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狠人怒刑(6K-求訂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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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濟水河和濟水湖的存在,臨濟城周邊百餘裡地域,都是大片平坦肥沃的田地。

哪怕在這乾旱之年,這些田地依舊有不少收成。

馬車沿著山道緩緩前行,沿途所見皆是成片莊園,以及在莊園中忙碌的百姓。

又走了數裡地,莊園漸漸變得希少,轉而是些低矮平緩的石頭山林。

到了十裡坡荒山地界,莊園就越發稀少。

這裡遠離濟水河,地勢頗高,土地亦是砂石地,很是貧瘠,隻能種些高粱,粟米之類的耐旱作物。

今年大旱,整個臨濟城地界,幾乎沒下過雨,附近莊園的莊稼,皆長得矮小纖弱,乾枯發黃,穗子乾癟,一看就沒什麼收成。

漸漸的路麵變得凹凸不平,路邊布滿了荊棘雜草,馬車已然很難繼續前行。

「陳爺,馬車走不了了。」

蹇路川拉了拉韁繩,將馬車停下。

「無妨,前麵就到地方了。」

陳誠輕點下頜,旋即攜著慕小婉,自馬車上下來。

記憶中,陳誠很少出城,這十裡坡荒山地界,也僅來過數次。

慕小婉經常跟著槐樹巷的鄰居,到城外山林撿些枯枝做柴火,出城次數反而更多一些。

她興致頗高,指著不遠處一片頗為茂密的山林,笑吟吟道:

「誠哥,那邊就是老虎山,以前我和翠花嬸她們出城撿柴,就是在那幾片山林。

有幾次,我還撿到蘑菇呢!」

老陳家的媳婦,自是很勤快的,之前十二三歲,就能操持各種家務事了。

曾幾何時,她也和其他平民百姓家的大姑娘小媳婦般,為了一家人過得更好,辛勤勞作。

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些,亦是很快樂。

「嗯。」陳誠輕點下頜,柔聲道,「每次讓你少撿些,你就是不聽,小小的身板,總是拽著一大捆柴火。」

慕小婉嗬嗬笑道:「還行啦,都是些乾枯樹枝,不重的。」

兩人有說有笑,朝著不遠處一處山坡行去。

蹇路川看著馬車,姬晴和苟義拎著行囊跟在後麵隨行。

坡腳下,有百姓開墾了幾片土地,其中種著些大豆。

半山坡以上,則都是砂礫土和石頭,完全不適合耕種了,林木低矮,荊棘雜草亦很稀疏。

山坡上,已來了一夥人,似乎是一家子,老老少少都有,正圍在一起吃些糕點酒菜。

幾名身著粗布衣衫的仆人,則忙著清理荊棘雜草。

見陳誠等人上了山坡,那戶人家趕忙過來拜見。

為首的是個四十餘歲,身著長衫,長得頗為富態的中年人。

此人陳誠倒也認識,姓楊,名雲鬆,乃是鄉紳人家,頗有些產業。

這片荒山便是楊鄉紳家的產業。

早些年,楊鄉紳家二兒子楊興業犯了事,被逮進南城區牢獄。

得陳誠父親陳平關照,楊興業在牢獄中,沒受什麼苦。

也因為此事,陳平和楊鄉紳關係不錯。

妻子病故後,陳平就跟楊鄉紳買了這處山坡上的地皮安葬,之後陳平病故,便也葬在此地。

楊鄉紳為人倒也厚道,所收的銀錢,比市價還略低一些。

「小老兒楊雲鬆,拜見陳大人!」

楊雲鬆和家小,皆恭敬叩拜。

鎮魔司紫衣衛,乃是內城大官,似楊雲鬆這等外城區尋常鄉紳人家,難得有機會攀上關係。

怪不得楊雲鬆不慎重。

陳誠很是隨和的擺了擺手,道:「爾等無需多禮!」

眾人方才起身,楊雲鬆和他兒子楊興宗,楊興業,皆識得陳誠。

知曉他短短兩三年時間,就從一個獄卒,混成人人敬仰的鎮魔司紫衣衛,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而楊家的婦人,一眾小兒女,則偷眼打量這位年紀輕輕,眉清目秀,很是隨和的陳大人,心中充滿了好奇。

尤其是那幾個拜入外城區武館,開始修煉武道的年輕後生,內心中更是充滿了敬仰之情。

陳誠讓廖三買下這片荒山,並不想太過張揚,因此廖三並沒有提,陳誠如今已經官至鎮魔司紫衣衛。

當時楊雲鬆也沒當回事。

不過廖三畢竟是捕頭,而陳誠,在如意坊時,就已是城衛司捕頭。

楊雲鬆沒敢開太高價錢,要價甚至比市價還略低一些。

今日發現陳誠身著鎮魔司紫衣衛製服,儼然已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楊雲鬆心中頓時感覺惴惴不安,寒暄過後,他便提出,想將銀錢退還給陳誠。

陳誠讓他隻管收著,又講了幾句勉勵話語。

楊雲鬆這才放下心來。

楊家也有親人葬在這處山坡,今日也是前來祭拜的。

得知陳誠前來祭拜父母,楊雲鬆沒敢打擾,派了兩名仆人,幫著陳誠清理父母墳前雜草之類。

楊雲鬆一家人,繼續吃重陽糕,喝菊花酒。

不過所有人,都不時將視線,投在不遠處祭拜父母的陳誠身上。

楊雲鬆興致勃勃,接連喝了幾杯酒,麵色酡紅,趁著酒興喃喃道:

「老陳家的兒子,年紀輕輕,便已是如此大人物,將來必能一飛沖天,成為人中真龍。

這片荒山,隻怕是龍興之地,早知如此,我楊家之人該盡數葬在此地才是。

便是我楊雲鬆,將來百年之後,也想葬在此地,和老陳他們兩口子做鄰居,沾沾他的氣運。

隻是...可惜咯!」

楊雲鬆內心自也知曉,他隻能感慨一番,卻不敢當真有這種念頭。

荒山地契已經賣出去,以陳誠如今的身份地位,他一個小鄉紳,哪敢再打主意葬在此地?

......

陳父陳母的墳,緊挨在一起,墳塚亦平平無奇,各自簡單豎著塊碑文。

清理完墳旁的雜草,祭拜完父母後,陳誠和慕小婉也開始吃重陽糕,喝菊花酒。

當然陳誠為人隨和,姬晴和苟義雖是仆人名分,陳誠也並未完全將兩人當下人對待,讓他們跟著一起吃喝。

楊家派來幫忙的兩名仆人,也都有賞賜。

酒足飯飽,慕小婉和姬晴,興沖沖到附近山林間采茱萸。

陳誠又親自找來石塊,泥土,細心修繕父母墳塚。

完工後,悠閒下來,便觀察附近地勢。

這十裡坡荒山,土地貧瘠,近山少水,植被低矮。

在那些算命卜卦看風水的先生眼中,顯然不是什麼風水寶地。

不過陳誠領悟了意境,對天地本源之力,感悟更深,卻也能隱隱感覺到,這處地界的不凡來。

首先便是地勢高,視野開闊,遠處濟水河,濟水湖,以及偌大的臨濟城,皆盡入眼底,一覽無餘。

站得高看得遠,便能心胸開闊,打開格局。

而後麵連著的群山,便是大荒山脈餘脈,再過去,就是蒼莽幽深的大荒山脈。

充滿了無盡未知的底蘊,有著無窮潛力。

最後陳誠的評價是,此地風水,也還行!

當然陳誠自也沒有大興土木,給父母建造高大氣派墳塚的想法。

祭拜先人,無非就是後輩子弟,對先人的緬懷。

沒有必要搞那麼大陣仗。

若是家族興旺,後人混得好,哪怕墳塚普普通通,也不乏子弟前來祭拜。

哪怕墳塚修得再高大氣派,後輩子弟哪一天落寞了,也照樣無人問津。

相反還容易招惹傳說中的盜墓賊光顧,死了依舊不得安寧。

何苦來哉?

「人死如燈滅,燒紙一堆灰。若是性命不保,那就全都煙消雲散,塵歸塵土歸土了!

塵歸塵,土歸土,這似乎又回到天地本源之中,那麼,這天地本源,又是何物?」

陳誠站在一塊巨石上,遙遙望向遠方,又陷入沉思。

哪怕領悟出大力意境,即將完全領悟出清風刀意,陳誠對於天地本源,依舊需要不斷感悟。

第一層意境之後,還有第二層意境,而第二層意境之後,觸摸到乾坤真意,或許才會更接近天地本源。

武道之路,何其難哉?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陳誠回過神來,鼻中卻是一片芬芳。

慕小婉輕輕依偎在自己身旁,亦是憑目遠眺。

她烏黑秀發上,插著幾根茱萸枝條。

這芬芳,有著少女獨特的清幽體香,也有茱萸枝條的清香。

「誠哥,你現在好好看!」慕小婉忽地仰起俏臉,嫣然一笑,美眸中閃動俏皮光彩。

因為此時,誠哥頭上,亦插著兩根茱萸枝條呢!

「你這個小機靈!」陳誠微微一笑,伸手點了點她那,宛若珍珠琥珀般光潔無暇的鼻尖。

隨手將頭上的茱萸枝條取下來。

......

沈清瑤和沈清霜,依舊在沈家忙著安排人手,為前往墨山縣斬妖做準備。

晚飯時候,老陳家便少了兩個蹭飯的。

夜幕降臨,一切都很安寧。

慕小婉早早睡下,陳誠則照常在午夜時分,在鄭氏武館巡視一圈。

然後便趁著夜色,溜到大街上,往著東城區方向而去。

......

東城區。

血刀幫駐地在東城區最中心地段,和東城區城衛總司,僅隔著兩條大街。

駐地甚是寬廣氣派,足足占據了兩條街巷。

常駐幫派駐地的幫眾,便有數百人之多,加上在其它地方當值的幫眾,全幫上下,足有兩三千人。

一個江湖幫派能發展至如此龐大規模,無疑是很成功的。

血刀幫,也不愧是東城區第一大幫。

甚至,隱隱有成為臨濟城第一大幫派的趨勢。

這一切,固然是因為,得到了內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暗中護持。

但血刀幫本身,也有許多不同尋常之處。

血刀幫,以狠辣對待敵手著稱,若是敢與血刀幫為敵,便要麵臨他們的染血大刀。

而血刀幫內部,幫主裘天虹有著義薄雲天之名,幫中規矩,最注重江湖義氣。

入了血刀幫,便是生死與共的結義兄弟,凡是為了血刀幫戰死的兄弟,家小都會得到幫派照顧。

對內講究江湖義氣,對外狠辣果斷,這讓血刀幫在短短數年間,便壯大至斯!

盡管到了午夜,血刀幫駐地依舊燈火通明。

聚義廳中,幫主裘天虹,副幫主齊威,號稱東城七刀的七位香主,以及血刀幫麾下各大小幫派的頭頭腦腦,齊聚一堂。

如此場麵,自然因為今日乃是九九重陽,是血刀幫最注重的節日。

所有人都要一起,祭奠為幫派打拚而死去的幫派兄弟。

告慰死去兄弟,同時也發下誓言,會照顧好那些兄弟的家小,讓他們走得安心。

既是江湖幫派,自然是以酒肉祭奠死者,亦是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中,發下誓言。

「幫主,我敬你一碗,若非你把我帶出來,我如今隻怕還是個隻知種田打獵的小獵戶,哪能有今日這等風光日子。」

一名身形精壯的年輕幫派骨乾端著酒碗,站起身來,仰頭就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幫主裘天虹,大咧咧坐在虎皮大靠椅上,敞胸露懷,滿麵通紅,已然有了幾分醉意。

「你小子,如今已混成西邊城區的幫主了,是該好好敬老子一碗!」

裘天虹亦是豪爽端起酒碗,一口喝乾!

「幫主,我也敬你一碗。」又有人向裘天虹敬酒。

裘天虹哪怕是海量,也感覺有些吃不消,又倒了碗酒喝乾,方才罵罵咧咧道:

「大家夥都是兄弟,別他娘的光顧著敬老子,也敬一下副幫主,還有七位香主。

你們各個兄弟之間,也相互多敬幾碗,不醉不歸!

誰要是敢偷著少喝,老子饒不了他!就罰他去大門口站崗,晚上別想摟著娘們睡覺!」

眾人聞言,皆是哄堂大笑,紛紛起哄。

副幫主齊威道:「幫主,你放心吧,我齊威絕不比你喝得少!」

香主何光嘿嘿一笑,道:「嘿嘿,論武道實力,我何光比不上幫主副幫主,但喝酒我能甩你二位兩條街!」

一名香主揶揄道:「何香主,你特麼敢倒反天罡,跟幫主副幫主比拚酒力?」

另一名香主跟著附和:「就是,何香主,小心幫主副幫主給你穿小鞋,晚上不給你安排女人!」

何光瞪了兩人一眼,道:「怕個逑!老子隻是拚喝酒,又不是拚別的!幫主,要不你來評比,誰喝的酒多,誰先挑女人。」

又一名香主道:「老何,你該不會是惦記,齊副幫主剛剛從手下牙幫,調來那批黃花閨女罷?」

何光氣哼哼道:「老子今日心情煩悶,找兩個黃花閨女泄泄火氣,有何不可?」

副幫主齊威連連搖頭,道:「何香主,這批女人,我要留著賣大價錢,可不能讓你糟蹋了去!

再說了,你要泄火氣,黃花閨女也經不起折騰,別到時候把人折騰死了,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何光怒聲道:「齊副幫主,你就不能給我個麵子麼?大不了我賠些銀錢給你!」

齊威還是搖頭,道:「不行,你們兄弟兩個,上次給我玩死的兩個黃花閨女,還沒賠錢呢!」

「哼!」何光當即就漲紅了臉,哼了一聲,道,「齊副幫主,你該不會因為昨夜,我們兄弟沒跟你去如意坊,在特意刁難我們麼?」

齊威麵色頓時一沉,冷聲道:「何香主,你幾個意思?我親自出手,不也是想替你手下的翟永霸出頭麼」

昨夜正是他,帶著兩名香主去斬殺劉雲峰,但卻鎩羽而歸。

幫主裘天虹雖然不說什麼,但齊威自感很沒麵子。

何光提起此事,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落他臉麵麼?

何光頓時被噎住,心情愈發狂躁,一旁何道連忙拉了拉他,對齊威道:

「齊副幫主,我兄長並非有意說此事,實在是白日裡,被陳誠那廝氣得不輕。

老實講,我如今也還窩著一肚子火氣!」

「哼,在外受了氣,也不能撒在自家兄弟身上!」齊威猶自不滿。

「行了!」裘天虹擺了擺手,「都是自家兄弟,不可說那些傷和氣的話。

我們血刀幫規矩,向來不會讓幫中兄弟受委屈,何香主,兄弟們自會替你做主。

你方才對齊副幫主無理,開口賠個不是,此事就此揭過。

齊副幫主,你那些女子,便勻兩個給兩位何香主。」

裘天虹發話了,何光也隻得悶悶朝齊威拱了拱手,道:

「齊副幫主,方才是我不對。」

齊威瞥了他一眼,也拱了拱手,道:「無妨。」

何光雖然得了實惠,但麵子顯然更加重要,一時間更加氣憤。

既然不能將火氣撒在幫中兄弟身上,那便隻能撒在陳誠身上。

他恨恨道:「陳誠那廝,我早晚一刀砍了他,另外,他身邊那個小娘子,也是我平生僅見的絕世美人兒,我何光總歸要...」

他話未說完,聚義廳外忽地傳來一陣砰砰砰的沉悶響聲。

緊接著,數名幫眾身體如同砸飛的沙包,跌進聚義廳中,撞倒了一片桌椅。

聚義廳眾人,皆是一驚,幫主裘天虹一把抄起身旁長刀,怒聲喝道:

「什麼人?敢闖我血刀幫駐地,好大的膽子...」

無人答話,一陣狂風湧起,聚義廳中的燈火,盡皆被吹滅,四下裡陡然變得漆黑一片。

眾人皆是刀頭舔血的江湖人物,察覺到有敵手偷襲,皆慌忙找尋自己所帶兵器。

但此時眾人皆早已半醉,一時半會上哪找兵器去?嘈嘈嚷嚷,亂作一團。

在這黑暗中,一道持刀身影,如似幽靈般,閃身進入聚義大廳。

長刀過處,人頭紛飛!

噗!噗!噗!

這數十名漢子,武道實力最次的,也是磨皮境圓滿武者,卻無一合之敵。

於長刀割肉聲中,首級如滾瓜般接連衰落在地。

裘天虹畢竟是鍛骨境大成武者,感知頗為強橫,在突然變黑,視野短暫失明後,就穩住心神,看清黑暗中的影子。

他大喝道:「不好,是意境強者,趕快結陣迎敵!」

副幫主齊威,亦是反應很快,拿了長刀,護在裘天虹身側。

而號稱東城七刀的七位香主,也都反應迅速,聚攏過來,結成刀陣。

血刀幫號稱最講義氣,但事到臨頭,幾位首腦最先想到的,依舊是自保。

聚攏在實力最強的幫主裘天虹身側,便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隻要堅持片刻,動靜傳將出去,便可驚動不遠處的東城區城衛總司,來犯之敵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說手下的幫中骨乾,那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若是不幸被殺,來年重陽日,大不了幫中多些用來祭奠告慰兄弟!

但來人速度極快,當真會給他們機會麼?

頭顱滾落聲,此起彼伏,隻過了十餘息時間,數十名血刀幫骨乾,便被斬殺殆盡。

副幫主齊威,號稱東城七刀的七位香主,也才真切感受到,幫主裘天虹所說意境強者的恐怖!

一時間心膽皆戰栗,魂飛天外!

「一起上,斬了他!」

裘天虹不愧是鍛骨境強者,心知被動迎敵不是辦法,大喝一聲,揮舞長刀朝前方猛地斬去。

他這一刀,狂猛霸道,帶著無匹威勢,赫然亦是刀勢!

鍛骨境大成武者發揮的刀勢,自然非同一般,單憑那猛惡勁風,便可將這聚義大廳斬破!

而副幫主齊威,亦是一刀朝前斬出!

七位香主,亦是揮動長刀,朝前猛撲而出,雖是圓滿級刀法,卻也隱隱組合成一道刀法陣勢。

其威能,竟然和裘天虹刀勢在伯仲之間,比易筋境圓滿的副幫主齊威的刀勢,更為猛惡!

三道刀勢,猶如狂濤怒卷,無差別的向前攻殺而去!

整個聚義大廳,皆充滿肅殺,淩厲氣機,甚至堪比刀意全力斬殺!

隻消一刀,便可斬破聚義大廳中的一切,將來犯之敵逼出大廳外!

屆時,裘天虹便可招呼幫眾,齊齊圍殺來犯之敵。

來犯之敵,正是陳誠!

陳誠自然不會,給他們造成動靜的機會!

周身氣血湧動間,大力意境裹挾著沉重威壓,猛然朝前湧去!

裘天虹等人,隻覺似是被一隻大手牢牢掌控,哪怕是在全力激發全身氣血之力,施展刀勢的狀態下,行動亦變得遲緩。

刀勢隻施展到一半,忽地隻覺數片充滿淩厲殺伐氣機的刀鋒,狂暴劃過!

噗!噗!噗!

幾人頭顱便被盡數斬落在地!

若是亮起燈火,便會發現,他們雙眸怒張,眼神充滿驚駭!

顯然臨死之時,猶自不知自己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難道,這就是意境強者的手段麼?」

這是裘天虹最後的念頭!

這念頭,隨著他的雙眸光彩逐漸灰敗,消失殆盡!

陳誠身形快速閃動,在幾人屍身上快速一陣摸索,將摸到之物揣進懷中。

接著一閃身,便出了聚義大廳。

這邊的動靜,早已驚動守衛的血刀幫幫眾。

數十名幫眾揮舞兵器,撲殺而來。

陳誠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身形再度快速閃動,就似虎入羊群,刀光過處,頭顱紛紛滾落!

十餘息時間後,這數十名幫眾,亦都被削了首級!

直到一道黑影越出血刀幫駐地院牆!

聚義大廳,以及大廳外廣場上的無頭屍身,方才相繼緩緩倒下!

......

鄭氏武館外,大街上,幾名身披甲胄的內城城衛司官差,沿著街道悠悠前行。

忽地為首軍官感受到,一旁院牆傳來一陣輕微響動,趕忙抽出腰間長刀,大喝出聲!

「什麼人?」

無人應答!

同行差役皆是一臉疑惑,轉頭四下裡看了看,街道上空空盪盪,哪有半個人影?

一名差役問道:「李哥,你看到什麼人了麼?」

「許是我看錯了!」李差役搖了搖頭,旋即又嗅了嗅鼻子,露出幾許疑惑,「我好像聞到一陣濃鬱的血腥氣,但似乎又消失了。

罷了,都打起精神,上峰有令,鄭氏武館事關重大,不可再出事端。」

眾差役應道:「是。」

......

其實剛才經過之人,自然就是陳誠,出去之時,陳誠也有意,從這幫內城城衛司差役旁經過。

但他們並未發現什麼。

回來之時自己更加注意隱藏行跡,動靜更小,沒想到,卻反而差點被發現了。

「原來是血腥氣麼?這似乎沒有辦法完全掩蓋!」

喃喃道了聲,陳誠自大街旁一處牆角躍出,幾個閃動,便消失不見。

進了鄭氏武館,有都護軍官兵,沈家刀客,鄭氏武館護院武師,三重人馬護衛,哪怕是陳誠,也沒辦法悄無聲息溜進去。

不過,既然是自己的地盤,自然沒那麼多問題。

陳誠隻是如往常般,各處轉悠。

「陳爺!」

「陳爺!」

不時有軍士,護衛,自暗處出現,朝陳誠恭敬行禮。

在這些軍士,護衛看來,陳爺這個鄭氏武館護院總管,似乎剛剛在其它地方巡視過,有意前來巡視他們防衛的區域。

陳誠便這麼輕車熟路,大搖大擺回到自家庭院。

在院中水缸前,細細洗漱過後,方才進了臥房,沉沉睡去。

內城鄭氏武館,如往常般安安靜靜,太平無事。

不過,東城區最中心地段,卻忽然間亮起無數燈火。

城衛司官差,血刀幫幫眾,皆向著血刀幫駐地趕去。

待見到血刀幫駐地最核心區域,百餘具被斬了首級的屍首,所有人皆是驚駭欲絕!

今夜,臨濟城恐怕會滿城震動,於很多人來說,注定是無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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