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龍脈有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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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棠寧暗暗為自己的生死憂慮的時候,曹子軒也遇上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他此番帶著鎮魔衛眾人四下走訪,為的就是查清楚包括禮部尚書肖大人在內的一應離奇失蹤案背後的真相。因著京城內外,實在已經有太多地方接連出現類似的案情,這才驚擾了陛下,有了這一連串的後續動靜。

奈何,饒是曹子軒頂著虞景閒金口諭旨,及鎮魔衛的雙重身份,卻也始終無法輕易撬開那些人的嘴。

涉案的一應人員,無論官民,竟是無意例外閉口不談。

哪怕事實不容置喙,可他們偏偏斷不承認。

這顯然並不在曹子軒的預料之內。

自打接到虞景閒的任務至今,曹子軒從沒有一刻比如今更鬱悶。

在曹大人看來,這案子屬實算不得太過復雜。因著失蹤人數頗多,隻消他們集結了所有涉案之人,一步步仔細推敲,總也能在最短時間之內找出其中的關鍵。

其後便隻需要順藤摸瓜,憑著鎮魔衛的執行力,想要找出幕後的真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沒成想,他竟是從一開始是就被難住了。

「你們就當真不想找回那失蹤的親屬?」鬱悶不已的曹子軒最終將所有人集結在一處,耐著性子開口。

之所以做如此部署,他也隻是想賭個萬一。

誠然,迄今為止這失蹤案已是無可隱藏,可所有人無一不沉默著不做聲,這便由不得曹子軒多想。

隻是,無論這些人是忌憚幕後的始作俑者,還是始終隱忍著不願做那出頭鳥,亦或者是尚且不曾從驚愕之中回神,曹子軒若想要破獲此案,便得先撬開這些人的嘴。

進度再慢,也好過全無動靜。

這幾乎已經算的上是曹子軒最後的退路。

他是親眼見識過虞景閒驟然聽聞京中發生大量莫名失蹤案時的震怒模樣的,更清楚陛下將此案交托到他的肩上,要的就是快速勘破。

這既是對他,也是對鎮魔衛的信任。

若是曹子軒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既是有負虞景閒的重托,更是為京都鎮魔衛眾人抹黑。

這兩樣,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曹子軒可以肩負得起的。

有鑒於此,他才不得不召集眾人。

畢竟,曹大人實在沒什麼耐心各個擊破。

然而,還不等他有所進展,虞景閒那頭卻是又收到了個讓人始料未及的新變故。

欽天監於日前觀天相,推生機,忽感龍脈有變。

因茲事體大,實不敢有片刻耽擱,便即刻來報。

龍脈關乎國之根本,歷朝歷代無一能經受得住。

龍脈動盪,便是江山飄搖。

現如今的東虞本就是內憂外患不絕,若是龍脈當真有變,那便是無人能承受的重壓。

虞景閒陰沉著臉聽完,隻在一剎那,他腦子裡便倏然蹦出了一個名字。

虞景爍。

權且不論沈棠寧在日月村時,曾在不經意間喊了一聲。

饒是那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在自己追問之間無意識間選擇了否認,但現如今龍脈忽生變故,虞景閒卻是幾乎想也沒想便即刻想到了這人。

那家夥到底在哪兒!

彼時的虞景閒全然顧不上東虞,甚至無心憂慮自己這皇位能否坐得安穩,他最是在意的,不過是那躲在暗處的家夥,會否趁著沈棠寧落單,轉而對她下手。

沈棠寧似乎總也對那虞景爍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信任。

這是虞景閒此前便已經察覺到的,可他幾乎無需多想,便能篤定這一切不過是虞景爍為了迷惑對方而故意擺出來的陣勢。

可憐沈棠寧從來聰慧,可偏偏對上了個從來都不肯以真實麵目示人的虛偽帝王。

可這到底不過是虞景閒自己的猜想,若想要全然佐證,他還需要親往龍脈一探究竟。

「知道了。」

虞景閒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大抵是他此刻那副陰冷的姿態著實駭人地緊。饒是此前已暗暗盤算著諸多說辭的欽天監,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遲疑半晌,終究隻能在虞景閒又一次不耐煩地抬眸來看的時候,忙不迭移開了眼,兀自告辭離去。

虞景閒哪裡能不明白事關重大,可龍脈一事從始至終都斷不是可以貿然應對的。

欽天監既不敢在朝堂之上奏明天聽,便也無疑是仔細思量過的。

虞景閒此番動靜也無疑是一場豪賭。

他賭的是,任誰都不敢貿然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

而虞景閒所要做的,便也是趁著這個當口,親去探個究竟。

這一去,讓虞景閒徹底篤信了自己的猜想。

虞景爍還活著。

而這一次的所謂動盪,很有可能就是那人留給自己的提醒。

他便是在以這樣的手段告訴虞景閒,他虞景爍才是東虞名正言順的帝王。

哪怕他曾頂著先帝之名,但卻無論如何都比虞景閒這個幼年時曾被放逐宮外的人擁有最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真正血統。

可事實上,虞景閒半點都不介意這人的警告或威脅。

真正讓他不安的,也不過是沈棠寧。

若是早知虞景爍的存在,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任沈棠寧獨自離開。

彼時的虞景閒還不知道,虞景爍可不光隻有這點能耐,就在虞景閒為一眾臣民消失不見而頭疼的時候,那人卻是已經搶在前頭,親帶著東虞衛眾人數次往返九厄當鋪,開啟了常人無法估量的大掃盪。

虞景閒雖也曾下過令,他也的確想要那神性之物,可說到底他並不敢枉顧他人性命。

但虞景爍卻是全無顧慮。

他給東虞衛眾人下的那是不容置喙的死命令。

不成功,便成仁。

正也是憑著這樣的信念,眾人雖損失慘重,可在瘋狂搶掠之下,竟也當真被虞景爍得了其中三件。

其數遠在虞景閒之上。

而這一切,眾人全不知情。

身在吳城的沈棠寧,好容易等到天光大亮,這才發現那躲在暗處不時窺伺自己的異樣目光才倏然消失。

那一刻,她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是慶幸,也是後怕。

可事到如今,沈棠寧已經全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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