支大軍的弦也差不多繃到了極限,距離斷掉,不遠了。王艷都能看出來的問題,劉危安自然不會看不見。

「如果你是聖城的主事者,你會怎麼做?」劉危安問王艷。

「我?」王艷愣了一下,接著陷入了沉思,足足過了十分鍾才開口:「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想辦法殺了阿瑟夫·奧本以及你,斬首,指揮的人死了,大軍不攻自破,再分而擊之,危機便可解除。」

「問題來了,為什麼聖城不這樣做呢?」劉危安問。

「聖城不是鐵桶一個!」王艷靈光一閃,瞬間所有的問題都得到了解釋。

「教會早就腐朽了,即使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依然有人企圖坐收漁翁之利。」劉危安的笑容充滿諷刺。

聖城內,某些勢力希望教會與阿瑟夫·奧本兩敗俱傷,然後這個勢力殺出來,名利雙收,把教會的權利納入囊中。

「似乎不管哪個國家,都少不了這樣的人。」王艷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聖城出現這樣的人,對劉危安來說,是好事。主戰派既要對付劉危安,又得流出一部分心思來關注身後的自己人,聖城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來了!」劉危安突然出聲,然後王艷就感受到了一股恐怖到極點的氣息從聖城爆發,下一秒,天空突然黑下來,當她看清楚是什麼的時候,呼吸一下子停滯了。那是一隻奇大無比的手,遮天蔽日。

對著阿瑟夫·奧本所在的方向拍下,阿瑟夫·奧本一方的信徒目瞪口呆,不少人嚇得直接丟掉武器,跪地祈禱。

「他們在說什麼?」劉危安至今都不願意學習瑪雅語言。

「他們說這是神跡,希望真神寬恕他們的罪過,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他們會洗心革麵,重新投入真神的懷抱。」王艷道。

「信徒果然信不過。」劉危安啞然失笑,「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懺悔的對象是十大凶人之一,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十大凶人被殺的隻剩下三人,如今出手之人為十凶之一的獨臂,一隻手,比正常人的兩隻手還要厲害。

王艷還在奇怪劉危安為什麼不出手,突然發現巨手停下來了,懸在空中,不再繼續拍下,巨手迅速縮小,恢復正常大小,光明重現。

王艷定睛一瞧,黃大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出現在了阿瑟夫·奧本的身邊。原來是他出手了,難怪獨臂無功而返。

鄭莉和冰雪女神幾乎同時騰空飛起,半空中各自截住了一人。鄭莉截住之人黑衣黑褲,臉也是黝黑的,整個人如同從煤堆裡撈起來的一般,黑囚,十大凶人之一。冰雪女神截住的男子身高八尺,有著令人羨慕的一雙大長腿,手持一雙短劍,笑容邪魅,十大凶人之一花神。

「美女,我喜歡!」花神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迷人笑容,他的漢語相當標準。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呆滯了一下。

冰雪女神眼神清澈冷靜,絲毫不受他的笑容影響。

「有意思,我看上的女人,還沒有能從我手上逃脫的。」花神的話音剛剛落下,一股警兆從心中升起,他整個人化作一束閃電剎那向後射出,原來站著的地方被一股寒氣籠罩,虛空結冰成了固態。

「好厲害的冰雪能力。」花神臉色微變,即使相隔百米,他依然能夠感受那股寒意的可怕。

冰雪女神沒有說話,手上出現了一個冰瑩的珠子,一瞬間,天地間的溫度下降了幾十度,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濃濃的寒意,行動變得遲緩。

另外一邊,鄭莉與黑囚的大戰也開始了,鄭莉的攻擊方式永遠是簡單粗暴,她身化熔爐,直接把黑囚罩在裡麵,鄭莉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攻勢方式,她隻信奉一點,隻要風度足夠高,星球也是能燒成灰燼的。

事實也是如此,當他把一頭超級獵手燒成灰燼的時候,就沒人質疑她的攻擊方式了,然而,她這次卻碰上了硬茬,黑囚雙手結印,一股一股能量波溢出,竟然能夠把高溫抵消,很神奇的一種化解方式。

最溫柔的交手,反而是獨臂與黃大爺,黃大爺的手上還拿著他那把從不舍得放下的掃把,半空中出現的魁梧男子盯著他,如臨大敵,男子隻有一條左臂,穿著寬大的袍子,看起來頗有幾分隱士的味道。

「你是何人?」獨臂罕見地沒有繼續發動進攻,黃大爺的身上沒有一點高手的氣息,看起來好似一個普通的老人,可是,卻給他高深莫測之感,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下手。

黃大爺沒有理他,露出憨厚的笑容。反而是邊上的阿瑟夫·奧本緊張無比,獨臂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獨臂的注意力完全在黃大爺身上,他隻是站在黃大爺邊上,可是,肌肉僵硬,完全不受控製,他想說話,都得咬著牙齒克服內心的恐懼,要不然就說不出來。

城牆缺口的地方突然響起了潮水般的慘叫,殺入缺口的信徒炮彈一般拋射出來,一瞬間,數百個信徒拋飛空中,場麵嚇人,大家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強橫的氣息從缺口溢出,接著,一支不一樣的隊伍沖了出來。

藍袍,胸口繡著黑色的鐮刀標誌,隻有18人,散發的氣息比千軍萬馬還要可怕,左手短劍,右手銀鈎,不圓不方的帽子很有辨識度。

「裁決所!」阿瑟夫·奧本臉色大變。

18人嘴巴裡咕嘟了幾句話,殺入戰場,所到之處,阿瑟夫·奧本一方的信徒紛紛倒地,割麥子一樣,完全沒有抵抗之力,一觸即潰。

「他們說,你們是罪人,需要接受審判!」王艷知道劉危安聽不懂,第一時間翻譯。

「他們修煉的功法很有意思,專門克製信徒。」劉危安道,王艷表情茫然,她看不出來區別。

何叔耒上去想要阻擋裁決所,交手一招,吐血暴退,還未停穩,眼前光芒一閃,銀色的鈎子已經觸碰到了天靈蓋,一瞬間,何叔耒心中升起了絕望,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粗壯的手抓住了鈎子,是劉危安親自出手了。

裁決所的成員用力一抖,紋絲不動,他立刻變招,鈎子順勢向前,左手短劍化作一抹電光刺向劉危安的心髒。

「鎮!」劉危安口吐真言,這一片天空巨震,出現剎那的停滯,電光石火之間,閃耀著雷光的拳頭正中裁決所成員的胸膛。

砰——

胸膛凹陷下去一個拳頭的印子,劈裡啪啦的脆響傳來,成員猶如炮彈射出,劉危安的拳頭張開,石刀出現,反手揮出,璀璨的刀芒一閃而逝,恰好浮現的裁決所成員的表情呆滯,眼中迸射出無法置信的光芒,光芒在亮到極致後迅速暗淡下去,一縷紅線從眉心溢出,一直向下延伸到肚臍眼。

砰!

身後成員軟軟倒下的時候,前麵射出去的成員也恰好落地,落地之後便沒有了動靜,已然氣絕。

18個裁決所成員一下子變成了16個,4個裁決所成員改變方向,殺向劉危安。劉危安的速度比他們更快,他們才邁出一步,劉危安已經到了眼前,石刀掠過其中一個成員的脖子,成員因為慣性還在奔跑,結果頭顱掉下來,身體還跑了十幾米才栽倒在地上。

叮——

石刀與短劍碰撞,一縷波動溢出,化為絕世鋒芒,方圓二十米內,所有的信徒攔腰而斷。

短劍盪開,石刀封住另外兩人的攻勢時候,一縷指風從風險穿過。

啵——

猶如水泡破碎的聲音,成員的心髒破碎,心髒為力量源泉,心髒破碎,成員的力量和生機潮水般褪去,成員眼神充滿不甘和難以置信,緩緩倒下。

「鎮魂!」

神秘而古老的力量溢出,剩下的兩個裁決所成員動作停滯的剎那,一縷刀芒閃過,兩人瞬間靜止不動,仿佛刺破了的氣球軟綿綿倒下,眉心一點紅色溢出,生機已絕。

劉危安一步踏出,擋住了剩下12個裁決所成員的去路。

「你就是從大漢王朝過來的劉危安?」有著一雙藍色眼珠子的健碩青年走了出來。

「你是他們的老大?」劉危安注意到此人的胸口繡著的鐮刀是銀色的,其他人的都是黑色。

銀色在瑪雅帝國具有不一樣的意義。

「你可以叫我隊長。」青年道。

「你可以叫我國主。」劉危安嗬嗬一笑。

「我培養了一百具分身一起修煉,然後把他們的力量全部匯聚到我的身上,你是怎麼修煉的,為什麼你會這麼強?」隊長的眼中充滿求知欲。

「選擇大於努力。」劉危安道。

「你的意思我的路走錯了?」隊長沒有嘲諷,他是在虛心請教。

「科技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打通了另外一個世界,可能是平行宇宙,也可能是其他的空間,在那片空間,有無數的資源,修煉起來,事半功倍。」劉危安道。

「魔獸世界?」隊長問。

「你知道?」劉危安反而奇怪了,據他所知,瑪雅帝國除了商人,其他人,特別是教會的高層,都是喜歡閉關修煉的主兒,沒有大事發生,動不動就藏在金字塔數年數十年,他們對外界的變化幾乎不感興趣也不過問,看青年的模樣,就是那種沉迷於修煉不管不顧的人,竟然知道魔獸世界?

「我們有自己的情報人員,可惜了,教會上下把魔獸世界視為洪荒猛獸,不願意接觸。」對著眼中有著深深的惋惜以及後悔。

「時代在變,思想也得改變,要不然,就會落後。」劉危安道。

「你的話,在一定程度上有道理,不過,我認為最原始的才是最純粹的。」隊長道。

「你錯了,我雖然擁抱變化,但是對於傳承,我同樣在堅守。」劉危安道。

「你分心了。」隊長突然出手,沒有花裡花哨的招式,短劍劈出,天崩地裂,鈎子如毒蛇,悄無聲息。

其他11個成員同時出手,短劍、鈎子齊出,絲毫不講騎士精神,一對一,不存在的。

「分心與否是看人的,對於有的敵人,分心是滅亡之道,對於某些敵人,分心不交分心,那就胸有成竹。」劉危安一拳緩緩擊出,他的慢和對著的快形成鮮明的反差。

蓬——

氣浪炸開,對著的短劍脫手飛出,人也蹬蹬蹬連退十幾步,地麵上留下深深的腳印,11個成員如遭雷擊,拋飛三十多米,落地後,猶自無法止住身形,後退五六步才站穩,臉上全是駭然。

突然,他們察覺不對勁,低頭一看,腰間一條紅線緩緩擴散,染紅了衣服變得明顯,11個人的表情一片茫然,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什麼時候中刀的。

嘩啦——

11個人齊刷刷倒下,上半身和下半身均勻對稱,高度一致。隊長這個時候才回過氣來,一張臉難看到極點。

「你讓我生氣了。」

「你的氣點有點低,看,戰場上死了那麼多人,誰生氣了?」劉危安指著兩軍交戰的地方,地上除了鮮血就是屍體,數量多的已經無法統計了,很多屍體被來回踩踏,早已經成了肉泥。

「我的情人,我需要你。」青年對著忽然閉上了眼睛,他把鈎子隨手扔掉,開始祈禱。

「你還有情人?不是說裁決所的成員為了保持清心寡欲都淨身了嗎?」劉危安沒有乘機進攻,不過,嘴上卻沒有留口德。

他對裁決所一無所知,切不切的,完全是胡說八道,隨口一說,青年隊長聽懂了他的意思,嘴角抽搐了一下,差點破防。

虛空震動了一下,下一秒,青年隊長的手上多了一件東西,一把銀色的鐮刀,並不鋒利,卻給人一種可以破開虛空的感覺。

「鐮刀不是死神的兵器嗎?你怎麼也用鐮刀?」劉危安的臉上首次出現了凝重,這把鐮刀給他不一樣的感覺,看似輕盈,實則重如泰山。

「鐮刀代表死亡,死神算什麼?死神不能決定人的生死,我可以。」青年隊長睜開了眼睛,無悲無喜。

「你又錯了!」就在青年隊長的氣勢迅速攀升的時候,劉危安突然開口。

「我什麼錯了?」青年隊長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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