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龍鷹鐵爪（5K-求訂閱）（1 / 1）
鄭老爺子麵色如常，悠悠道：「能將莽牛弓拉開至半月，你的武道資質倒也不差。」
拚盡全力，隻得了一句倒也不差評價，趙奎心中很不是滋味，想到在場十餘名修煉橫練功法技藝的記名弟子，除了洛成虎這個關係戶，隻怕都是將莽牛弓拉開至滿月的年輕武道天才，他心中挫敗感覺越發強烈。
「鄭老爺子乃是臨濟城絕頂武道強者，想要得他親自傳授武道，自然個個皆是武道天才，我隻比這些武道天才差一些，也應該算很強了。」一念及此，趙奎心中方才輕鬆了些。
「師父，要不弟子也試試這莽牛弓？」洛成虎忽地開口道。
他雖然通過了考核，但瞧見趙奎模樣，想必心中不服不忿。
洛成虎自認力道比不得陳誠，但應該比趙奎強些，總歸要試上一試，省得今後被眾師兄拿此事說笑，也免得趙奎這廝白眼。
「年輕人自當迎難而上，銳意進取，你有如此想法，很是不錯。」鄭老爺子微微頷首，贊許道，「你想試，那便試試。」
「好嘞！」洛成虎應了聲。
他不急著去拿弓，而是先走到一旁，活動一番四肢，接著打了幾招拳法，隨著拳法展動，氣血之力暴漲開來，全身各處皆劈啪作響，聲勢驚人。
千斤難買一聲響，洛成虎演練拳法氣勢迅猛剛強，贏得眾修煉橫練功法技藝弟子喝彩連聲，而鄭老爺子亦是微笑頷首。
趙奎麵色凝重，暗暗握了握拳，心道洛成虎實力強勁，不弱於他。
洛成虎練了一陣拳法，熱身完畢，方才走過去從趙奎手中接過莽牛弓。
有趙奎失敗在前，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凝神聚氣，腰馬合一，左手握緊弓身，右手拉住弓弦，還未動作，手臂上筋肉便已虯結凸起，硬邦邦宛如鐵條。
「起！」
洛成虎準備妥當，忽地暴喝一聲，卻見莽牛弓被他緩緩拉開，弓弦彎曲成弧線，接著被拉至半月弧度，彎曲速度越來越慢，不過依舊在一點點移動。
一直到弓弦接近圓滿，洛成虎麵色漲得如似豬肝般紫紅一片，肌肉虯結的雙臂不住顫抖，弓弦再不能拉開分毫弧度。
「嘣！」他鬆了莽牛弓，弓弦顫動，撕裂空氣，爆出一聲沉悶顫鳴。
「呼！」
「這莽牛弓，怕不下六七百斤，我拉不滿。」
洛成虎長長呼出一口濁氣，豆大汗珠自額頭滾滾滑落，不過他寬闊方臉上，卻沒有半點沮喪，反而帶著一絲興奮。
六七百斤的莽牛弓拉不滿，並不丟人，再者說，比起隻能將莽牛弓拉至半月弧度的趙奎來，他已經強出許多了。
「你很強！」趙奎麵色凝重，正色道。見識到洛成虎如此實力，趙奎對洛成虎走後門而生起的不忿情緒早已消失殆盡。
不管是不是走後門，洛成虎能將莽牛弓拉開接近滿月，武道實力便比他強出許多，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毋庸置疑。
「你能將莽牛弓拉開至半月，也不錯了。」洛成虎笑了笑回道，不過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趙奎差點氣得吐血。
洛成虎轉向陳誠，雙手將莽牛弓遞上，顯得頗為莊重道：「誠哥，你天生神力，應該隨隨便便就能拉滿這張莽牛弓，我和趙奎這點力道微不足道，卻是讓你見笑了。」
陳誠伸手將莽牛弓拿在手中，試了試分量，心中亦是沒底。
「阿虎，你太謙虛了，我的力道，不比你強多少，未必就能將此弓拉滿。」
這並非謙虛之詞，他自信一拳能打出千斤以上力道，但若說拉滿六七百斤的莽牛弓，還真不好說。
洛成虎嘿嘿一笑，道：「誠哥，就憑你在外院拽我如同拽小雞仔似的力道，怎麼可能拉不滿這張莽牛弓？
師父老人家在此，你可不能藏拙！」
兩人這一番對話，讓在場眾人皆大感震動。
黑麵趙奎再次虎著個臉，瞪起大眼珠子，一臉不服不忿，暗道洛成虎想抬高陳誠，亦不能如此貶低自己不是？
而一眾修煉橫練功法技藝的師兄們，則個個盯著陳誠，心思各異，有的人目中滿是驚疑，大多數人則如趙奎般，顯然不信陳誠真能輕鬆將莽牛弓拉開至滿月。
別人不清楚，他們卻是個個心裡明鏡似的，莽牛弓弓弦乃是以妖獸莽牛背部大筋所製，想將莽牛弓拉開至滿月，最少得七百斤力道。
莫說是磨皮境大成武者，便是尋常磨皮境圓滿武者，亦很難辦到。
鄭老爺子微微動容，忽地對一旁沈清霜道：「之前你曾提起過，如意坊分司有個差役天生神力，好像也叫陳誠，莫非就是此子？」
沈清霜點了點頭，道：「正是。」
「有點意思。」鄭老爺子微微一笑，眸中精光閃動，細細打量陳誠。
身為領悟意境的絕頂強者，他早已將陳誠三人表現看在眼中。自從進入二重庭院，眼前這個清秀少年一直從容淡定，氣度沉穩，心性之上比洛成虎二人強得多。
但其身形普普通通，甚至比尋常磨皮境大成武者消瘦幾分，卻未必適合修煉橫練功法技藝。
最重要的是，以鄭老爺子的武道實力，感知敏銳至極，幾乎到了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層次，早已從三人進來之時，看出陳誠步伐輕盈靈動，與洛成虎，趙奎二人腳步沉重穩健大相徑庭。
得知陳誠修煉的是追風刀法，鄭老爺子便想當然認為，陳誠或許因為修煉講求速度的刀法，步伐才會比常人更輕。
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陳誠步伐很輕，是因為平日裡修煉鐵衣功，身上戴著七十斤負重，一旦去掉負重，身法速度，甚至腳步，皆會宛如修煉過輕身功法般。
「此子氣息渾厚綿長，氣血之力應該不輸於洛成虎和趙奎，但他真有天生神力麼？」再次細細打量陳誠後，鄭老爺子心中暗道。
被眾人如此注視，陳誠亦不敢托大，手持莽牛弓走至場中，先伸展了一番四肢，待活動充分後，邁開步子，站穩身形。
左手持弓，右手拉住弓弦，調動周身氣血之力，猛地一運勁，弓弦僅僅被拉開不甚顯眼的弧度。
「我用了三成力道，才拉開這麼一些，這莽牛弓果然不簡單。」
試出莽牛弓強度，陳誠暗暗道了聲，接著逐漸加大力道。
莽牛弓被一點點拉開，直至半月，之後接近滿月。
此時陳誠已使了六成力道。
「我若使出七分力道，應該能將這張莽牛弓拉至滿月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力道。
不過此次考核也不好太過張揚，卻無需用出全力。」
心念電轉間，卻見陳誠周身氣血暴漲開來，白皙清秀麵容亦是因發力而變得漲紅，不過雙臂穩穩當當，緩緩移動。
莽牛弓被拉開至滿月弧度，穩穩定住。
過了半晌，陳誠方才顯出呼吸極為沉重，不堪負荷模樣，鬆開弓弦。
「嗡！」沉悶震鳴聲響起，弓弦顫動震起一道氣浪，直沖數米開外，正前方一塊巨石之上的石頭碎屑粉末被氣浪吹拂開去。
整個二重庭院霎時間安靜下來，空氣宛如靜止了一般，落針可聞。
過了半晌，閔位和眾修煉橫練功法技藝弟子忽地爆發陣陣喝彩聲。
「哈哈，我就說吧，誠哥你果然天生神力，凶猛得一塌糊塗！」
洛成虎哈哈大笑，卻似比自己將莽牛弓拉開至滿月還更興奮些。
黑麵趙奎緊繃著身形，一雙眼眸卻早已瞪大如似銅鈴般，渾然沒注意到自己此刻雙拳緊握，呼吸急促而沉重。
而場邊大夫人幾人亦是個個瞪大了眼睛，一副滿是不可思議模樣。
唯有慕小婉笑靨如花，漂亮如秋水般眼眸中滿是驕傲與自豪。
「我早就知道，誠哥是那萬中無一的武道天才！」
沈清霜美眸亦是泛著異彩，她早知陳誠天生神力，卻完全沒有預料到，陳誠力道強勁至斯。
即便內城四大家族嫡傳子弟，亦很難有如此卓絕武道天資。
「我還是低估了陳誠的武道天資。」沈清霜暗暗道。
身披甲胄的秦瑞陽雙眸精光閃動，隱隱帶著幾分興奮之意，他一直沉默不語，此時忽地朗聲道：「師父，陳師弟如此天資，著實不凡。」
「嗬嗬，你也看出來啦？」鄭老爺子嗬嗬一笑，接著朝陳誠招了招手，「陳小子，你且過來，為師替你摸摸根骨。」
聞言，閔位和眾修煉橫練功法技藝弟子，皆是暗暗心驚。
他們拜入鄭氏武館有些時日，深知這位鄭老爺子輕易不給眾弟子摸根骨。
唯有兩位真傳弟子秦瑞陽和沈清霜，曾得他老人家摸過根骨。
在眾弟子看來，這位陳師弟如此天資，很可能便是下一位真傳弟子了。
「是。」陳誠拱手一禮，回道。
他早料到會有摸根骨的可能，是以並未穿著鐵衣疊甲前來，心中倒也不慌，將莽牛弓放置回兵器架上，方才神色如常走到鄭老爺子麵前。
所謂的武道根骨，亦沒那麼玄乎，尋常人隻要身體健康，四肢發育健全，便算是中等根骨資質，長得健壯些，便是上等根骨。
隻有極少數人，或是天生神力，或是天生銅皮鐵骨，算是根骨清奇，萬中無一的武道天才。
鄭老爺子伸手快速在陳誠手臂，肩甲，脊背，各處骨骼摸索一遍，麵上卻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根骨中上？」
他喃喃道了聲，忽地再次出手，這次是在陳誠全身各處，仔細摸索，若非在場人多，隻怕連大根亦要摸索一遍。
因為陳誠明顯感覺到，這位老爺子摸到自己丹田處，緊緊皺起了眉頭。
「怪哉！」鄭老爺子陷入沉思，因為在他仔細摸索之後，確定陳誠根骨僅僅是上等，並非天生神力者根骨。
見他這副模樣，一旁大夫人公孫柔亦起了好奇心，忽地上前，於陳誠周身各處快速摸索了一遍。
摸完之後，她麵上泛起柔和笑意，道：「此子根骨清奇，又是修煉追風刀法，倒是很適合做我徒弟，隨我修煉幻影劍法。」
公孫柔如此想法，自然是因為陳誠身形精壯，根骨極為緊密硬實，最適合修煉輕身功法，若是陳誠跟她修煉幻影劍法，就算比不上慕小婉，將來成就亦是不凡。
眾人皆麵麵相覷，暗道這位大夫人平素不喜歡招收弟子，前些日子收了個慕小婉，此時卻跟鄭老爺子爭搶起弟子來了，屬實離奇。
不等鄭老爺子開口，公孫柔便對陳誠道：「陳誠，你可願拜我為師？」
「呃...」陳誠為之語塞，卻是不知該如何應答。
同時心中也納悶不已，畢竟之前這位大夫人可瞧不上自己。
好在此時鄭老爺子從沉思中緩過神來，作頓時醒悟狀，連連贊嘆道：「原來如此，老夫倒差點把這茬忘記了。妙哉，果然絕妙，妙不可言吶！」
「老爺，妙在何處？」公孫柔疑惑道。
「不可言說也！」鄭老爺子微微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會她，轉而對陳誠道，「你小子根骨上等，但心性堅毅，亦是適合修煉橫練功法技藝。」
「是。」陳誠應道。
鄭老爺子話語玄乎，公孫柔聽得雲裡霧裡，不過卻也知道，她跟老爺搶弟子是搶不到了。
「小婉，跟我回去修煉劍法。」公孫柔道了聲，拉著慕小婉便向內院行去。
很顯然，這位大夫人是跟自家老爺置氣了。
慕小婉轉頭朝陳誠微微吐了吐舌頭，似是在說，自家師父便是如此奇怪。
陳誠回以柔和笑容回應。
沈清霜注意到兩人眉來眼去，隱隱猜到點什麼，心中忽地感覺莫名失落。
這時鄭老爺子笑道：「你小子便是慕小婉的夫君。」
陳誠應道：「正是。」
「哦，原來如此，你夫妻二人資質皆不錯，卻是難得。」鄭老爺子微微頷首，旋即接著道，「你既已拜入老夫門下，今後便跟隨閔位在二重庭院，和眾師兄一起修煉橫練功法技藝吧。」
說罷，他招呼秦瑞陽和沈清霜一聲，便準備向內院行去。
「師父，弟子也想修煉橫練功法技藝。」黑麵趙奎鼓足勇氣大聲道。
鄭老爺子轉頭看了看他，微一沉吟，道：「之前修煉橫練功法技藝弟子，皆是隻能將莽牛弓拉開至接近滿月，你隻能拉開至半月，差是差了些，不過念在你一心修煉，那便留下罷。」
趙奎大喜，連忙跪下磕頭拜謝。
待鄭老爺子等人離去，閔位方才對陳誠三人道：「三位師弟，師父這門大力鷹爪功，由我代為傳授。
隻有將大力鷹爪功修煉出勢，他老人家才會親自傳授龍吟鐵布衫。」
「是。」陳誠三人應道。
比起刀劍之類外門技藝，大力鷹爪功招式並不難。
有閔位言傳身教，陳誠上午修煉了一個時辰，吃過午飯稍微休息後，又修煉了一個時辰，便將這門功法修煉至入門級。
當然陳誠修煉速度極快，洛成虎和趙奎則慢了許多。
兩人修煉得磕磕絆絆，距離入門差得很遠，隻怕還得練個兩三日，方能入門。
【大力鷹爪功修煉進度提升。】
......
【技藝：大力鷹爪功（入門5/100）】
又修煉了一遍鐵衣功，陳誠喚出麵板查看，麵上泛起一抹笑意。
「我果然適合修煉橫練功法，之前修煉追風刀法，我偶爾還會有所阻滯之處，需要靠麵板加持，修煉兩三遍才豁然貫通。
但修煉大力鷹爪功，卻是得心應手，毫無阻滯，又有麵板加持，修煉必有進度提升，修煉速度自然極快。」
心中暗暗道了聲，陳誠看向一旁，正被獨眼閔位不停出言喝罵的洛成虎和趙奎，不禁微微搖頭失笑。
「阿虎，我是讓你抓，不是沖拳，抓勁和拳勁手臂用力不同，你怎地就不明白？」
「趙奎，你他娘的先練招式，招式對了再發力，懂嗎？你瞪什麼眼，不服氣？那我來教教你！」
「唉喲，閔師兄你下手輕點，我沒說不服氣啊！」
......
臨近傍晚，修煉結束，洛成虎和趙奎湊到陳誠麵前，不住唉聲嘆氣。
兩人皆被師兄閔位用大力鷹爪功收拾過好幾次了。
「誠哥，你怎地練得如此之快？」洛成虎虛心請教。
趙奎亦是連連拱手道：「陳師兄，你可是有何訣竅麼？」
陳誠白了兩人一眼，悠悠道：「我跟你們一樣，也是第一天修煉大力鷹爪功，能有什麼訣竅。
該有的訣竅，閔師兄不是全都言傳身教了麼？」
「對哦！」
「也是！」
洛成虎和趙奎大眼瞪小眼，亦是覺得應該如此，隻是，兩人猶自想不通，為何陳誠卻修煉得如此之快。
他們之前修煉拳法，皆比旁人練得快，自忖天賦過人，但陳誠卻比他們強，屬實太過妖孽。
「阿誠，你來一下。」
這是閔位自內院出來，對陳誠招了招手。
陳誠走上前去，閔位將手中一本薄薄的黃紙書冊遞了過來。
「你在城衛司當差，不方便每日前來武館修煉，好在大力鷹爪功你已入門，今後可自行在家修煉。
這時大力鷹爪功秘籍，你修煉之時可對照著看，若有疑難之處，亦可隨時過來問我。」
「行。」陳誠接過秘籍，「多謝閔師兄。」
「你我師兄弟，無需客氣。」閔位笑了笑，接著道，「對了，師父特意交代，你天資比我們這些師兄弟高得多，最好能打造一副龍鷹鐵爪，修煉大力鷹爪功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