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白等待的滋味（1 / 1）
「這份報告不錯。」
鳳華翻了翻，眉頭一挑：「跟前幾天市場調研部程上來的報告幾乎相吻合。
而且你這個報告，連海城主要的幾個大商場，客戶群集中度都有標注，不錯，全麵得很，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做的？」
「嗯，我喜歡追求完美。」
餘南絮眼底透著自信，還跟鳳華打保票：「隻要您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回去就做一個詳細的推廣方案給你。
線上線下，分店，產品構架，顧客體驗等等，我都可以像做出概念圖跟統計表給你看。」
「你這是打算一個人幾個人的活啊，那你打算待遇是多少？」
鳳華輕笑。
「我不要待遇，我隻要銷售額的一個點。」
餘南絮脫口而出。
「嗬。」
鳳華頓時就笑了：「你知道我們旗下的銷售提成是多少嗎？起碼是三個點。」
「我知道，可請我也是有風險的。」
餘南絮淡淡一笑：「餘氏集團在海城的實力想必您知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我而令鳳凰於飛什麼損失。
還有，我沒什麼工作經驗，光靠我這張嘴說，您肯定不信。
所以我想您給我個機會，我會用實力證明自己，到時候您覺得我能乾，再給我漲提成。」
餘南絮態度不吭不卑，鳳華表示滿意。
她拿出手機，當著餘南絮的麵撥出號碼：「王秘書，取消所有的預約，聯係陳律師來見我。」
餘南絮雙眼一亮。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
鳳華笑著掛斷電話：「有時間嗎？我們喝個下午茶。」
「有！」
餘南絮毫不猶豫的答應。
……
……
夜色落下。
餘北宸已經坐不住，無數次拿起手機，又無數次放下，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他的心好像被貓爪撓著，坐臥不安。
他好想打電話去問餘南絮，問她在乾什麼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一起吃完飯。
可想到她的態度，怕她又說他盯著她，沒敢打。
現在餘北宸終於明白等待的滋味，更不知道餘南絮是怎麼熬過來的。
就一天。
不對！
就短短一個下午，他就已經快要熬不住。
還是忍不住了。
餘北宸拿起手機，撥出那個早就已經想要撥出的號碼。
「餵？」
女人淡漠薄涼的聲音穿過手機，傳入男人耳中。
「你在哪呢？」
本來他是想問餘南絮，什麼時候回來。
可這一刻！
話出口，卻生生的變了，甚至帶著些許的質問口吻。
手機那頭一陣沉默，幾秒的時間對於餘北宸來說，簡直就是幾百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會很晚回去，你先吃飯吧，不用等我。」
女人的聲音響起。
簡短的回了一句之後，手機裡便是死寂。
她掛了！
就像以前，他無數次掛斷她的電話一樣。
甚至回應她的話還要短，往往都是我在忙，或者我要開會。
時間不定！
甚至他都不會說你先吃飯吧。
忙起來的餘北宸，根本就顧不上想餘南絮會不會吃飯，隻知道回去的時候，一定有碗熱湯在等他。
同時等著他的還有餘南絮甜甜的笑，還有關切的問候，累不累，我給你捏捏肩。
他把這一切都當成了理所當然，知道全都消失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如此珍貴。
比他的公司，比他所有的所有都要珍貴。
餘北宸等到了半夜。
這期間，他一次又一次的回去熱了那碗不知道熱過多少遍的魚湯。
終於門哢噠一響。
餘南絮回來了，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餘北宸。
驚訝他居然沒有陰沉著臉，而是討好的笑著，小心翼翼的問她：「你去哪兒了？」
「逛街。」
餘南絮隨口應著，就像他之前隨意兩個字：「開會。」
或者更吝嗇：忙！
對比現在，愈發的諷刺。
他以前理所當然，現在換成餘南絮這麼對他，他受不了。
「我煮了湯，端出來給你喝，好不好？」
雖然很難受。
餘北宸還是討好的笑著，因為他知道是他欠下的。
二十二年。
每個日日月月，南絮怎麼熬過來的，他要還回去。
「嗯，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餘南絮應著，轉身回房。
餘北宸僵在原地，他想到之前，他也是說過這樣的話，然後飯桌上，他說他要娶封柳柳了。
餘北宸的心在劇烈的顫！
甚至都不敢挪動腳步，都不敢去飯廳。
直到南絮出來，看向他。
餘北宸才硬著頭皮走進廚房，端出湯，然後都不敢坐下，隻是站在旁。
「你不坐？」
餘南絮問。
「嗯。」
餘北宸坐下了，手不安的交疊到一起。
餘南絮低頭喝著湯，聲音輕柔：「我明天就搬出去了。」
「……」
餘北宸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被巨掌狠狠攥緊，疼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餘南絮還是不看他，繼續說：「我找到一份工作。
公司配備司機跟公寓，條件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在外頭好不好。」
她說這些，是不想讓他有任何理由拒絕。
餘北宸的心湧上苦澀，手已經不自覺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甚至有血滲出手指縫。
那麼疼！
他卻感覺不到，因為心更疼。
「其實在我這住不是挺好的嗎？」
他開口了。
語氣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祈求。
餘南絮認真的喝著湯，連頭都沒抬，她怕對上餘北宸如墨的瞳，她會心軟，會妥協。
她又會像以前那樣，無數次給自己洗腦，為他找理由。
然後一步步的把自己踩入塵埃裡，化成爛泥，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臭蟲。
「我需要自己的生活。」
她的湯喝完了。
餘南絮站起身，正要走的時候，餘北宸一把拽住她的手，很用力，好似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餘南絮一動不動的站著，任由著他肆虐。
終於……
他的手指還是一根根鬆開，聲音低啞：「不走行嗎？」
餘南絮沒應。
她快步走出飯廳，餘北宸就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快步追上她，跟著餘南絮一起到了她的房間。
「喏。」
餘南絮從抽屜裡拿出的一張手寫欠條。
上麵寫著餘南絮欠餘北宸七百九十八萬，會盡快還清，利息按照銀行最高算。
「南絮。」
餘北宸眼巴巴的望著餘南絮，不接，手還往後縮。
「拿著。」
餘南絮好殘忍。
她不看餘北宸，硬是拽過他的手，把欠條放進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